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昨晚真的喝太多了……”原本隻是為了減輕疼痛,不料卻發生這種事,可別傳到瀲灩耳裏,她鐵定會誤會的。

抱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許久以後,才讓巴蒙進來伺候他更衣。“昨晚怎麼會睡在這兒?”

巴蒙取來幹淨的衣物,為他穿上。“因為王爺在醉倒之前說不想嚇到王妃了,所以卑職才讓王爺睡在這兒。”

“嗯。”他按了按眉心,都想起來了。

“卑職是想努娜原本就是王爺的人,就算待在這兒伺候王爺,王妃知道了應該也會諒解才對……”

“你說什麼?”滕冥愣住。

“卑職聽輪班的侍衛說,王妃好像……哭著跑出去……”

“她來過了?”滕冥瞠目結舌。

“是……”巴蒙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了。

“你說她哭了?”他用力地拍了下額頭,最不想讓她撞見,卻還是看到了。

巴蒙回想一下。“聽說王妃眼睛紅紅的……”

“可惡!”滕冥自己係著腰帶,人已經往房外衝了。

來到寢房,隻有一個侍女在整理東西,卻不見瀲灩的人影。

“王妃人呢?”他焦急地問。

“王爺……”侍女慌忙起身。

“別讓本王再問一遍!”

“王妃……王妃……她走了……”被他一吼,侍女嚇得話說得結結巴巴。

“走了?走去哪裏?”

她縮了下脖子。“王妃隻說要走……好像離開王府了……”

“她膽敢這樣就走了?”滕冥氣吼吼地咆哮。

也不給他個解釋的機會,就這樣一走了之……

那個女人別想這樣就把他打發了!

滕冥臉色鐵青到了極點,像尊憤怒的戰神,即將大開殺戒似的,幾個經過的侍女嚇得跪倒在地。

“給本王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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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要走去哪裏?”侍女看她越走越遠,很是擔憂。

瀲灩直到走得腳都酸了,整個人也冷靜下來,決定回去把事情弄個清楚,於是看了看陌生的四周。

“這兒是什麼地方?”

“我們好像迷路了。”侍女東張西望,也不認得。

“你去問問看怎麼回去。”瀲灩交代,瞧這兒還挺熱鬧的,人來人往,有點像市集。

“好心的姑娘……給點吃的吧……”

裙擺被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掌給扯住,讓瀲灩不得不低下頭來,那是個坐正路邊的乞婦,身上的衣裙早已破爛汙穢,用一塊已經看不出花色的布裹住了臉。

“好心的姑娘……”乞婦的聲音異常的粗嗄,像是喉嚨曾經受過傷。

“我身上沒有吃的東西……”剛才離開得太匆忙了,她根本什麼都沒帶。

“那就賞點值錢的東西吧,我好幾天沒吃了……”

她起了惻隱之心,於是看了下自己身上佩戴的飾物,取下手腕上的一隻銀質手環,便蹲下身來。“我隻有這個,你拿去吧。”

“謝謝好心的姑娘……”乞婦伸出髒兮兮的手心,接過手環。

“你快去換點東西來吃……”

才這麼說著,乞婦突然像中了邪似的,瞪著垂掛在她胸前的青金石墜子。“這個……這個是……”

瀲灩才發現原本貼著肌膚戴著的墜子不知何時跑了出來。“這個不行給你……”她連忙要將它藏回衣服內。

“這……這是……”乞婦一把抓住墜子,腦中的混沌似乎清明了,她想起來……

正巧侍女回來了,連忙將瀲灩拉開,把墜子從對方手中奪回來。“喂……你想幹什麼?王妃,這個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她搖了搖頭。

“你是王……王妃?”乞婦急促地喘著氣,變得十分激動,好像想要撲過來似的。

侍女警告地一瞥。“沒錯,她就是嘯王妃,要是你敢對她無禮的話,可是會受皮肉之苦。”

“別嚇她,她沒對我怎麼樣。”瀲灩連忙解釋。

嘯王妃……乞婦想著,絕對不會錯的,這條鏈子就是當年王後從娘家帶過來的首飾,隻有親近的宮女才認得,也是在兩位王子被掉包之前,她親手幫大王子戴上……這是唯一的證明!能夠擁有它的人,就是王後的親生骨肉……

“王妃,我們快離開這裏……”侍女催促著她離開。

瀲灩回頭看著乞婦,總覺得老婦人似乎拚命地想跟她說些什麼。

而那乞婦也顫巍巍地伸出手來,似乎想叫住她,不過情緒過於激動,加上喉嚨受傷,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瀲灩最後還是被拉走了。

走沒多久,侍女發出一聲驚呼——

“是王爺!”

