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高跑過來時,正好就看到刑斯被醫生吼了之後轉身失魂落魄的走著。他頓了頓,快步來到他身邊,看著他滿身的血跡,他於心不忍的說道。

“刑總,我去繳費吧。”

沒等刑斯說完,小高便抽出他手裏的繳費單離開了。後來,遲安跑的很快,期間還撞到了幾個人,但是他來不及道歉,直到看到手術室外呆坐的刑斯。堪堪的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動了動喉嚨:“曉曉,她怎麼樣了?”到這個厭惡的聲音,刑斯的眸子驟然緊縮,望向遲安的眼裏,滿是憤怒。看到,在最後關頭,秦曉的電話沒有打給他,而且打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個令他頭一次這麼厭惡的男人。

遲安看到刑斯身上的血跡時,臉色唰的變白,直到刑斯冷靜的聲音穿透過來。她,還在手術。”

氣十分冷淡,更是看都不看他,目光隻是定格在那亮起的“手術室”三個字上。遲安閉了閉眼,等他重新睜開眼,語氣裏也沉重起來。“凶犯,被我抓到了,不過還有一個跑了,聽他們說,跑了的才是主犯。”在哪?!”刑斯冷不丁的扭頭過來,麵容冷峻,隻是藏在眼底的怒火令遲安嚇了一跳。現在渾身泛著冷意,像是隨時能把人嚇死,同時,他此刻的眼神陰沉狠戾,下意識的,遲安後背發涼。遲安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誰,木訥的開口:“現在,在公安局。”刑斯還沒說什麼,亮起的燈熄滅,緊接著裏麵出來一個戴口罩的醫生,她出來環顧了一番,隨即開口:“手術成功,要是再晚一點,命就不保了。對了,哪位是病人的家屬?”安下意識的想開口,不料刑斯率先開口,一個箭步朝著醫生走去:“我,我是她丈夫。”生頓了頓,隨即看向刑斯,眼神帶著歎息:“孩子是保不住了,能保住大人已經是奇跡了,剛才我試探了一下病人,病人應該是不清楚自己有身孕的,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她,以免刺激到病人。”刑斯眼眶仿佛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一樣疼痛。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身孕,所以才會覺得避孕藥有用吧。那些畜生!刑斯眼神狠戾,握緊了拳頭。

待醫生離開後,刑斯和遲安一前一後的走進病房。床上,秦曉那張蒼白的臉昭示著她剛剛受過怎樣的傷害,她薄唇緊抿,纖細的身體此刻如白紙一般,仿佛隨時都能被風吹走。

淩亂的頭發此刻已經撫平在兩頰旁,隻是眼睛緊閉,似乎在做什麼不好的夢。就像是一朵,隨時都能凋零的花,讓人心疼而又惜歎。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病房。遲安皺眉,“你幹嘛去?”

刑斯沒有答,直到離開病房。

健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逃跑過。

以往都是他追著別人打,要不就是打成平手。是此刻,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在向他拉扯著,把他拉扯到不知名的地方。害怕,無形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