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秀色可餐。”
“油腔滑調,等會兒我吃釀田螺,你喝白開水好了。”
“可以,”光浩笑得怪怪的:“不過,你要讓我親一下。”
星星眼一瞪:“你敢?”
“不敢,饒我一次吧!”
“我們今天找些節目。”文傑一邊收拾書桌上的東西,一邊對經過他身邊的星星說。
“我好困,想回家睡覺,而且還有人在外麵等著。”
“那討厭的童光潔?”
“我要借助他的車子,我實在沒有氣力去擠巴士。”星星向他揮揮手:“我先走了。”
“喂!什幺時候給我電話?”
“睡飽了再說,你也應該好好睡它一覺。”
“好吃懶做。”文傑喃喃的。
星星可沒有回駁他,像沒聽到一樣。因為教室裏還有同學,雖然人人知道他們“拍拖”,但星星不想讓別人知道得太多。
她跑到光浩的跑車旁,光浩開了車門,拉她一下,忘形地把她抱進懷裏:“大功告成啦!”
“別這樣,”星星嚇得一把推開他:“隨時有同學經過,別忘了學校就在附近,況且……”
“對不起!我太喜極忘形。”光浩連忙放開她,隨著把車開動:“不要生氣,星星。”
“我才沒那幺小心眼,你那幺高興幹嗎?”
“你考完試,放假了。”
“你看!言為心聲。我考完試你如釋重負,為了陪我溫習你一定吃夠了苦頭。”星星靠在椅上。
“你不要冤枉我,陪你溫習是我自願的。我高興的是我們今後有更多的時間享受生活。”光浩問她:“試都考完了,明天不用上課,今天你想做什幺?”
“睡覺。”
“好,這些日子我們都睡眠不足,我也想回家好好睡它半天。不過,午餐總要吃的。”光潔看了看她:“今晚呢?”
“你會在家嗎?”
“你喜歡我在哪兒就在哪兒。”
“我給你電話。”
“我等你電話,你電話不來我不會獨自吃晚餐。”
“晚上再說……”
醒來精神飽滿,星星看了看床頭的鍾,嘩。八點,足足睡了五小時。
她答應過打電話給文傑。
她也答應了打電話給光浩。
光浩說,她電話不到,他不吃晚餐,文傑可沒表示過什幺。
該先打電話給誰?
先答應了文傑,當然不能失信。
她撥了個電話到文傑住的地方,他還沒有搬出去,房東太太接的電話,文傑一會兒才來。
“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才睡醒。”
“我一醒來馬上打電話給你。”
“你的生活真要改一改,大白天睡覺,晚上還要不要睡?哪兒像個念書的大學生?”
“你吃過飯沒有?”
“你還問我吃過飯沒有?現在是什幺時候?你八、九是睡過了頭……喂!你幹嗎不說話?喂!喂!”
“姑媽叫我吃飯,我不跟你說了,明天再通電話,晚安!”星星撒個謊放下電話,她想了想,便撥了個電話給光潔。
“喂!星星!”他一拿起電話便叫。
“你怎幺知道是我呢?亂叫!”
“我的電話除了你沒有人知道的,當然還有我家人,但是我有第六感,知道一定是你。”
“你吃過飯沒有?”
“我說過你的電話不來,我不會吃飯。”同樣的問話,不同的答複。
“要是我十二點才打電話給你呢?”
“那就等到十二點,反正有通宵營業的夜店,餓不壞的。”
“傻瓜!”光潔的態度和文傑不同,她較為喜歡並且接受光浩:“剛醒來嗎?”
“不,七點就醒來了。”
“賴在床上一個鍾頭,為什幺不打電話給我?”
“我不想吵醒你,想讓你多睡一會。”
“現在大家一起起床去吃飯好不好?”星墾肚子也餓了。
“就等你吩咐,一會見。”
星星跳下床,梳洗完畢,抹了一層薄薄的護膚霜,穿上一襲素白凹凸間條裙子,束條鮮紅日式闊腰帶,紅白間皮鞋、手袋,整套的。
姑姑對她說童先生來了。
星星連忙出去,光浩站在門口。
“進來喝杯茶。”
“九點多了,你不餓嗎?”
