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戎天高皇帝遠的,劉蘭香就是想質問也夠不著邊兒,至於衙門那邊……她昨兒個假扮太子可謂是天衣無縫。
水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們家小姐這順口胡謅的本事簡直是手到擒來啊!
劉蘭香聽得頭大,眼前跟著一陣陣的發黑,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扒在腿上那一雙爪子給搖的。
原本她是想找梁吟秋給自己做主的,就算梁吟秋再不希望她把著沈家的權,但一個婢女的麵子她還是能給的,可眼下,這鄉下人竟然說太子戎讓她善待翠花,那豈不是說……
“既然是太子戎殿下的準許,那從今兒起,就讓翠花跟著二丫頭吧。”
梁吟秋的話,讓劉蘭香的心‘咯噔’了一下,果然……不過,雖心知肚明吃了個啞巴虧,但也隻得作罷。
“謝奶奶!”
眼看著沈肖遙心滿意足的叩謝著梁吟秋,劉蘭香一咬牙邁出了門檻。
院子裏,剛磕滿十圈的翠花正等待著沈肖遙,見劉蘭香出來了,饒是膝蓋已疼到揪心,卻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奴婢見過二夫人。”
劉蘭香打量著狼狽不堪的翠花想不明白,好端端的這翠花怎麼就鐵石心腸的要跟著那個鄉下人,但她知道此時來不得硬的,所以饒是一肚子的怨氣,卻還是擺出了一張心疼到不行的臉。
“翠花啊,你這又是何必?你知道我從昨天到現在有多擔憂你嗎?怎麼說,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我有多疼你,難道你不清楚?跟在我的身邊,你何時這般狼狽過?”
她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手腕上的金鐲子,往翠花的手腕上套:“眼下,隻要你點個頭,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去跟老夫人把你給要回來。”
其實,就算她要不回來也無所謂,隻要翠花還有向著她的心,她也可以讓翠花當那個鄉下人身邊的眼線。
“二夫人的好意奴婢不敢妄受。”
剛套進去的鐲子又被翠花摘了下來,劉蘭香看著她那死心塌地拒絕自己的堅定,終是沉下了臉:“你當真要拒絕我麼?翠花,你知道我的手段,若是你跟了那個鄉下人,以後別說出了事我第一個看著你死。”
“二夫人的警告,奴婢自當銘記於心。”
“你,你……!”
劉蘭香是真的忍不住了,也不顧及周圍路過的婢女,揚手就要打,然,手臂不過是剛舉起來,手腕就被另一隻手被握住了。
“我院子裏的婢女犯了錯,我自會自己教訓,二夫人一向家務繁忙,以後我院子裏的事兒和人……還是不勞二夫人費心了。”沈肖遙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劉蘭香的身後,五指捏緊她的手腕。
劉蘭香怒瞪:“你這是在和我示威?還是在和我炫耀?”
“都可以。”沈肖遙笑著眨了眨眼,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全憑二夫人您隨意。”
臉既然已經撕破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好了,看看到底是她劉蘭香摔得狠,還是她沈肖遙摔得漂亮!
“好!咱們來日方長!”劉蘭香又是一瞪,甩開沈肖遙的手帶著珠花走了。
“二小姐,奴婢已磕滿十圈,也已冷靜了下來。”
翠花說著又要再跪,沈肖遙卻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的身體提了起來。
“我是個粗人,以後沒有旁人在場,這些跪拜的麻煩舉動能省就省下。”
“二小姐……?”
翠花心下一緊,這不讓她跪拜,是不是還是不打算留下她?然,就在她即將心灰意冷時,卻見沈肖遙忽然就笑了。
“規矩已經說完了,現在我要問你的是……若我可以許你一個未知的未來,你又可願隨著我踏遍這一路荊棘?”
感動瞬間流淌過全身,翠花活這麼大,還從沒體會過什麼是平等,什麼是尊重。
紅著眼眶,她拚命點頭:“願意,翠花願意。”
沈肖遙微微皺眉:“翠花這名字該扔也扔了吧,以後……你就叫清秋。”
“謝二小姐賜名。”
“謝就免了,把我早上給你的銀票拿來。”
清秋趕忙從懷裏掏出了銀票遞了過去,水綠原本還感動得一塌糊塗,但見那沈肖遙拿過銀票揣進了自己的懷裏,不由得愣住了。
“小姐,您這是幹嘛?”
“改名費啊。”
“小姐……您還真是帥不過三句。”
“放屁,帥又不能當飯吃。”
“小姐,咱能不天天屁長屁短的嗎?您這樣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放他娘的狗臭屁,誰敢嫌棄老子?!”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