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水盜(2 / 3)

「我是來幫你們的,不是水盜!’蕭子靈氣急敗壞地解釋著。

然而,那兩人還在發呆的時候,就又有四個人提刀拿劍地砍了來。

「把他們放下!你這該死的水盜!」

「我都說我不是了!」蕭子靈拉高了聲音,撿起其中一把刀就是重重一招刀法劃去。

夾著充沛的內力,那四把刀劍就是應聲而斷!

「古記這艘船是聖朝保的!如果有個閃失,你們這班水盜就得全數剿滅!」

不曉得是誰大聲喊著,隻見幾個水盜手上一軟,那殺氣當場就減了一成。

「大夥兒別聽他們!幹了這一票,大夥兒下半輩子就不用做水盜了!」

「怎麼,你們當這些珠寶真是我們的嗎!還不快給我住手!」終於上了船的青年也是氣急敗壞地喊著。

「進水了!船底給鑿穿了!」不曉得是誰大喊著,船上的眾人除了水盜以外都是心裏一驚。

這些水盜慣用的伎倆,可不是等到船沉人溺斃,再來個收割?

「抓到了!抓到頭兒了!所有人都給我把家夥放下!」

不曉得又是誰大喊,蕭子靈給嚷得心慌,正在要冒火的時候,見到了船上甲板的人,心可當場涼了半截。

「我的天啊,是古月!」

「古月?古家的小當家嗎?欸,你去哪兒!?」青年喊著。

蕭子靈一邊驚呼著,一邊就是縱身進了戰圈。

隻見刀劍交擊之間,蕭子靈左手一伸,右手就是趁勢抽出了纏在手腕上的軟劍。隻見冰冷的紫光綻了出,蕭子靈幾個點足,就是躍去了古月身旁。

「你你你,別亂來啊!小心爺兒刀子!」

擄獲了古月的水盜,一邊發著抖,一邊拉高了聲音恫赫著。可因為蕭子靈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根本就沒有去理會他。

見到了蕭子靈,古月的眼睛好亮好亮,而蕭子靈也是不負他所望地飛身而來,輕輕一劍揮去,就是連柄斬去了挾持著他的大刀!

「啊啊啊!」水盜見了這手劍法,就是拋下了刀柄狼狽地逃了跑。蕭子靈意不在傷人,見到水盜逃了去,就是連忙伸手扶住了古月。

古月之所以站不穩,不是因為被嚇壞了。而是因為現在他的腳,正血流如注。

「天,古月,你受傷了。」蕭子靈連忙說著。「坐下來,我幫你包紮傷口。」

「子靈,還好你來了。」古月心裏一安,眼睛甚至就要閉了上。

「古月!振作點!我帶你上岸,要睡去客棧睡!」蕭子靈連忙搖了搖古月。

「……好……」古月苦笑著,勉強重新睜開了眼睛。

天哪,這傷不輕,可不要傷到了筋骨。

扶著古月坐下,蕭子靈連忙撕了自己衣袍下擺,牢牢綁住了古月的腿,還點上了止血的穴道。

古月的傷在右小腿,猙獰的刀傷看得蕭子靈心裏一驚。

沿著甲板,古月的鮮血沿路滴了來,可難得古月連哼都沒有哼上一聲。

「你好勇敢,很疼吧?」蕭子靈心疼地摸了摸古月的頭,果然是滿頭的大汗。

古月雖然痛得臉色發白,可真的連一聲痛都沒有喊。

「放開古公子!」

「把人交出來!」

同時幾個人跑了過來,兩方的陣營都在叫囂著。蕭子靈心裏一煩,就是揮了揮長劍,把人都逼了退。

「我警告你們,不管是誰,敢踏上來的,我就砍了他的腳!」

蕭子靈氣壞了,而在這個時間,沒有人敢懷疑他不會這麼做。

「怎麼辦,船要沉了。」古月低聲說著。

「沉了就沉了,你不用擔心,我會送你回去的。」蕭子靈回到了古月身邊,低聲說著。

「可是玄武帝會很生氣的……」古月低聲說著。

「生氣?他憑什麼生氣!他生氣我更生氣!」蕭子靈喊著。

「船要沉了!先撤!先撤!」隻見水盜們大聲喊著,登時間上百人就是投身下了水。

留在船上的,除了古記的人之外,也就隻有青年跟蕭子靈而已。

眾人麵麵相覷,卻也曉得一旦下了水,就是水盜的天下,誰敢跳到虎口裏去?

「一旦沉了船,這些水盜就更猖狂了,古公子。」一個人遠遠朝著古月說著。

「他都受傷了,你們還希冀他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嗎?」蕭子靈隻是有些不耐煩地說著。

「子靈,別這樣,他們大部分都是朝廷的人。」古月小聲地說著。

「……朝廷的人?」

是啊,如果不是精挑細選的高手,這十幾二十人哪經得上百水盜的圍剿。

可是,朝廷的人為什麼會在古記的船上?

