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黎蓓蓓仍有疑惑,一向對她雞婆嗬護慣的樊,為何這回要透過於琪關心她?

「這我就不懂了,上官樊不過出個國,你幹麼連日魂不守舍?」手抵下顎,換於琪滿眼困惑的打量她。

紅唇輕咬,她幽幽吐訴,「他沒打電話給我。」一通也沒有。

「這沒什麼,要他趕到國外辦的事想必很重要,他大概忙得沒時間打電話。」

「可是我打過兩通電話,他一通也沒接。」縱然錄製精選輯很忙很忙,看見手機上她的來電顯示,他應該會抽空回電才是,難道他還在生氣她之前怪他隱瞞歌手身份的事,或者……他不愛她了?

「蓓蓓,你不僅愛上上官樊,而且是很愛很愛,對吧。」

這突來的果斷句子令她心驚的抬起頭,沒想到好友能看穿她的心事。

沒錯,她很愛很愛他!這三天她無時無刻不想他,想他的皮、他的痞,想他的可惡、他的捉弄,更想他的體貼溫柔、窩心嗬護,她這才驚覺自己對他的愛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或許在她毫無保留的將最珍貴的純真交給他的那一刻,她的心便早已深陷得超乎她所以為。

「不用這樣驚訝,除了上官樊,我還不曾見你為了哪個男人如此失魂恍惚過,你對他不同於以往戀情的付出程度由此可見,雖然我不敢打包票他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但他對你的在意與關心,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真心就算沒有十分,也有九分半。」

「蓓蓓,別顧忌太多,順著自己的感覺,好好去愛一場吧!不論他是否是你最終的真愛,勇敢努力的珍惜過,不論結局是好是壞,更少不會有遺憾,不是嗎?」

可不是?即使是真愛,也容不得任何蹉跎,唯有全心把握,方能開花結果。

於是,當稍晚接到上官黃雪的來電後,黎蓓蓓咬牙在心底作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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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格拉茲

威廉唱片公司錄音休息室外,席托和羅賓森瞧見由休息室出來的賽門與赫恩,連忙迎上前去。

「怎麼樣?菲爾要開始錄歌了嗎?」兩人同聲問道。

赫恩搖頭。

賽門回答,「他說他沒感覺。」

席托和羅賓森聞言傻眼,半小時前兩人進去問菲爾要不要開始錄音,他給的就是這句回答,然而半小時都過去了,他還是沒唱歌的Feeling。

正確的說,應該是這三天他都找不到唱歌的感覺,以往錄音神速,一首歌總一次就搞定,一天連錄好幾首曲子的他,這次錄製精選輯竟破天荒的三天錄不成一首歌,害他們幾個連同鋼琴、薩克斯風、直笛、小提琴等演奏樂器全閑晾在偌大的錄音室裏,就等他這個萬事俱備所欠的「東風」,趕緊正常的刮進錄音室工作,誰知今天可能又將無功而返。

「菲爾跟他未婚妻到底怎麼了?」席托忍不住問賽門,他說菲爾已找到今生認定的妻子人選,上次托他寄的專輯唱片就是給她的,但他來奧地利這幾天卻不見他與佳人聯絡,怪怪的。

「你問我,我問誰?」賽門也想弄清楚,為何曾有兩次見菲爾興奮的盯著手機大喊是他未婚妻的來電,可卻未接聽的原因,偏偏當事人僅回了句高深莫測的「我在等」,便啥也沒再說,誰曉得他在搞什麼東東。

四人滿腹疑雲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將視線調往緊閉的休息室,心思相同——往常談笑風生,這趟來奧地利反常沉默的菲爾,究竟在等什麼?

寬敞的休息室內——

上宮樊懶懶的跨坐窗台上,遠眺窗外幽靜的格拉茲城,心裏想的淨是遠在台灣的伊人,眉有愁結。

他之所以未將蓓蓓綁架來奧地利,一個人跑來這兒,全因他想利用兩地相隔引發她的思念,讓她頓悟他值得她敞開胸懷去愛,安心的應允做他的妻。因此他故意隻留簡單留言,不與她聯係,就是存心給她想他的空間。

然而,她的確在他抵達奧地利的第二天撥過兩通電話給他,令他欣喜著她心裏有他,可是之後卻再也沒有她的來電。

這與他預期的相差太多,她對他的相思不該僅止兩通電話而已,她若對他魂牽夢縈,該會再致電找他,起碼傳個簡訊表達思念,不應如此無聲無息。

他是不是走錯險棋了?她對他的愛沒他以為的深,相思自是不會成災,更不會在意他接不接她電話?他開始後悔自己做啥采取這麼蠢的方法,讓她正視內心的真正情感,更懊惱自己幹麼非得等到累積她滿滿思念的第四通電話才要接的算計。

