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小七幾乎把吃的那一頓飯給吐出來,臉上卻不動聲色,笑嘻嘻道:“你的滋味不太好,又酸又臭。不漱口可不是好習慣。等你老了,牙會掉光。”
“放心,美人兒,你活不過這個秋天,看不到我牙齒掉光的樣子。”黑瘦的衙役笑著,撕開納蘭小七的衣服,露出赤裸的胸膛。平坦、光滑,在跳動的火光下,仿佛是鋪開的錦鍛,華麗得不可思議。
“看看,多漂亮。”黑瘦的衙役笑了笑,抱著手臂緩緩後退。一張手,旁邊的一個衙役遞了根鞭子在他手裏。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納蘭小七胸膛上多了條血淋淋的鞭痕。很痛,像被火舌舔了一下,納蘭小七眼角微微一跳,淡笑道:“手法不錯,很有經驗。”
“你練上十年,也能到我這個火候。”那黑瘦的衙役微笑著,又揮出了第二鞭。每一鞭換一種力度,時間和上一鞭隔了點距離,既能使納蘭小七充分感受上一鞭的痛楚,又給他時間調整自己,做好迎接第二鞭的準備。每一鞭的角度也很有講究,打出的鞭痕縱橫交錯,紅得刺目,很能激發人的獸欲,而獸欲和性欲有時候其實難區分。除了納蘭小七,幾個衙役的下身都硬了,頂起個小小的帳篷。
納蘭小七覺得胸膛上點起了火,不停地燒燒燒,痛到極致,已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不能容忍自己孬種一樣蜷起身子,哀嚎著求饒。然而,實在是太痛了,無論如何努力,也沒法子將身子打開,或者站得更直一點,他隻能盡一切力量咬緊牙關,強忍著不痛哼出聲。然而身子不受想法的控製,在鞭子的淫威下不停地顫粟,甚至不由自主地扭動,好避開剛才受過鞭打的地方。其實這是不可能的,人的胸膛不過這麼一點兒地方,長時間的鞭打,舊的傷口上勢必要重新撂上新的鞭痕。更糟糕的是,這種扭動給他憑添了一種說不出的媚態,柔弱與陽剛,痛楚與美麗,鮮紅的血肉與緞子般的皮膚——被摧殘中的美麗,帶著死亡和絕望的氣息,妖魅至極,幾乎令人無法逼視。
納蘭小七眉尖緊蹙,牙齒幾乎要咬碎,滿頭都是冷汗,仿佛剛被潑了一瓢熱水。汗水綴在男子氣的、英挺的臉上,格外顯出一種驚心的炫麗,脆弱而剛強,仿佛不屈服的瓷器,隨時會跌得粉碎,但在跌碎之前,他是如此堅硬,如此璀璨。
那黑瘦的衙役盯著納蘭小七,被情欲浸染成血紅的眼神仿佛攫住小動物的鷹隼,犀利而殘忍。深吸了口氣,握鞭子的手緊了緊,揮出了輕輕的一鞭。然而這一鞭的目標不是納蘭小七的胸膛,而是毫無生機的性器。
“啊——”納蘭小七爆發出一聲慘叫。頭猛地後仰,身子蝦米般蜷起來,劇烈地抽搐著,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隔了很久,又是一鞭,抽在剛才的位置上。
納蘭小七慘叫著,痛苦地蜷起身子,頭腦中一片空白,隻是下意識地夾緊修長的雙腿,想將那脆弱的部位藏起來。兩隻手抓住他的腿,強迫他打開。納蘭小七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他哆嗦著嘴唇,細微地呻吟著,眼前一片蒙蒙的水霧。竟然流眼淚了……這令他感到羞恥,於是,他微弱地笑了笑,嘟囔道:“還真他媽的疼!”
那黑瘦的衙役盯著他,眼睛益發的亮,仿佛發現了什麼寶物似的,一揚手,又是一鞭落在納蘭小七的性器上。這一次,納蘭小七連叫也叫不出,隻是張大了嘴,繃緊了身子,仿佛在表演一場啞劇,而這啞劇的題目是:痛苦。
那黑瘦的衙役輕輕籲了口氣,扔下鞭子,氣定神閑地走到納蘭小七身後,扶住他的腰。纖長的腰,線條很美,下麵是窄窄的臀,飽滿結實,有著好看的形狀。他“啪啪”拍了幾巴掌,歎息似的呻吟,“寶貝,你可真是尢物啊。”
納蘭小七喘息著罵道:“不用你說,老子自己知道得比你清楚!”
黑瘦的衙役嘿的笑了幾聲,高昂的性器在納蘭小七身上摩擦,“怎麼樣,我這家夥也不錯吧。爺會好好疼你的。”一抖手,吊著納蘭小七的繩子落下來一截。納蘭小七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一隻手揪住他的頭發,迫他仰起臉。納蘭小七微微眯起眼,看見一張被欲望染得通紅的眼,仿佛某種嗜血的動物。納蘭小七望著他,恍惚地笑了笑。那黑瘦的衙役微微一怔,納蘭小七主動攀上他的腿,將他的性器含進嘴裏。那人正覺不可思議,納蘭小七忽然一口咬了下去。腥的液體湧入納蘭小七嘴裏的同時,那黑瘦的衙役發出慘痛的叫聲,彎下了身子,痛苦地蜷起來。納蘭小七覺得快意,呸得吐掉嘴裏的血肉,胃裏翻了翻,一道熱流湧上來,嘔了一地。
“賤貨!他媽的不想活了!”圍在四周的幾個人都跳了起來,拳風腳影裏,一樣東西砸下來,擊在納蘭小七頭上。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裏爆炸開,納蘭小七有好一會兒什麼都不知道了,仿佛有一道白光亮起來,把他籠罩,一會兒又變成黑的,黑暗的盡頭仿佛有白光,然而離得遠。疼痛也遠了,咒罵聲也遠了,依稀覺得頭上濕了,什麼東西熱騰騰得淋了下來。
隱約似乎有驚呼傳來,熱鬧了兩聲就靜了下去。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一字字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