「程公子!船底的洞太大,我沒法子修!」遠遠跑來的,就是那青年。

隻見青年才要靠近,就是十幾把刀子擋在他的麵前。

「這人是自己人!」蕭子靈連忙喊著。

「……你們認識?」

在那些人把刀子放下後,青年才心有餘悸地走了靠近。

「最好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蕭子靈歎著。

「這些人見獵心喜,每個人都瘋了,沒一個勸得動的。」青年攤著手,無奈地說著。「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財寶都交了出去給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許他們不會傷人。」

「聖朝聖威怎可被這幫小賊辱沒!」也許是首領的人,登時就是氣宇軒昂地大喊著。「我等寧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妥協!」

「沒錯!絕不妥協!」豪邁的發言登時引來了幾乎是所有人的讚同,可青年登時隻有苦笑,而蕭子靈隻是無奈地歎著氣。

隻見秋風乍起,細雨飄搖,隨著船身的節節下沉,那些人個個是準備慷慨赴義的臉,而古月卻因為失血的關係,冷得一直往蕭子靈的懷裏靠去。

蕭子靈的腦袋才剛從那一下撞擊下好了過來,現在又陷入了苦思。他不管什麼氣節,也不管什麼紅貨,他想著的是怎麼讓古月活下去。

「他受傷了?」青年見蕭子靈一直抱著迷迷糊糊的古月,也是擔心地靠了過來問著。

「沒錯……啊!我想得頭好痛啊!不管是誰,把貨交出去!怎麼樣都好了!古月如果怎麼樣了,我就要所有人一起陪葬!」蕭子靈喊著。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公子,如果此時跟水盜妥協了……」

「如果你們怕的是玄武,我會幫你們說情!快快快,把東西收收,都送給他們!」

「……他們是水盜啊,公子!就算繳了貨去,也保不住人啊!」

「……誰有其它的辦法,盡管說好了。」蕭子靈有些不耐煩地說著。

然而眾人還是隻有麵麵相覷。

但是,仿佛有天助似的,此時遠方竟然出現了船隊。

因為距離太遠,所以分不清來人是誰。然而,在此時微暗的天色下,卻隻有青年一個人看了清。

「是朝廷的船隊。」青年喃喃說著。

「太好了!得救了!得救了!」幾個人立刻就是興奮地喊著。

「是北方朝廷的水兵……」青年呆了一下,就是連忙跑到了船邊,朝著下麵正虎視眈眈準備「收割」的水盜,高聲喊著。

「快跑啊!是北方朝廷的水兵!」

然而,青年的著急並沒有如數傳到他那之前夥伴的耳朵裏。還以為是青年故意的計謀,幾個人笑得東倒西歪。

「是正北方朝廷的水兵……」甲板上的眾人看了一眼,就是連忙把刀劍扔在了一旁,鼓起了氣力大喊著。

「救命啊!救命啊!是水盜啊!救命!」

青年跟蕭子靈都同樣疑惑地看向了他們。他們以為這樣叫喊著有用嗎?看到了就是看到,不用喊他們也會過來。沒見到就是沒見到,喊破了喉嚨他們也不會來救。

「別裝啦!以為這樣會有用嗎,我××××!」

隻見圍繞著大船的水盜,汙言穢語齊出,聲勢之大甚至不遜於船上眾人的求救之聲。

「我們有救了,古月……古月!」蒼子靈到了此時才有些慌張了,隻見古月蒼白著驗,身子冰冷得嚇人,臉頰跟額頭卻是彷佛火在燒著一樣。

「古月,你撐著點啊……」著急地把古月攬得更緊了,蕭子靈隻是一直低聲喊著。「撐著些,古月,我們快要得救了,撐著些……」

就在此時,微暗的天空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道火光。

燦爛得讓求救的、辱罵的,都秉住了呼吸瞠目看著。

「這有點像是……古月!」

想起了武帽山的演練,蕭子靈就是一把攬過了古月,用自己的身體護著他。

轟隆!

那枚炮火就落在離船不遠的河麵上,威力之大不但當場炸開了水盜的肉體,就連那些大船都危險地在水浪中搖晃著,幾乎要翻覆。

濺起的河水跟風暴把船上的幾個人甚至都撞了倒,在一陣煙霧彌漫中,江水跟大船都讓鮮血給染了紅!

「……地震……」在蕭子靈的保護下,古月還迷迷糊糊地說著呢。

「是火藥,傻瓜。」蕭子靈真不曉得是該哭該笑。

「啊啊!」幸存的水盜,一邊尖叫著、一邊搖著小船一哄而散,心有餘悸的青年則是走到了蕭子靈兩人身旁,確認了他們都沒事,也是歎著氣坐在了一旁。

「我早說這趟貨會引起朝廷注意的,這下子可糟了。」

◇◇◇

盡管天色暗了,那些水兵點起的火把還是將整個黃河麵照耀得跟白晝一樣。

水兵從大船上又分出了幾乎要有上百艘小船,左右蛇翼般地把所有的水盜都包圍了起來。

就著那一炸,水盜們傷的傷、嚇的嚇,水兵們亮晃晃的刀子比他們的還多上幾倍,劃船的身手矯健、拿長刀的也是身手利落。沒有多久,幾乎就是全部就擒。

而在水兵圍剿水盜的時候,大船開了過來,一個小將跳上了甲板。

「古公子在哪裏?」

「那兒!那兒!」

「古公子。」就著眾人的指點,那小將帶著十幾個帶刀隨從快步走了過來。

「他受傷了。」蕭子靈說著。

「思,我們會處理。抬軟架來!」那小將回頭一喝,就是一個隨從連忙跑向了大船。

「傷得重嗎。」那小將明看傷勢像是不輕,還是抱著點希望地問著。

「希望不要傷到筋骨。」蕭子靈歎著氣。

「失血不少,隻怕要養個幾天的傷……真的來得太慢了點。」那小將自顧自地說著,接著有點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