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回到客棧,滕冥才告知烏都裏他們整件事的始末。

巴蒙抓了抓腦袋,不解地咕噥道:“王爺若真想要女人,看是要胖要瘦,還是要圓要扁,多得是讓王爺挑選,何必找個這麼麻煩的,搞得大費周章。”這會兒全都是自家人,不必顧忌會泄漏身分。

接著回答的是魯西,朝他啐了一口。“你以為王爺跟你一樣,隻要是女的就可以抱了?”

聞言,巴蒙又抓了抓後腦勺,很是納悶。“女人還不都那個樣子,隻要有胸有屁股,看得順眼就好了,還需要什麼?”

他的話讓滕冥笑了出來。“嵏什山可是父王賜給我的領地,那兒盛產青金石,要多少就有多少,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爺想要的是那個姓傅的女人?”巴蒙有些懂了。

“她……相當與眾不同,有著出人意表的勇氣和膽識。”滕冥嘴角往上揚,眼底淨是欣賞,三名隨從看著都呆了。

隻要腦中浮起瀲灩那張時而惱怒、時而羞窘的小臉,還用一雙不肯服輸的眸子瞪視著自己,充滿了挑戰性,他便不禁亢奮起來。他不是個縱欲的男人,也沒想要把個女人留在身邊,不過如果是她的話,應該很有意思,日子應該不會枯燥無味。

“王爺對她動了心?”烏都裏不知該鬆了口氣,還是該擔心。跟著主子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主子對個女人露出這樣的眼神,以往到了妓院,王爺也隻是喝酒,醉了倒頭就睡,也不曾要求侍寢,甚至連自個兒府裏的女人也很少去碰,著實讓他擔心了一下。

滕冥但笑不語,卻笑得別有深意。

“中原的女人果然麻煩,送我也不要。”巴蒙忍不住碎碎念。

“不過兩國之間不是一向都有協議,每年要進貢一定數量的青金石給天朝的皇帝?”還是烏都裏的思慮較為周密。“為什麼那位傅大小姐還要委托我們幫她找?這有點說不通。”

聞言,滕冥臉色一沉,俯看著窗外的熱鬧街景,人聲鼎沸,百姓安居樂業,讓人欣羨。

“道理很簡單,自從父王兩年前臥病在床,無法治理朝政之後,就由鸝貴妃一手把持,每年送給天朝的全是些等級最差的貨色,加上尉義仗恃著自己是未來的彨日王,屢次對天朝派來的使節無禮挑釁,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看來兩國之間近百年來的和平隻怕會毀於一旦。”

其他三人的臉色瞬間憂心忡忡起來。

“先人曾經留下預言,若不是命定的真龍天子即位,彨日國將會麵臨一連串的天災人禍,如今曆史可能又要重演了。”烏都裏語氣凝重,就在一百年前,有位二王子也是在謀殺了兄長之後,自立為王,竟還妄想統一天下,因此招來和天朝長達三年的戰爭,不但死傷慘重,最後還落得稱臣的下場。“王上若是不幸崩殂,尉義將會繼任王位,那麼一切都太遲了。”

魯西早已按捺不住地叫道:“王爺,要是一直找不到那個老宮女的下落,那該怎麼辦?”

“我們已經找了好幾年,還是沒有那個老宮女的下落,隻怕是凶多吉少了。”烏都裏不得不這麼想。

猛抓著腦袋的巴蒙也不禁氣餒。“除非人死了,否則不可能找不到。”就因為這個原因,他們這幾年來不得不假裝成商人,全是為了方便打探消息。

沉吟了片刻,滕冥不得不做出這個判斷。“說不得她根本沒有離開過彨日國,我們都以為當年的她怕遭到滅口,選出宮之後便一直躲在中原,或許大家都猜錯了,中原人不是有句話,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其他人聽了也覺得有道理。

烏都裏不由得猜測道:“尉義之所以對王爺這麼防備,除了嫉妒王爺總是能立下大功,王上不但封了爵位,甚至還賜予領地,說不定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鸝貴妃所出,是當年鸝貴妃唆使宮女將兩個嬰孩掉包的?”

滕冥哼笑一聲。“不管他知不知道,他們母子勢必都想要盡快除掉我,就隻等我出個差錯,有把柄落在他們手中,便可以明正言順地削去我的爵位,甚至消失在這個世上。”

打從懂事開始,滕冥以為的親娘鸝貴妃對自己卻隻有冷落和疏忽,讓他百思不解,若不是十四歲那一年,也是當年負責接生的兩個老宮女之一,因為多年的良心不安,在病故之前說出真相,恐怕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當年的鸝貴妃和王後碰巧在同一天生下王子,因而給了心機深沉的鸝貴妃一個機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他才是真正的王子,而尉羲則是鸝貴妃的兒子。

所以隻要找到當年的老宮女作證,便可以讓父王和彨日國的百姓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

現今的鸝貴妃為了讓自己親生的兒子順利登上王位,多年來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絕不會讓這一切功虧一簣,所以他得更加小心。

烏都裏打破房內凝重的氣氛,問:“王爺打算何時啟程?”

