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攀不上,所以就懶得架梯子了。”

“像表哥這樣好條件的,你很難再碰上第二個。”

“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人會白送榮華富貴給另一個人,這就是富貴人家的生活鐵則。”小雅單刀直入的說。

江日東吹了一聲口哨,“了不起的論調!還真教你給說中了。”

小雅提高手中的咖啡,“再不喝的話要冷了。”

“我也要。”

“你出去找高秘書。”薑兆同出聲了,微帶警告。

江日東一聽就懂,看在自己需要他救命的份上,即使滿肚子疑惑也隻得暫時按下,先去找高秘書喝喝咖啡、調調情。

“咖啡有兩杯,你們可以一起喝。”想走的是小雅。

“不用,不用。”難得表哥主動想跟美女喝咖啡,江日東怎能不成全呢?他可是天上找沒有、地上隻一個的好表弟。

等礙眼的人走了,薑兆同比著黑色沙發,“坐吧!”

小雅深吸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吧!第一次與他獨處於寬廣的室內,她強迫自己冷靜心韻,一邊喝外賣的現煮咖啡,一邊打量總經理辦公室。從一些小擺飾便看出一個人的身價,大老板桌上的美洲黑花豹水晶擺飾,文鎮是湖水倒映效果的水晶文鎮……

“看夠了?”薑兆同也在打量她。有必要像劉姥姥參觀大觀園?

“很氣派。”小雅收回視線,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孫氏也是知名大企業,你該看慣了才是。”

唇畔的笑紋曇花一現,小雅藉喝咖啡避開話題。薑兆同有所頓悟,她一定沒去過孫氏企業大樓,沒看過奶奶或爸爸上班的地方。

“你會做菜嗎?”薑兆同突然問。

“會一點。”小雅客氣道。

“一點是什麼意思?”他討厭模棱兩可。

“隻會幾樣家常小菜。”保留些比較妙,因為這話題怪怪的。

“這樣已足夠。你做一頓飯給我吃,算是償清利息。”

險些把咖啡噴出來。“咳,閣不是放高利貸的嗎?”

“時間就是金錢,我一小時能賺多少美金你知道嗎?你讓我等了十天,做一頓飯算便宜了。”

“你講不講理?我不曉得你會缺一杯咖啡喝。”

“如果認真要算,你自大年初二積欠至今,有幾個月了?”薑兆同淡淡冷哼。

小雅瞪大瑩亮的眸。他酷冷地回迎她的瞪視,將咖啡喝完。

奸商啊奸商,算本小姐誤闖賊窩!

小雅認了。“做一頓飯是嗎?沒問題。可是……”

“想利上加利嗎?”他堵住她想推托的心。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管他淑女不淑女。

“在孫家,我不被允許利用廚房耶!”並非她賴帳,而是不可為也。

薑兆同眼都不眨一下,“簡單,到我住處做。”

她愈是想推托,他愈是不放她逍遙。

“那怎麼行?我……”女孩子都會有危機意識。

“你放心,除了你主動脫光光誘惑我,否則我不會霸王硬上弓。”

她呆了半晌,歎服道:“你真了不起,用冷酷無情的聲音說出這麼曖昧的話,真教人無言以對。”

“你會誘惑我嗎?”他不願承認自己有期待。

“你最好不要太認真,更別試探我。”小雅直直凝睇他,柔潤的櫻唇傲氣地抿起,“在我要回孫家之前,我媽要我發誓,結婚之前絕不能跟男人上床!也就是說,誰占了我的便宜,誰就要負責娶我。”

薑兆同一愣。不是二十一世紀了嗎?

“我媽說如果我和妹妹走入跟她相同的命運,她一定會死。”小雅揚起下頷,似笑非笑。“你嚇到了吧!所以說,不是你的花兒不要采,除非你想鬧出人命,否則便要以婚姻作為代價,怎麼算都是賠錢生意喔!”