“差點餓昏了。”
“那趕快去吃飯吧。”
吃過晚飯,光潔看著星星:“困不困?”
“不困,起床到現在沒幾個鍾頭。”
“那就不必急著回家。”
“想去跳舞是不是?”光浩最喜歡和星星去跳舞。
“今天沒訂座,明天去好不好?”光浩看了看窗外:“今晚月色很美,到海灘散步很富詩意。”
“現在我們就去。”星星的反應十分熱烈。
光浩立刻結賬。
到海邊,車還沒有熄火,星星已下車,光浩迫在後麵。
“吸一口海風真舒服,我剛才吃得太飽了,在這兒走走真好。”星星沿著海邊跑,手上的紅白錢包一上一下。
“當心,海邊有石。”光浩追上去一把拖住她的手。
那股暖流又從指尖透人她的心窩。一直以來,她和文傑不知道拖過多少次手,但是,從未產生過這種有點像喝了一口酒的感覺。
或者光浩英俊,女孩子都喜歡英俊的男孩子;又或者他有魅力,沒有人可以抗拒的魅力。男人英俊是不夠的,加上魅力就能夠敲動每一個女孩子的心扉。
“為什幺不說話?”他那動聽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聽海浪唱歌。”
“晤!我仿佛也聽到了。”
“吹牛!”星星突然問:“你為什幺總不肯到我家裏?”
“我喜歡你,但我並不喜歡你表哥。”
“你和文傑都一樣,不能接受我表哥。”星星搖下頭:
“其實,他也不算太壞。”
“再說,那也不是你的家啊。”
“是的,我從小便寄人籬下,我一直沒有自己的家。”
“結了婚就有。”
“我還有一年便大學畢業了,很多女孩子大學畢業便結婚,但我不同,我不知道表哥哪一天才肯放我走。”
“他不會要你一輩子為他賺錢吧?”
“那倒不會,表哥有他的計劃、他的預算,他想和姑媽移民到外國去,但現在移民實不容易,要有自己的房子。生意,最起碼開間餐館吧,那就要不少錢。”星星用皮鞋踢著小石:“表哥說,沒有五十萬美元,休想到外國,現在美元升值,五十萬美元差不多四百萬港元。”
“你想不想自由?”
“當然想。下一個不知道是哪一個,想想就驚心。”
“永遠沒有下一個,他要賺傭金,找我好了,他有多少貨我都會替他買。”
“真的?那表哥的願望很快會實現,我也很快恢複自由。”
“然後和文傑結婚是不是?”他停下腳步:“是不是?”
“曾經這樣想過,文傑雖然呆板些,但他了解我,關心我。他媽媽對我又好,並不嫌棄我。”星星頓了頓:“不過,這隻是以前的想法。”
“現在呢?”
“我和文傑……好象有了一點距離。”
光浩搭著星星的肩膊,他的目光直透進星星的眼珠子裏:“星星,我愛你,若你自由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星星被他看得心如鹿撞,她緩緩垂下眼皮。
光浩吻一下她的左頰:“答應嗎?”
“我還沒有想過。”星星的聲音微顫。
“想一想,晤?”他又吻她的右頰。
星星的心跳得好厲害,要是他吻她的唇,怎幺辦?要用手袋敲他的頭嗎?她現在的手已軟弱無力。
星星靜止著,光浩突然放開她的肩膊,拖回她的手:“我們現在回家,明天去玩一整天。”
星星有點惘然,其實,她根本沒有反抗,他為什幺不吻她?
換了莊利和霍偉勁,這種環境早已動手動腳了。
光浩總是特別,星星不自禁地對他產生好感。
第二天,光潔和星星穿了全套白色運動衣,拿著專用球拍,手拖手往網球場走去。
“還記得我第一次認識你,便約你打網球嗎?”
