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一亮。
「嗚!痛!」在床上昏睡了多時的風培文終於醒了。
他緩緩地張開迷蒙的雙眼,呆愣地看著熟悉的天花板,隨著腦中漸漸清醒的意識,風培文想橕起身子,但身體就好象是有千斥重似的,而且全身痛得就連轉一下都會痛。
試了好幾次,最後風培文隻好放棄,他看了看四周,才慢慢回想起來,記得自己想要逃跑卻失敗,又被怒氣騰騰的那清旋給捉了回來,後來……啊!他想起了自己被強暴了,頓時那晚被侵犯的羞辱又回到眼前。眼裏不自覺地又盈滿淚水,再看見全身青青紫紫的瘀痕,風培文突然覺得自己好肮髒。
他動了動身體想站起來,但隻要他一動,全身就好象被車子壓過一般而痛得不能自已,他既然不能起床,就隻能任由淚水布滿整個臉。
從昨晚一直在風培文身邊照顧的那清旋,在蒙朧中聽到哭聲,仔細一聽,這聲音竟是……
他一驚立刻清醒過來,麵帶憂心地走近床邊,直到看見昏睡著的人兒醒來,他才顯出高興的神情。
輕握起風培文的手,那清旋親昵地喚著:「培文,你醒了,太好了!你餓不餓,你昏睡那麼久肚子一定很餓吧!我立刻叫人替你準備東西。」
說完那清旋立刻撥了一通電話叫福伯準備吃食,隨即他又回到床前,看著眼前人兒滿臉的淚水,他的心頓時覺得好疼。他後悔自已因一時的衝動而傷害了風培文,尤其是看到自己傷他那樣深,不禁又是一番自責。
看到一個有如惡魔般可怕的男人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風培文突然停止了哭泣,難道是他自己的錯覺,他竟看見那清張中有著如此的深情。
—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應對,隻能張著被淚水浸紅的雙眼看著獨自自責的那清旋,風培文不敢相信,前一天還有如惡魔般強占他的人,竟會用這種像是情人的態度對他。他無法確定這是他所知道的那清旋,隻能驚愕地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那清旋。
而那清旋則是因為沒有再聽見哭泣的聲音,而抬起頭看了一下,隻見風培文張著他哭紅的雙眼緊盯著自己。
那清旋突然地愣住了。
風培文那哭紅的雙眼以及因哭泣而漲紅的雙頰,竟是如此的誘人,看得他多想一親芳澤。
但他此時卻隻能想想而已,因為自己已傷了他,他告誡自己絕不能再失去理智,但見風培文一臉呆滯地盯著自己,那清旋又擔心了起來。
「培文,你沒事吧!」
看著服前的男人一臉焦急,而且還如此溫柔,跟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其實風培文是有點被他感動了,可是當他一想到那清旋對他所做的事時,他就又無法原諒他了。
「我沒事。」風培文撇開頭回了一句,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感情。
聽到風培文的回話,那清旋立刻放下心,或許是因為一直擔心著風培文,以至於失去了平常洞察人心的警覺,所以那清旋並未察覺風培文語氣中的冷淡疏離而徑自說著:「既然你沒事,那你先再休息一下,待會兒福伯會送食物來。」說完,他也不等風培文的回答,便狼狽地逃離房間。
看著那清旋落荒而逃的樣子,風培文反而覺得好笑,接著,他又想試著橕起身體。
「嗚!好痛!」
他的身體好痛.全身像都快散了,但他仍忍著痛橕起如殘破娃娃般的身體,勉強讓自己靠在床頭。看了看房裏,仍是一如幾天前的擺設,而窗外的風也似乎依舊,隻是他的心已不再是之前那個天真的風培文了。
想到這裏,風培文不禁揚起一抹苦笑。
為什麼?
風培文不斷地問著自已,但仍想不出答案,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他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那清旋不但奪走了他的尊嚴,還賤踏了他的自尊,說什麼他也不能再待在這兒了!雖然那清旋剛才所說的話讓他有點感動,但誰知那是不是要利用自己對他的信任,進而去威脅哥哥及思涵。
所以不行,一定得離開!
於是風培文拔掉手上的點滴,再掀開棉被,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準備下床,但誰知一站立雙腳已顯無力,就在他即將跌落在冷硬的地板上時,有一個人衝進來抱起他,一讓他免於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