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得罪了刑斯,他肯定是活不了。
許是剛才和他對視了一眼,他覺得,他的雙腿都在發顫。是,一下電梯,外麵的警察一窩蜂的跑進來,而他,則在混亂之中險些逃離了現場。其他三個全被抓了。
而他,逃了。
許是對他的懲罰,他逃的那麼順利,反倒是更加增加了他的害怕。現在,他隻能逃的更遠,他要離開這個讓他害怕的地方。裹緊了衣服,壓低了帽簷,隻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如果是在白天,他這種裝扮肯定是會吸引注意的,但是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過一分,晚上還帶著微涼,有人見到也不會覺得驚訝,隻當是怕寒的人。有九分鍾,他就可以踏上離開A市的火車,離開了。坐在候車室的角落裏,全身都隱藏在衣服裏,旁邊有個旅行袋,裏麵裝滿了他的衣服,是他剛剛趁著警察離開偷偷收拾的。
隻要他離開,他就可以徹底的離開了,忘卻這裏。然而……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把他嚇的一激靈,他低頭,看了一眼,是家裏的座機。通之後,那邊女人哭的撕心裂肺,還有孩子的哭聲,都緊緊的揪住他的肺。“陳健,你在哪裏啊!”
人哭的泣不成聲,仿佛有什麼在威脅著她。陳健臉色唰的慘白,渾身都在顫抖,刑斯,果然是刑斯,他盯上了他的家人!“啊!求你,不要!不要!”更為尖銳的聲音從傳聲筒裏傳來,陳健差點崩潰,他紅著眼,胡言亂語的說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他們找上你們了!!”不過,沉默了一分鍾後,那頭冷靜又具有危險的語氣傳來:“還不打算回來?”很輕,卻讓陳健心口發涼,臉色發白。
等陳健說話,那頭男人輕笑了一聲,語氣卻如同兌了刀子一樣:“既然我的孩子被你給害了,那咱們就來算算,一命抵一命這個詞該怎麼用。”
陳健腦袋恍惚被人灌了冷水一樣,他哆哆嗦嗦的顫抖,險些電話都要拿不穩。頭男童哭泣的聲音驟然響起,陳健瞪著眼睛,緊緊的握著電話。不要!爸爸我怕!”
孩童的聲音把陳健最後一根稻草給壓垮,他咬著牙:“刑斯,你個混蛋,威脅女人和孩子你算什麼男人,你他媽有種來抓我啊。”
斯冷笑一聲:“可以,你要是敢離開A市,明天頭條就是他們兩個的屍體。你自己看著辦吧。”斷電話後的陳健,臉色縱然很蒼白,他還是反應了過來。雖說他有老婆孩子,但是他要是現在回去,那他手裏的五百萬肯定是沒命花的。要錢還是要親人。
咬咬牙,在廣播響起的那一瞬間,他拖著行李,大步跑向火車。選擇了錢。
因為他覺得,隻要他有錢了,他肯定還能再娶老婆生孩子,並且後半生再也不用為了錢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