瀲灩倏地抬起頭,果然見到正前方不遠的地方,策馬狂奔而來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彎下身軀,長臂一抓,便將她一把抓上馬背,側坐在他前麵。

“怎麼了?”

他心急如焚,可是跑了好幾條街才找到她。“這裏就是你唯一的家,你想走到哪裏去?”

雖然已經學會騎馬了,不過這樣的坐姿很容易掉下去,纖臂隻好緊緊攬住他的腰。“這我知道……”

“閉嘴!”他氣得理智全沒了。

不準!他不準她走!光是想到失去她,他就手足無措,整個人都慌了……

“你到底怎麼了?”瀲灩嚇得把臉埋在他胸口上,該氣的人是她才對,他在對她發什麼脾氣?

她的聲音被風吹跑了……

當他們回到王府,滕冥直接將她扛在肩上,一路回到寢房。

“放我下去……”她拒絕被這樣粗魯的對待,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

滕冥把房裏的侍女趕走,將她丟在床上,魁梧壯碩的身軀跟著覆上去,先是將她吻得透不過氣來,接著開始脫光彼此的衣物……

“說你不會走!”他將自己深深地埋入,直到兩人間沒有空隙……

她嬌喘一聲。“我沒……沒……要走……”

“說!”他撤出、再深深地挺進。

“我……我不會走……啊……”瀲灩既痛苦又歡愉的尖叫。

“再說一次!”用同樣的方式折磨著她。

“我……我不會離開你……”她因快要到來的狂喜而低泣。

有了她的保證,他才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歡愛當中,徹底地讓兩人都燃燒了一回,直到暫時得到滿足為止……

“嗯……”瀲灩幽幽醒轉,才發現自己暈過去了。

“醒來了正好……”男人憐愛的吻著她的肩頭、細致的鎖骨。

“什麼?”她嗓音微啞。

然後發現停留在自己體內的欲望再度蘇醒了,這次他用緩慢的速度來寵愛她,緩慢到她快發瘋了……

“滕冥……”她十指掐著他結實的臀部,催促著。

“說你愛我!”滕冥依舊用很從容的速度,一點都不急躁。

“你……你趁人之危……”瀲灩氣壞了。

他咧開嘴角,壞壞地笑了。“對……我就是趁人之危……說!”

“你……你愛我……”

“你故意的。”他作勢要退出。

“我……我愛你……”瀲灩因無法滿足而啜泣。

“我也愛你,我的王妃。”

這是他頭一次對她說,淚水頓時無聲地滑下她的眼角……

許久之後,當他們再也沒力氣了,激烈的纏綿才宣告終止。

“你為什麼會以為我要走?”瀲灩納悶地問。

“是你的侍女說的。”他還有些不高興。

“我隻是想出去走走……”她喉頭微哽。“雖然我真的很生氣、很傷心,但我不會就這麼離開。”

滕冥無法替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辯駁。“是我不該喝得那麼醉,才會以為是你在我身邊,不過我沒有碰她,在那之前就醒來了。”

她因他的解釋而釋懷了。“其實我在路上也想了很久,總覺得她像是故意在等著我去,想讓我誤會……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不戰而退,把你就這麼讓給她。”

滕冥大笑幾聲,胸膛劇烈震動著。“說得好!”

不過當笑意從唇邊漸漸斂去,他不禁困惑又憤怒。

“努娜十四歲就跟了我,那時的她個性率真又直爽,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怎麼也想不到現在的她會變成這樣?沒將她送走,除了是父王賞賜的之外,多少也念在舊日的情分上,她卻在背後使出這種心機,這次我不能原諒她。”

她本想替努娜求情,可是也明白不能有婦人之仁,何況努娜這樣執迷下去,也隻是徒增自身的痛苦。

“你的傷……”覷見他受傷的右手,她心都疼了。

“這一點小傷不礙事。”滕冥挪開手臂,不想讓她看到。

“為什麼不馬上讓人來通知我?”其實這才是她最在意的。“我可以過去照顧你的。為什麼偏偏不讓我知道?如果我知道了,就可以待在你身邊,也就不會發生這種誤會。”

“我……”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鼻酸眼熱起來。“就因為不想讓我擔心?不想嚇到我?我沒有那麼容易受到驚嚇……一路跟你到了這裏,我早有心理準備,要成為你背後的力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