“現在不是好夢成真了嗎?”星星看著他笑,他穿白色最漂亮了。
“我很貪婪,還有許多美夢。”
“太貪心,結果什幺也得不到。”
“我會得到的,我對自己有信心……”
和光浩打網球真開心,比和文傑一起玩更合適,因為光浩球技好,星星總算遇到不相伯仲的對手了。
他們玩了一場又一場,由網球一場玩到網球二場;因為場地另有人Book,所以不能一直玩下去,隻好換場地。
吃午餐時,光浩說:“我從未玩得那幺盡興,我以為香港沒有出色的網球手。”
“我不算出色,應該有人比我更好。”星星說:“那幺跑來跑去,汗由頭流到腰,起碼減輕體重兩磅。”
“你可以大吃一頓,不必擔心會增肥。”
“我從不節食,能吃多少便吃多少,因為吃是一種享受。”
“對!我怕那些女孩子,叫一桌子菜,但蜻蜓點水似的每碟吃一、兩口。”
“你的女朋友是這樣嗎?”
“星星,我說過我沒有女朋友。”光潔輕歎著氣說,有點怪星星不了解他:“我是看見女同學或好朋友的女朋友。”
星星輕輕一笑,剛才她是逗他的:“午餐後我們玩什幺?”
“遊泳,反對嗎?”
“好主意,不過吃飽東西不適宜遊泳,我們先到放映室或音樂室消遣,好讓食物消化一下。”
“我們先到放映室看看今天放映什幺錄像帶,適合你口味的才看。”
“也是好主意。”
今天放映的錄像帶是“羅文演唱會特輯”,光浩和星星都很滿意。
遊泳的時候,光浩說:“我們比賽,看誰最快。”
“接受挑戰。”星星脫下純白的沙灘裙,裏麵是嬌黃的一件頭泳衣。
星星的身材十分修長,再加上蜜糖色皮膚,顯得十分性感。
很多人在看她,有些還張大嘴巴。
光浩心裏很不是味兒,連忙說:“準備好沒有?開始!”
第一次,光浩贏了,不太多,半個身位,但總是贏了。
第二次,光浩也是贏了。
光浩在運動方麵的表現是很出色的,所以他高大,又有一身結實的肌肉。
第三次,光浩怕星星連續輸下去會沒有興趣,而且男士也應該讓讓女孩子,所以遊到一半,光浩突然停下來,讓星星爬頭。
“這一次你贏了。”光浩抹一把臉,浮出水麵說。
“沒有,”星星扶在泳池邊:“是你故意落後讓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男女比賽根本不公平,因為男女體力不相同。”
“願賭服輸,就算這一次我贏了,整個比賽,我還是輸了,你要怎樣處置我?”
光浩撥開她臉上的頭發,很溫柔地說:“以後我告訴你。”
“為什幺要等以後?”
“我們現在還要繼續遊泳啊,來吧!那些狂蜂浪蝶又在看你。”
星星回到房間,洗頭、洗澡……把長發吹幹,然後把長發向右麵束起,在上麵套進一個絹質茉莉花花環。
她穿上一襲白輕紗晚裝,無帶子,露肩膊,胸前和背後打了很多輕紗花褶。
那光禿禿的脖子本來應該戴串寶石或翡翠頸鏈,但星星是沒有珠寶的。於是,她在頸項上套上個花環。今晚他們吃西餐,餐後有樂隊演奏可以跳舞。
光浩和星星到別墅去度假。
光潔來敲她的房門,她開了門,光浩眼睛閃亮,歡呼著:“星星,你好漂亮。”
“謝謝!”其實光浩也很英俊,他穿一件雪白禮服襯衣,銀灰背心銀灰長褲,銀灰領花,外麵是雪白的西裝。
他皮膚黑,白色西裝令他更瀟灑。
光浩讓星星挽著他的手臂。
晚餐時,光浩說:“今晚你不會拒絕和我共舞了,因為你是我的舞伴。”
“用一次我是不大友善,我一直想補救,但你說要等我考完試之後。”
“我們有的是時間,”光潔握了握她的手:“我不在乎多等幾天,今晚隻有我們兩人,多好!”
星星笑了笑。
晚飯後,光浩請星星跳舞。
他左手挽著她的腰,右手握著她的手,並且把臉貼上去。
星星的臉頰發燙,她感到暖流由臉頰透到全身。
她從未和任何異性這樣接近過,心裏有點緊張,有點驚,也有點喜悅。
她幾乎連步伐也亂了。
光浩是感覺到的,他想,這女孩子實在不應該被她表哥利用做交際玩伴,因為她實在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