“明天晌午過後就啟程,今晚大家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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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府

“從京城回來都已經過了兩個月,大小姐真的確定對方會遵守承諾?”奶娘叨叨絮絮的問道。“那天你們究竟單獨談了些什麼?他到底要多少銀子?”

“奶娘,這事兒你別操心。”瀲灩輕聲安撫。

“大小姐可別太相信那個男人,誰曉得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她臉蛋一紅,想起那個吻,那種唇齒相接的滋味……

“大小姐?”

“我知道怎麼做。”瀲灩用力地甩了甩頭,想把那份異樣的感覺甩掉。

奶娘又突發奇想地建議道:“要是大小姐能嫁給太子殿下該有多好……沒錯!這麼一來,二娘他們往後就不敢在你麵前囂張了。”

“這話別亂說。”瀲灩秀眉輕蹙。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喜歡大小姐,太子殿下隻要到了南陵,絕對會來看大小姐,尤其是喜歡穿上大小姐親手染的衣裳,這不是很明顯嗎?還有這回的賭注,也多虧太子殿下說服皇上出麵作主,不然隻怕老爺早就管不了別人會怎麼看待,把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給扶正了。”奶娘越想越開心,繼續作著美夢。“大小姐若能嫁給太子殿下,就是太子妃了,說不得還能當上皇後……”

“奶娘!”瀲灩顰眉低斥。

一旦失去清白之身,什麼都不用想,沒有男人會願意娶一個殘花敗柳、失去貞節的女人,更何況是太子,而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

“好、好,我不說就是了。”奶娘閉上了嘴。

這時,一名婢女掩麵哭泣,朝她這兒跑了過來。

“嗚嗚……大……大小姐……”

“怎麼回事?”瀲灩顰起秀眉。

婢女隻是搖頭,然後又哭哭啼啼地走了。

“她是伺候那丫頭的。”奶娘口中的丫頭就是二娘所生的女兒傅冰荷。“八成又被欺負了,這陣子她的脾氣越來越大,準是知道自己快輸了,所以沒事就找下人出氣。”

瀲灩沉下臉來。“她怎能做出虐待下人的事來?”

“大小姐還是別管了,免得那丫頭把目標朝向你。”話才說完,遠遠地就瞥見傅冰荷正往這兒過來。

走沒幾步,傅冰荷也覷見了同父異母的大姊。傅冰荷的五官稱得上美麗,但多了俗豔的氣質,少了端莊和優雅,和瀲灩隻相差了十個月,卻得叫她一聲姊姊,加上自己的娘親隻是二房,不是正室,她心裏可是很不服氣,不過這個結果很快就可以改變了。

“姊姊早。”傅冰荷上前嬌滴滴地招呼。“聽說姊姊已經有了門路,可以拿到等級最高的青金石了,是不是有這回事?”

奶娘冷笑一聲。“二小姐是聽誰說的?”

“當然是服侍姊姊的萍兒,她還跟我的婢女誇耀說一定會贏過我,真的要恭喜姊姊了。”傅冰荷笑裏藏刀地說。

聽了,奶娘真想掐死丫鬟的脖子,讓她以後嘴巴不要那麼大。

“是輸是贏還不知道。”瀲灩淡淡地說。

傅冰荷佯裝謙虛地說:“我應該讓給姊姊贏才是,長幼有序嘛,對了!再過兩天是小弟十五歲的生辰,爹說要幫他擺幾桌宴席,誰教小弟是爹唯一的命根子,爹可是疼得緊,唉!男人都喜愛兒子,女兒最後都得嫁人,待姊姊守完喪,爹說會幫你安排一門親事,真的要恭喜姊姊了。”

她一怔。“爹真的這麼說?”

“那是當然了,姊姊還沒嫁,當妹妹的又怎能先嫁……”

在旁邊聽得咬牙切齒的奶娘,忍不住插嘴道:“我看是二小姐急著想嫁人吧?”娶到她的男人可真倒楣。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傅冰荷可逮到機會了,展現一下身分和權威。“在這府裏,充其量隻是一個奴才,有什麼資格開口?”

“你——”實在氣不過,奶娘想開口教訓,卻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