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停住的腳步聲,他回頭。“怎麼了?坐啊。”
舒亞米冷眼看著他肩上紅辣辣的抓痕,臉上燙意爆竄。
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就不信他洗澡時沒發現上頭的痕跡,就是看見了,才故意不穿衣服,想讓她看看她的傑作。
過份!
感覺她的視線打量,席斯柔眼色溫暖。“過來,我幫你把早餐準備好了。”
猶豫了下,她坐上餐椅,看著桌上的菜色,笑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那當然,會這麼吃的人不多。”他將優格沙拉和一杯濃縮黑咖啡遞給她,順便將剛卷好的飯團遞上。
“怎麼會有飯團?”大眼綻出異采,手裏握著還燙的飯團,突然覺得它出現得很離奇。
開車去買?這附近有在賣嗎?
“我做的。”他記得,她喜歡優格沙拉配濃縮黑咖啡,要是再配上一份隻加油條、蛋和酸菜的飯團,她會感動得涕泗縱橫。
“你?!”瞳眸轉了一圈。“喂,這是陰謀。”
“什麼意思?”他眨著眼,在她麵前的位子坐下,準備陪她享用早餐。
外頭陽光抖擻,鳥啼雀鳴,真是個再完美不過的早晨。
“你還敢說,”舒臣米眯起眼。“這些配料不可能突然就有,表示你早就準備好了,既然會事前準備,那就代表,你昨晚的生氣是裝的。”
是不?酸菜,油條和糯米,肯定是先前準備好的,她才不信他家冰箱剛好就備妥這些東西。
他根本就是預謀,佯怒把她拐上床,噢,不,是拐上客廳的毛毯。
“誰說我不氣的?”他呷了口咖啡,微漾笑意的臉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有嗎?”沒有殺傷力的他,她可是無畏無懼,說起話來也就大聲了一點。
“你就因為一項沒有查證過的事而誤會拋棄我,你說,我能不氣嗎?”語調如往常那般溫柔,但是口吻卻摻了點危險性。
舒亞米背脊發毛,乖乖低頭吃起沙拉。笨,在這當頭再炒往事幹麼?
“還有,你昨天當著我的麵靠在那個姓蘇的胸膛上。”他一一指出她的罪證。
“那是……”想辯解,但對上他森冷三分的眸,不由得乖乖地閉上嘴。
“你還在跟他交往?”問得雲淡風輕,黑眸卻略顆顯張狂地緊瞅著。
“……根本就沒交往過。”坦白從寬,她全都招了,隻求他別刑求。
“哦?”眉微挑,笑意染進眸裏,閃現幾許狡點的光痕。
“為了氣你才故意說的啦!”招了招了,反正都已經真相大白,不如趁現在把一些她胡謅的亂帳說清楚。“你還在生氣啊?”
“氣……”他頓了頓,把她的心高高提起。“要是氣的話,我就不會跟你耗在這裏。”
心平靜了下來,跟他扛上。“喂,是誰陪誰耗在這裏?是你抓著不放,又對我、對我……”噢,太羞了,她說不出口。
“誰要你氣我?”他笑意更濃。
“好,昨天氣你我沒話說,可今天早上,我還在睡覺,哪裏做出惹你生氣的事?一明明就是他伸出魔爪騷擾她的,還敢找她興師問罪?
“沒辦法,太久沒聽到你叫我大哥,太高興了。”
她瞪大眼,臉頰燒燙得教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快發燒了。
原來一早的折騰是她自找的,主因出在大哥兩個字,變成啟動他戰鬥模式的關鍵語了。
以後,打死也不這麼叫他。
舒亞米狂嗑他精心準備的早餐,不睬他打量的視線,但是不理他,打量的視線依舊,還越燒越烈。
“吃啊,你用看的會飽嗎?”她沒好氣地啐他一口。
“會。”他懶洋洋地答道,眼色柔得像是一攤水。
看著她放下半幹的發,配上家居服,坐在他的麵前,吃著他準備的早餐,這一幕看似簡單,卻是他心底最滿足的麗景。
如果可以,真想將她緊箍在懷,係在身邊,哪兒也不準她去。
“回神啦!”她打了個顫,被他的目光纏繞得渾身不自在,仿佛全身是赤裸不著寸縷的,啊!他變得好邪惡啊。“不要再看了!”
她快要被他的目光給融化了,他可不可以適可而止一點?
“我就喜歡看你。”他支手托腮,眼色慵懶。
聞言,舒亞米心裏很暖,但是臉皮太薄,隻好粗聲粗氣地吼,“夠了哦!”
“不夠,你欠我好幾個月,在我痛不欲生的時候,你跟那個姓蘇的在打情罵俏。”一想起她柔順地貼在那個男人的胸膛上,心裏就有一把火悶燒著。
“都說了沒跟蘇義傑交往過啦,是他想追求我。”利用了蘇義傑,她直到現在還覺得很愧疚呢。
“叫他別追了,光聽他的名字,就知道他輸我很大一截,還是早早放棄吧。”
他哼了聲。
舒亞米聞言,哈哈大笑。“你怎麼可以拿人家的名字開玩笑?柔柔。”提起蘇義傑時,他語氣裏出現的酸意就讓她覺得好虛榮好滿足,感覺自己是被掛在心上惦記不忘的。
“改口叫大哥,你覺得如何?”他享受著她豪氣而坦直的笑。
“不要。”她斂起笑,打死也不要再開啟他的獸性之鈕。
“叫嘛~~”他誘哄著,喜歡她喚大哥時那軟綿綿的聲音。
“不、要!”絕不。
“嗟!”他哼了聲,有些悻悻然。
看著他佯怒的嘴臉,她不禁又笑了。“你就敢說,在我們分開的這一段時間裏,沒跟人交往過?”可能嗎?
“那當然。”語氣是無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