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這樣,從百視達出來之後,你怎會那麼乖的靜默無語。」
所以這個思考模式異於常人的家夥才會說要帶她上賓館,刺激她跟他吵嚷?他當她平時是張牙舞爪的潑婦嗎?隻不過沒說話,竟用有貶損她之嫌的「乖」字來形容她。
「你管我。」她賭氣送他個大釘子。
「蓓蓓,告訴我,我想知道。」
想知道她是否對孔傑耕餘情未了;想知道她是否始終在等待他回頭;想知道自己是否連一絲進占她芳心的機會都沒有。
他做什麼呀,擺出這麼正經八百的神情?邃黑瞳眸專注認真得令她的心無由的悸顫著,渾身開始覺得赧然忸怩起來。「你先放開我。」
「蓓蓓——」
「你這樣摟著我,我會心跳加速嘛!」
刀削濃眉暗挑,上宮樊眼裏閃著驚喜流光,她會心跳加速代表她對自己是有感覺的吧!
「你別想歪喔。」察覺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連自己都嚇一跳的話,黎蓓蓓輕揪他胸前衣服,臉兒微紅的急作補充解釋,「你對我有不軌的前科,現在又不放開我,大有再次偷襲的嫌疑,我當然會緊張得心跳加速。」
「蓓蓓小姐,你真的很不解風情。」完全把他當色胚看。環在她腰上微微收束的力道,透露出他的不滿。
「難道你還希望我花癡的跟你說,請吻我吧?」欠人瞪嘛他。
薄唇狡黠的俯近她,「樂意之至。」尾音隨著他的唇瓣落在她軟馥紅唇上。
「你……唔——」驚覺他像第一次吻她那樣,將她僅止說明的普通敘述扭曲成允許他吻她,黎蓓蓓想開口阻止,但他溫熱的舌尖卻趁隙探進她的唇齒中,霸道纏住她的丁香小舌。
如同上次一樣,她無力反抗,渾身氣力像教他奪走般軟倚在他懷裏,沒有多餘心力思索為何就是對他的吻毫無招架之力,恍似受催眠的闔起眼,不由自主的環住他的頸項,隨著他熾熱的唇舌共舞……
老天,她的回應令他的情欲火熱沸騰,好想愛她!
然他明白那樣的貿然會嚇壞懷裏的人兒,他可不想他的親親未來老婆被他駭得落跑,再也不理他。
萬般困難的,他逼自己結束欲罷不能的纏綿深吻,埋首於她細致頸項,平緩濃促喘息,不意汲聞到屬於她的淡雅馨香,呼吸更加紊亂,在殘存的理智消失前,他連忙將她扶坐回副座,拉開兩人的距離,以策她的安全。
挾小車廂內的音樂已換成略帶傭懶的薩克斯風爵士演奏,身子猶存親昵虛軟的黎蓓蓓仿佛聽見自己如擂鼓動的心跳聲,臉紅耳熱的垂眸輕喘著。
鬼迷心竅嗎?她該想辦法掙脫他的冒犯才是,竟反而迷迷糊糊地回應他,此刻的她真想找個地洞鑽。
「你還沒回答問題,你是不是想和前男友複合?」極力緩和蠢動欲望,他需要談點重要事情來抑止對她甜美滋味以及完美契合他的嬌軀的遐思渴望。
「這與你無關。」語氣夾雜賭氣味道。她原本的確打算坦白,可被他的吻一攪和,她有些惱羞成怒,不想說了。
「我明白了,我們直接到賓館去。」
「上官樊!」紅臉嬌喝著,低垂看著自己無意識絞弄皮包吊飾的螓首,終於被迫抬起與他四目相對,「你別老是威脅我。」
「那就說實話,要不等會我若再吻你,我會要的更多。」他是說真的,她不曉得她剛才的溫柔回應在他體內掀起多大的情焰波濤,先前他一直忍著未伸手扳碰低頭不看他的她,即是怕自己輕輕一個碰觸,會讓體內未散盡的情火燎原成他克製不了的漫天愛火。他為她忍得很痛苦哪,她非得在他生理受折磨的情況下,還殘忍的讓他心理受煎熬,繼續忐忑難安的猜測她是否情係孔傑耕?
黎蓓蓓聽得瞠目結舌的呆愕住,他說他會要的更多?!天啊,這個男人哪來這樣坦蕩得教人罵不出隻字片語的色膽包天。
「唉——」委實拿他沒轍,她揉著隱隱泛疼的太陽穴,整個人靠向椅背,認命的回答問題,「我壓根沒想過要和孔傑耕複合,隻是心生感慨,心有戚戚。」
「怎麼說?」心裏正為她無意與前男友重續情緣打鼓喝采,他仍不忘深入了解她話中有話的感慨。
「姑且不論他是不是在和我交往期間便劈腿,跟我協議分手時他曾信誓旦旦的說雙方各自冷靜一段時間,我會發現他的好,同意他屆時的複合提議,然而跟我分手不過四個半月,他卻已和新歡同居四個月,這對我來說不是個可笑的諷刺嗎?」
「你感慨他違背誓言?」
她柔美唇邊浮現他於錄影帶出租店見過的淒迷紋路,「早在交往後期,我就發現他對我並非全然的真心,他的誓言早被打了折扣,沒什麼好期待,自然也沒什麼好失望,我不過感歎自己為何總遇不上一份真心捆待的感情。」說著,她轉頭睇他,「你們男人真那麼在意女人的外貌嗎?」
「什麼意思?」他不解她突來的問語。
「遇上個頗有姿色的對象就被她的外表迷惑,一味的獻殷勤、討好她,口口聲聲說愛,其實覬覦美色大過真心付出。」
「那是差勁的男人,獵豔的投機者,不懂得純欣賞風度的不良代表。」
「這麼說我還真『幸運』,碰到的全是這類男人。」長得比別人漂亮又不是她的錯,為何老天專派些不夠專情的爛男人給她。
「我不是啊!」上官樊慎重其事的提醒她,想起曾於尋開心女狼PUB聽見她姑姑惋惜她所遇非人,但教她匆匆打斷的慨歎。今天他總算清楚她確實經曆過情傷,直為她感到心疼。
「你?」翦水秋瞳橫去明顯難以苟同的一眼,「那倒是,你是更魔高好幾丈的超級大色狼。」稍早前才放肆吻她,威脅說會要她要更多的人,也敢大聲疾呼他是好男人,不怕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蓓蓓,你這樣毀謗貨真價實的正人君子,有點不厚道。」他要不要冒著極可能會在車裏愛她的風險,吻得她相信他是宇宙罕有的超優質男人?
真是大言不慚,正人君子會未經她同意就吻她?「我已經回答完你的問題,我要回家了。」與他獨處太危險,她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我送你回去。」按住她握在門把上的手,他止住她開門的動作。
她的心隨著他的靠近與燙人的碰觸猛然一跳,害她直往門邊挪靠,心慌得隻想快點打開車門逃開。「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會叫車……哇啊!上官樊——」
手腕教他輕輕一扯,她再次被迫與他麵對麵,他有力手臂牢牢鉗扣住她的腰。
她尚未罵人,厚實的嗓音已然滑下,「聽著,再來一個吻、或上賓館、或讓我送你回家,三選一,請作答。」
噢!該死的上官樊,她好想好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