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他白她一眼,“我不問你難道就不能從別人那裏知道底價嗎?天底下又沒有絕對的咪咪。”

“噢!”她還在內疚。

“別在這裏爛好心了,你知道人家為什麼投訴你嗎?就是因為要把這個業務給她表妹做,所以才看到你對我做那個動作後跑去投訴你的,就你還在這裏當爛好人。”

“這樣嗎?”就為了這個?

“是啊,不然聯係人是你,業務又是和我談,她怎麼有機會拿回扣?”

她愣愣的,“怎麼……怎麼這樣啊!”一個是客戶,一個是同事,居然為了這小小的利益,不惜拿她的前途做文章,真是太離譜太過分了。

“知道人心險惡了吧?以後別那麼單純天真,光看表麵。”他教訓她。

她看著他,“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

“我隻是沒想到你真的那麼蠢。”他毫不留情,大概也是為了報複她將他想得那麼不堪。

“對不起。”她扯著他的外套,低聲道歉。

沉默了一會兒,她偷偷抬眸看他的反應,卻發現他也正看著她。

“傻瓜!”

有什麼好生氣的?這女人把他想成古往今來第一大爛人,卻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而他,又這麼愛她,還有什麼好氣?

他笑著,抱她入懷。

☆☆☆

今年過年她不再孤單一個人。

大年三十,在劉羽飛的家裏,五個人聚在一起燙火鍋——用G市的說法,叫打邊爐。倪原的好手藝真不是亂吹的,快準狠地抓住了所有人的胃。

四四方方的桌子上,中間一個電磁爐,鍋裏熱浪翻滾,香氣滿屋,爐子旁邊擺滿燙火鍋用的食物。

“幹杯!”

春節聯歡晚會拉開序幕,他們的盛宴也正式開始。一直忙到八點,大家都餓得不行,開始時,都狼吞虎咽地吃。

“咦?”大胡子突然停下筷子,怪叫一聲。

大家也都抬頭看他,再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劉羽飛頓在半空的筷子,上麵夾了一片剛燙好的羊肉,目的地是程丹雲的碗。

“那個……”倪原交握著蘭花指,不敢置信。

“什麼……”眼鏡的眼睛差點從鏡片後彈出來。

除了電視機裏發出的聲音,室內一片靜默。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麼會夜深還沒睡意……”莫文蔚的歌聲適時響起,打破室內的沉默。

程丹雲尷尬地站起來,“抱歉,聽下電話。”

她很自然地回避了所有人,一個人到陽台上去聽,“喂?”習慣成自然地將聲音放柔和。

除了電視機裏發出的聲音,室內繼續沉默。

程丹雲的話斷斷續續地傳來:“好的……謝謝,你也是……嗯,新年快樂……嗯,替我向你父母問好……我會的……好的,好的……嗯?是啊……嗯,那好,你吃飯去吧……嗯,你放心,我沒事的……好,再見。”

她收線,走進來。

鍋裏熱浪還在翻滾,而那四個人卻呆呆坐著,好像被石化一樣,沒什麼反應。

“你們怎麼了?”她坐下來,奇怪地問。

倪原最先反應過來,吃吃地笑了兩聲後,蘭花指指向她,嬌滴滴地說:“哎呀,丹雲,什麼電話要背著我們聽啊?難道是男朋友打來的?”說著,還若有若無地瞄向劉羽飛。

劉羽飛的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

程丹雲環顧一周,看出了那三隻等著看好戲的心思,淡淡笑了笑,“不是男朋友,是前任男朋友。”

話音一落,就見劉羽飛臉色緩和了一點。

“前任?”倪原驚呼,兩隻手都豎成蘭花指放在身前,誇張地說:“那現任?”

“啊?”窮追猛打啊?

劉羽飛則懶懶地掃射過去一個白眼,“現任不就在這裏?”

眾人都是一呆,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確實沒想到二人能如此迅速地勾搭成奸。

一秒鍾後——

“哎呀!地也,你個分好夕何為地!人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男生女相頓時開始捶心肝。

“爺爺,不是吧?”大胡子流鼻血。

眼鏡直奔主題,“你們那個沒有?”

“去死!”劉羽飛直接唾棄回去,“有什麼好奇怪的!”

“哎呀……鮮花啊,為什麼你的下場總是插在牛屎上?”男生女相繼續哭訴。

大胡子扯過一張紙巾,淚眼汪汪,邊擦邊說:“丹雲,你要對我們家羽飛好點噢!”

眼鏡在一旁呻吟,惡心得人想將整個鍋蓋到他頭上。

程丹雲笑起來,桌子下的手和劉羽飛的手悄悄交握,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下來的時間,這三個變態就開始不停地灌他們兩個酒,大概是打著要他們趁著酒後,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而且手段極其惡劣,他們隻拚命倒酒給程丹雲。劉羽飛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這三個下流胚子的主意,兵來將擋,不消一個小時,他就不勝酒力,麵色潮紅,眼前發暈,呼吸不順。

雖說如此,那三個變態也沒個好下場,劉羽飛酒量是他們四個人中最好的,以一敵三,也沒落到下乘,他們個個都被他灌得暈乎乎的。

這樣下去可不行!三個人互相遞了個眼色,看基本目的已經達到,這就腳底抹油,各自找了借口開溜。而且借口一個比一個的變態。

“哎呀,我想起來了,我今人要去做SPA,我先走了!”男生女相的理由倒是很符合他的身份和語調,就不知道大年三十的夜裏十一點,哪裏有美容院給他做SPA?

“新年新氣象,我要……呃,回家刮胡子。”千年不見廬山真麵目的胡子老妖,大年夜良心發現,掰出這樣的理由,再順手摸走兩根香蕉。

眼鏡兄發揚一貫的黃色作風,誓將變態進行到底,“我要回家打飛機……”看程丹雲漲紅個臉說不出話,他倒哈哈大笑,“我是要回家打遊戲機上的小飛機啦,小女孩,別想歪啊!”

和胡子兄一樣,也順手摸走兩根香蕉,溜之大吉。

去,明明就是故意誤導她想歪,還來假正經。就他那狗嘴裏,別說象牙,就是白色牙齒都沒幾顆,全被染黃了。

一屋子的殘羹冷炙加一個醉鬼,現在是怎樣?

她回頭看了看已經被放倒在床上的人,該怎麼辦?她沒有和醉鬼單獨相處的經驗。

“羽飛?”她輕輕拍他的臉,“羽飛?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喝醉了是不是要吐出來比較好?

他順手將她勾躺了下來,半個身子的重量壓上她。感覺他嘴裏噴出熱熱的酒氣,她的臉頓時潮紅。

“他們都走了?”臉紅紅的他笑起來像個孩子,幾縷頭發垂在額前,顯得俊朗非凡。

她的心咚咚跳起來,該死,居然被男色給蠱惑了。他這樣壓著她,那接下來呢?難道真要如那三個變態所打的主意一般,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嗎?天……

“都走了,你還好嗎?想不想吐?”她低聲問,不敢和他直視。

他嗬嗬低笑了起來,顯然有幾分醉意,但所謂酒醉心明白,他說話倒還清楚,也很有主見:“我想吐,吐在你嘴裏。”

他熱熱的唇一下子覆上她的,先是溫柔地淺嚐即止,然而隨著體溫的慢慢升高,那個吻也變得激切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