嗬嗬,夠恐嚇吧!

必要的時候,嬌美的花兒也會長出毒刺來保護自己。

“你這麼忙,耽誤你太多時間不好意思。”小雅起身告辭,“星期天中午去貴府做飯,方便嗎?”

“可以。上午十點,司機會去接你。”

“怕我跑掉啊?”

“不怕,對欠債的我一向采複利計算。”

她一嗆,睨他一眼。

“再見!”我要在你的飯菜裏下砒霜。

問題是,砒霜要上哪兒買?

上網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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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表哥,你和孫小姐談得還愉快嗎?”

“怎麼你還沒走?”

“我怎麼能走?我是誰?我是有情有義、跟你死忠兼換帖的江日東啊!我的冷血表哥終於動了凡心,我當然要表示關心與支持,就算要我等到海枯石爛,仍不能阻止我的兄弟之情如尼羅河泛濫……”

“不要亂用成語,中文底子差也該懂得藏拙。”薑兆同冷嗤。

“表哥,你又一次刺傷我的心。”江日東捧心哀歎,“你這鐵石心腸的男人,如果我是女人,才不會愛你呢!”

“感激不盡。”薑兆同擠出一抹冷笑。

“偏偏我不是女人,所以我就搞不懂,迷戀你的女人為何從來沒少過?盡管遭受你無情的對待,那些女人依然不放棄,死糾活纏的就是想爬上你的床。我常常在想,愛上你的女人肯定有被虐狂,你愈無情她們愈癡狂。”江日東劈哩啪啦地蹦出一串連珠炮。

薑兆同一臉沉肅地看著他。他不覺得自己無情,隻是對沒興趣的女人無法動情而已,誰不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是那些女人,都說“沒興趣”了還要黏上來,隻有讓他更加討厭而已。

“你的嘴巴不會酸?”

“不會。”江日東感到可笑的嗤笑兩聲,“才說幾句話怎麼會酸?表哥,過去我有戀情都不瞞你,你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將你和孫小雅的交往經過說給我聽聽?我可以免費當你的愛情顧問。”

“你省省吧!”薑兆同一樣言語如飛刀,命中要害,“第一,我對你的感情生活沒興趣,是你愛炫耀的個性非說不可:第二,我和小雅尚未交往,無可奉告:第三,等你成功經營一份感情至開花結果,才有資格大言不慚當愛情顧問。”

清朗的笑聲在室內蕩開。

“表哥,你露餡了喔!”江日東受慣了他的冷言冷語,厚臉皮的他早練成一身銅筋鐵骨。“孫小雅喚你‘兆同’,你直呼她‘小雅’,如果不是有意思,你連一分一毫都不會讓步,不會拖延至今沒解決掉婚約,還互喚小名。表哥,你果真動了凡心哪!”

“八字都還沒一撇,你替我興奮什麼?”

“不,我太感動了。表哥,你或許沒自覺,但要跟你在一起真的需要一顆很強的心髒,才受得了你仿佛寒流來襲的低溫表情與冷透人心的無情言語。我可是磨了三年才習慣你這種個性。”江日東還裝模作樣的擦眼淚。

“沒出息,陸毅一下子就適應了。”薑兆同天生如此,自己不會感到不妥。

“你講不講理?表哥?陸毅是公司員工,在公事上自然公事公辦,我相信不隻陸毅,所有的員工都會認為你是好上司,處事明斷、賞罰分明,能為公司帶來钜額利益,大家都不愁領不到年終獎金,就算為人冷酷些又何妨?

“他們又不需要跟你生活在一起,私人領域完全沒衝突。然則,你的家人、朋友就不同了,我們或許可以說習慣了,但你未來的女朋友或妻子,要與你同床共枕一輩子的女人,你也要如此對待嗎?表哥啊表哥,我真擔心我未來的‘表嫂’會被你凍僵成冰美人。”江日東想到那一幕,真想一掬同情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