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別致的很。”蘇袖月輕笑著把竹簡放回懷中,胸口卻突如其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望向手腕,果見錦帶光芒更加黯淡。
原來,愛意值會隨之消耗嗎?
蘇袖月強忍著直起腰,眼前一片恍惚,耳邊卻好似傳來“踏,踏...”的馬蹄聲。不過眨眼的光景,她纖細的腰身就被馬上之人攬起。
“蘇大人,可還好?” 容夙漆黑的眸底含笑,他望著白皙額頭上盡是細汗的蘇袖月,沉聲道:“幾日不見,大人愈發清減了。”
蘇袖月愣了愣,身體的不適感稍稍緩解,她輕抬手腕,紅色錦帶竟變亮了些...難道,除了容玨的愛意值,其他人也可以嗎?
不對,她猛地想起出門時,蘇府那些小丫|鬟愛慕的眼神,當時,這紅色錦帶沒有分毫變化,蘇袖月撚了撚掌心,恐怕愛意值的來源限於這個世界的主角。
而男主和反派,恰恰是正邪的中心人物,她悄然斂眸,輕聲道:“臣...見過太子殿下。”
容夙頷首,他擁著懷中人下馬,薄唇輕揚,竟是熟稔地提袖替蘇袖月拭去汗水,“蘇大人何必見外,你我昔日同窗時,還曾喚我一聲阿夙。”
蘇袖月悄然後撤,行了個簡禮,正色道:“太子殿下早已今非昔比,臣...不敢唐突。”
“罷了,罷了。”容夙牽起馬暫係於文淵閣前的槐花樹下,回眸淺笑道:“總歸,本宮終於說服了父皇,蘇大人你明日應該來府中任職授學了吧?”
“自然,臣謹遵皇命。”
蘇袖月微低著頭,新太子容夙今年二十有二,是皇長子,兩年前容玨被廢,他順理成章登上太子之位,昔時曾與原主同在國子監求學,情誼深厚。
容夙素來惜才,頗為敬慕原主,卻從未生過男女之情,一則他無斷袖之癖,二則,他年少時有一位無法忘懷的戀人。
蘇袖月收回思緒,她從原主記憶中得知此番,真假卻不敢定論,一個人看見的總是局部,換個角度可能大不相同,若容夙對原主無意,他又如何能讓手腕上的紅色錦帶發生變化?
“蘇大人,想什麼呢?”
容夙輕拍蘇袖月的肩頭,自然地攬住對方的肩頭,低頭凝著她笑道:“文淵閣,一起進去吧。”
蘇袖月下意識躲開,她瞥了遠處商鋪後一眼,卻是什麼也沒有,但...她黛眉輕皺,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做不得假。
容玨,到底不放心她。
文淵閣內,文人雅士相聚一堂,今日竟出奇的熱鬧。
蘇袖月隨在容夙身後走近,前方朗朗之聲不絕如縷,原來是眾人正圍著高掛的一副畫卷即興作詩,美其名曰——詩換美人。
文淵閣一貫推崇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每逢月末,會有諸如此類的活動,而拔得頭籌者,或得黃金,或得畫上美人。
蘇袖月站在人群外望去,眸底閃過一抹訝異,畫中女子眉如遠山,眸如秋水......要命的是,竟和她這副身體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