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真是有夠累,光是量個尺寸居然也能夠耗去她一個半鍾頭的時間。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真材實料的?!奶啊,她量得手好抖,心裏好害羞,好怕不小心揩到,被控性騷擾。
收起被震懾的心神,來到席斯柔的辦公室前,她好累。
表格填妥了,照道理說,她也該要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要挑布啊,唉。
無可奈何、無可奈何!
抬手,敲下生死之門,裏頭傳來他好聽的聲音,“進來。”
是,她就來了~頹喪地垂下肩,在推門入內的瞬間,她挺直腰杆,振奮起精神。
“打擾了。”
一進到室內,一道金色光芒銳利射來,她當場中箭。心有點茫,像是醉了,醉倒在他眸底那片柔情似水的光痕裏。
“小妹。”席斯柔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旁,笑開一口閃亮白牙。
舒亞米回神,閃過他伸出的魔掌,快速閃到一旁。“不是要挑布料嗎?”她神情戒備,暗喘口氣,慶幸自己即時回神。
“布料就在桌上。”他指著候客沙發旁的桌子。
舒亞米拎起桌麵的布料目錄仔細地翻閱著,努力地強迫自己埋入工作之中,但他的目光實在是幹擾得讓她意誌渙散。
看?!不要再看了!
她在心裏暗咒連連,卻突地聽見一旁傳出窸窣的聲音,下意識地抬眼,卻見他已經著手解開襯衫扣子。
“你在幹麼?!”她傻眼。
見他很優雅地解完鈕扣,拉開襯衫,露出訓練有素的肌肉,左邊免費的日光透過窗戶斜射而入,灑在他教人雙眼發直的半裸上身。
“量尺寸啊。”席斯柔笑著,回答得天經地義。
“量什麼尺寸?!”她拔尖喊道。
不要再荼毒她的眼睛,不要誘惑她,直接告訴她,他到底要幹麼!
“我也要製服啊!”他回得很無辜,開始動手解開皮帶,眼看著就快要拉下拉煉──“給我凍ㄟ!你有毛病啊?量尺寸就量尺寸,你幹麼脫?!我告你性騷擾哦,不要以為我會屈服惡勢力!”不要再脫了!
心在狂跳,血在逆衝啊,她快要噴鼻血了,不要再鬧了!
“不脫衣服,不會造成誤差嗎?”他慵懶地回問,看著她紅若蘋果般的臉,笑得更柔了。
“誤差個頭啊,又不是要穿貼身的衣服!”她惱聲咆哮,覺得渾身上下爆熱。
“這樣子啊!”大步走向她。“來吧,幫我量。”
席斯柔一逼近,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便濃厚地傳過來,教她閃也不是、避也不是,好像隻要退開一步,她就輸了。
輸什麼?
咬牙暗咒,她快速地從提包裏取出皮尺,卻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先量。
他的肩膀很寬,胸膛比她想象的還要厚實,腹部上頭排列著虯結肌理……他明明很斯文的,為什麼脫下衣服之後就變成猛男了?
太養眼了,教她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小妹,口水流下來了。”
“喝!”她抬眼,還真的傻傻地抹了抹嘴,耳邊傳來他很不客氣的爆笑聲。
耍她?瀲灩眸子咻咻發出冷箭,中箭者笑得更狂了。
舒亞米惱羞成怒,快速收拾行囊,打算遠離這刺耳的笑聲,然而經過他身旁時,卻被他一把摟進懷裏。
“為什麼不告而別?”他對著她的耳朵低問,吹進了令人酥癢的熱氣。
她捂著耳朵想跳開,卻被他箝著得更緊。“還要問我啊?!”混蛋、混蛋,自己幹了什麼事,還會不知道嗎?
還是他認為捅她一刀不夠,還得要再轉上一圈,讓她的痛處再也愈合不了,以茲證明他的魅力會在她的心裏無遠弗屆地蔓延下去?
別傻了,她不再愛他了,絕對!
這種對愛情不忠不誠之輩,憑什麼得到她的愛?他不配!
“不問你,要問誰?”席斯柔俯下臉,黝黑眸瞳裏盛裝著深情。“那天約好要來找我的,你來了,但顏媽說你又走了,說你一臉失魂落魄。”
舒亞米倔強地扁起嘴,不打算回答。
說了又怎樣?隻會讓她更痛。
“小妹?”口吻很親昵。
“不要再叫我小妹!我已經不是你的小妹!”她抬眼吼著,瞬間,唇被對住,一連串未說出口的話語全教他給吞沒了。
綿密的吻如網將她罩住,他吻得狂野激烈,彷佛要吻到靈魂深處去,令她呼吸困難,雙腿發軟。
“我真的很想你。”他低啞喃著,不住地摩挲著她的唇。
被情欲挑逗起的他,褪去斯文儒雅,俊美的臉透著性感和妖魅的光痕,像是惡魔般企圖誘惑她。
遺憾的是,他說錯話。
“你想個屁啊!”舒亞米一把將他推開,死命地甩掉他赤裸身軀隔著她單薄上衣,貼覆在身上的氣味和悸動。“我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準再親我!”
“我們沒有分手。”他吐口氣,表情有點無奈,像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分手了!”
“我沒有收到通知,那是你單方麵的決定。”席斯柔口氣慵懶,目光犀利。“你還沒告訴我原因,而且你也不應該把我們之間的誤會給拉大到彼此的長輩身上,這樣對他們不公平。”
“對我就公平了?!”劈腿的人還有臉講大道理?講給誰聽?“你是個爛人,你爸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我媽要是真嫁給他,肯定會以淚洗麵!”
更令人不爽的是,媽要是真嫁給他爸,她跟他就真的要變成兄妹了。
去他的兄妹,誰要跟他當兄妹?
“我自認為對你沒有虧欠。”他眉頭蹙緊,爛人?嗟,竟拿這種字眼說他。
“沒有虧欠?你敢說,我還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