但,他終究強壓下回電給她的衝動,就算她不若他愛她那樣深愛他,他仍覺得有必要再與她分隔兩地多些時候,即便僅累積出些微思念,也能為兩人的感情加點溫度吧。

可該死的,他好想她!相思泛襤的程度教他幾欲承受不住。

「蓓蓓……」闔眼喃喚,上宮樊絲毫沒發覺休息室外起了陣不小的騷動,而後休息室門被輕輕的打開,又輕輕的闔上。

「半首歌都沒錄好,你還敢在這裏偷懶。」清脆熟悉的聲音陡地劃破寂靜的空氣,蕩入他耳裏。

他渾身一震,迅速張開眼轉過頭,「蓓蓓?!」

「看來你還很清醒,沒將我喊成另一個女人。」靜立休息室中央,黎蓓蓓語調促挾,但事實上,從看見日思夜念的他那刻起,她內心早已激蕩得波濤洶湧。

上宮樊的確很清醒,相當確定此時出現他眼前的娉婷人影並非他太過想念所產生的幻影,也因為腦袋清醒,他明白有個最重要的問題,他得立刻問清楚。

躍下窗台,他極力隱忍衝上前摟她入懷好好吻個夠的渴望,緩步走向她,「你怎麼會來奧地利?又怎麼知道這裏?」他沒跟她提過威廉唱片公司。

「奶奶打電話給你媽,請她傳真住址給我。」

「你是專程來找我的?」這表示她特地千裏迢迢跑來這裏尋他?心裏如此暗喜,他仍硬逼自己停在離她一步之處,追問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什麼意思?」

「嗄?」他被反問得一愣,他不是應該聽見「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回答?

「沒當麵跟我說一聲就出國,不打電話給我也不接我電話,想疏遠我、甩開我就明講,為什麼這樣對我?」她迭聲控訴,雙眼瞬間泛紅。

他聽得倒抽口冷氣,未料他的用心良苦會造成她這樣嚴重的誤會。「我沒有要疏遠你、甩開你——」

「你沒有?」

「沒有!我隻是——」

「你好可惡。」再次截斷他的話,在他慌急的欲攬她入懷前,她猛地撲入他懷裏,將連日來的相思想念化作淚水,嚶嚶啜泣。

「蓓蓓,你別哭呀。」慌亂的摟著她,上官樊直教她上半刻責問、下半刻主動撲抱他的反應弄胡塗,更教她令人措手不及的低泣惹得手足無措,正想繼續剛才被她打斷的解釋,懷裏人兒細碎的聲音暗啞的逸出——

「你真的好可惡,不當麵跟我辭行、沒空打電話就算,可是好歹也接一下我的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剛才她並非有意提出他想疏遠她、甩開她的詰問,而是思及這幾日他讓她備受相思之苦,才忍不住討伐,然而當他著急的辯白並無甩開她的念頭時,她再也按捺不住打從見到他即想撲入他寬闊胸膛,慰藉連日相思的心念,撲抱住他,委屈的淚水亦婆娑滾落。

都是他,讓她嚐到刻骨銘心的想念,好疼、好煎熬!

「告訴我,你有多想我?」微扳開她,上官樊憐惜的為她拭淚,唇邊因她的嬌怨傾訴而綻開驚喜笑意,固執的想確定自己是否等到她完完全全陷落的心。

沒有回話,她攀摟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引頸就唇吻住他的唇瓣,直接以最親昵的方式告訴他,她有多想他。

「噢——」由喉嚨裏逸出一聲模糊低吟,他擁緊她,迫不及待的探入伊人為他輕啟的紅唇,熱情狂野的吻她。她的甜美他永遠也嚐不夠……

兩人雙雙跌入軟床上,當她迷恍的察覺他魔魅大掌正在她身上點燃危險的情火,連忙嬌喘無力的阻止,「樊……不、不行,你的朋友在外麵……」

一句話倏然澆醒他教情欲淩駕的理智,席托他們幾個確實在休息室外,隨時可能進來,就算他再開放,也不願讓人瞧見極隱私的恩愛情事,何況他身下的人兒是他一個人的,她的美好除了他,哪個男人也別想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