若雅聽到自己終於有了身孕,欣喜地掉下淚水來。她有了屬於她和胤祥愛的結晶!
真是老天垂憐。
在曆經這些災難波折,她竟然還能擁有這意外的收獲。
簡直是喜從天降!
萍姑笑得合不攏嘴,開心地坐到床沿。
“福晉,恭喜你了,你一定可以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所謂一喜破三災,這個孩子會帶給你和十三阿哥好運的。”
“謝謝你,萍姑。”若雅躺在床榻上,此刻的心情無比歡愉。
這個孩子是支持她活下去的泉源,她身想立刻告訴胤祥這件好消息。
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月黑風高,一道黑色人影竄入巍峨的門培,躍上飛簷峭瓦,仔細勘查底下的衛兵,決定放手一搏。
他以極快速的步伐,矯捷、俐落地翻身落地,趁著衛兵交班,混進了大牢。
大牢裏火燭躍動,原本打瞌睡的卒役,發現了有人闖進來,但是來不及反應,—一被胤祥製伏打昏。
“額娘!”胤祥低聲呼喚。
待在地牢的柳妃聽見熟悉的聲音,欣喜地從地上爬起來,兩手握著鐵欄杆,激動的說:
“祥兒,你怎麼來了?這裏太危險了,你快走。”
護子心切流露無遺。
“額娘,孩兒不孝,讓你受苦了。”胤祥看見母親篷首垢麵,似乎遭到淩虐,心痛起來。
“我沒有事,隻是……連累了太子妃。”
胤祥這才發現民英也關在其中,地暴怒的道:
“胤祈太過分了,連皇嫂也不放過,他根本不是人。”
太子妃披頭散發,身形消瘦,麵容憔悴,仍不改對若雅的關心。“若雅她人在哪裏?還平安吧!”
“我們暫住一家農戶,一切平安,皇嫂不用掛懷。”
“那就好,現在太子四處要抓你們,你們一切要小心。”’
“皇嫂,我想教我額娘出去。”胤祥說明來意。
柳妃著急的阻止他。“我待在這裏不會有事得,你不用管我,快走吧!”
“不,額娘,我不能丟下你不管。”胤祥匆匆在卒投身上搜查鑰匙,卻遍尋不獲。
突然,陰晦的大牢變得明亮起來。
胤祥感到不對勁,一切都太晚了。
“哈……”太子胤祈帶領數十名大內高手,麵容猙獰地走下階台。
柳妃和太子妃渾身一額,惶恐萬分。
這下子,胤祥恐怕插翅也難飛了。
怎麼辦呢?隻有死路一條。
“胤祥,你以為皇宮天牢那麼容易進出嗎?你簡直是愚不可及!”胤祈嘲笑他。
數十名大內高手圍向他,胤祥退後兩步,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泄氣、氣憤的說:“我可以束手就擒,可是你要放了我額娘和皇嫂。”
“不,胤祥兒你快逃!”柳妃肝腸寸斷地大聲喊叫,萬一兒子落入太子的手中,肯定是凶多吉少。
太子妃驚慌地哀求:“胤祈,你放了胤祥吧!他是你兄弟,你不可以殘害自己的手足。”
“我有太多的手足,少了他一個,沒什麼大不了。”胤祈漠然的道。
“胤祈,我可以任憑你處置,但是你要放了她們。”
“你沒有資格要求我,我要你們統統關在一起,你們的命就係在若雅手裏了。”胤祈的話,令他們全身不寒而栗。
皇榜底下,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李昌戴著鬥笠,好不容易擠到前頭.抬頭細看,竟是惡耗!
他心神一震,匆匆離開現場,趕回家中。
李家,若雅滿懷希望地繡著嬰兒綢布,低頭幻想著未來孩子的模樣。
冷不防,一陣刺痛襲上她的指尖。
“噢!”她趕緊將出血的指頭含進嘴裏,眉頭頓時糾結起來。
會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頓時聯想到出門五天,音訊全無的胤祥。
這時,李昌神色慌張地奔進來,嚷道:
“不好了,不好了,貝勒爺被太子抓起來了,三天後問斬。”
“問斬?”若雅驚得手一軟,針線、綢布全掉在地上。她激動地上前問:“胤祥犯了什麼罪要問斬?”
“行刺太子。”李昌氣憤填膺地說:“這一定是胤祈的陰謀,貝勒爺絕不可能這麼做的。”
“胤祈真的想造反了,他目無王法、攬權自重,我實在不應該讓胤祥回官自投羅網。”若雅後悔莫及,方寸大亂。
事已至此,一切難已挽回。
椎心的痛苦,令她無以複加的悔恨,流下串串淚水。
胃酸再度翻湧,她難過地倚靠在門邊,害喜起來。
這讓她想到腹中未成形的胎兒,她絕不能讓孩子還未出世,就失去父親,成了遺腹子。
胤祈要的是她,隻要她回它去,胤祥說不定就有一絲生機。
若雅下定決心,不顧自身安危,衝出了李家。
“格格你不能去啊!”李昌驚得追了上去。
他垂著頭,過長的頭發掩蓋了他原本英俊的五官。
一陣陣灼熱的痛楚像不斷的擺上他的胸膛,那股鋼結實的健胸,已被無情的繩索,抽得血跡斑斑。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柳妃被關在牢房裏,順著鐵杆滑下身子,她肛腸寸斷地哀求。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柳妃深惡痛絕地怒瞪胤祈,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太子妃鳳英不堪一直被關在空氣不流通的地牢,已經呈現發燒的現象,病奄奄地躺在一旁。
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想不到胤祈這麼不顧夫妻情分,知道她發高燒,也不肯放她出去。
三人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皇上……你怎麼還不回來?滿清皇朝的列祖列宗啊!你們怎能目睹這樣的人間逆倫慘事,而不救救你們的兒孫啊!”一向與世無爭的柳妃,忍不住怨天尤人起來。
“啟稟太子殿下,十三阿哥昏死過去了。”卒役拱手稟道。
雖然也看不慣太子如此殘害自己的親是弟,但是卒役身分卑微,能說什麼?
一不小心,觸犯太子就輪到他砍頭了。
胤祈暴怒無常地伸手一摑,教訓卒役一巴掌,喝叱:“他是犯人,不是十三阿哥!”
“是。”卒役十分倒黴,但得表現得萬分敬畏。
全地牢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個個戰戰兢兢。
“給我潑水!”胤祈猖狂地指揮。
可憐的胤祥被冷水一澆,依然沒有清醒。
胤祈惱怒地咆哮:
“不要在那裏裝死!”
胤祥聞風未動,胤祈氣得跟他一腳。
柳妃心痛地流淚。“不要再折磨他了!”
絕望之際,一名太監疾步下階來報:
“啟稟太子殿下,若雅格格回宮了。”
“她回來了?太好了。”胤祈開懷地丟下整人的事,興衝衝地走出大牢。
胤祥暈厥不省人事。
苦雅沉靜地待在啟樣宮,李昌在一分勸慰,他阻止不了格格,隻好保護他跟著進入皇宮。
皇宮侍衛大概全受了太子的旨意,沒人為難她,讓她順利地回到自己和胤祥的寢宮。
若雅明白胤祈必會來找她,而她正盤算著如何與他虛與委蛇,救出身陷牢獄的丈夫、婆婆以及太子妃。
一直在啟祥宮等著主子回來的丫環香蓮,焦急地來回踱步,無計可施。
因為連唯一可以幫助他們的胤禮貝勒,都出宮去找皇上回宮。
若雅回宮之後,出奇的平靜,完全不像以前那個聒噪的格格。
她變了,也許是即將為人母,她必須堅強、勇敢一點,以智慧還解決目前的難題。
她沒有時間悲傷了,靠人不如靠己。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太子胤祈很快到來,露出得意的笑容。
“放了胤祥、柳妃娘娘和太子妃,我就屬於你的了。”她冷冰冰的開門見山。
“急什麼,你遲早是我的人。”他輕批地托起她細致的下巴。“嘖!你瘦了,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不發一語,移開視線,不想看他的嘴臉。
胤祈不高興的恐嚇她。“你這個樣子,教我怎麼放人?”
若雅受製於他,隻好牽強地開口。“你想要我對你和顏悅色,就先放人。”
“不對!”他的食指在她麵前晃了晃。“你要成了我的人,我才會放人。”
“你……”若雅麵紅耳赤,惱怒不已。
“我從未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李昌衝口罵出。
香蓮在一旁嚇壞了,趕緊拉住他。
李昌的樣子像是要上前揍太子。
“又多了一個不怕死的人。”胤祈盈怒於胸,向侍衛使了眼色,李昌立刻被抓了出去。
“格格,千萬別中計,失身給這個淫蟲……”李昌被押走之前,還不忘關懷她。
“不要抓他,他是無辜的。”若雅心慌意亂起來,已經失去了冷靜、沉著。
“多一個人給你丈夫陪葬,不好嗎?”胤祈像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靠近她、籠罩她…
她懼怕地瑟縮,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無助。
她沒有辦法去迎戰這樣的一個魔鬼,她的力量太薄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