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大口喘著氣，胸口的疼痛讓她近乎窒息，根本來不及分神去拒絕賀鐸。
直到那如火般的熾熱逼近，梁素才從疼痛中清醒過來。
她搖著頭，無聲抗拒。
“不就幾天沒碰你，倒學會欲擒故縱的本事了！”
賀鐸貫穿到底，沒有任何前戲。
梁素止不住顫抖，她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很痛。
尤其是那幹巴巴被賀鐸毫無情意占領的地方，痛到仿佛被活生生撕裂。
賀鐸也不好受，可他看著梁素那怏怏漠然的樣子就是怒氣暴漲。
“說，讓不讓我碰？”賀鐸將手伸進她的寬鬆上衣中。
那常年握槍的手布滿厚繭，落在梁素細膩的肌膚上帶著幾分粗糙。
他所碰之處，都帶著針紮般的疼意。
梁素死死咬著舌頭，一聲不吭。
七年來，這是賀鐸第一次對自己用強。
他的溫柔和細致隻會用在感興趣的人事之上，而她，早已讓他倒胃口。
這沒有情.欲的交合，隻是為了宣誓他對她的絕對主權。
“怎麼瘦了這麼多？”賀鐸終是發現了異樣。
那寬鬆衣裳內的身軀，他的大手能摸到每塊骨骼的走向，幾乎毫無肉感。
梁素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籠了一層霧霾，裏麵隻有絕望和哀傷。
賀鐸的心口突然緊縮成一團，他愣愣地舉起手撫了撫她的眼睛。
他想確認，她眼底的心碎隻是自己看到的錯覺。
“乖，不鬧了。”賀鐸將頭埋在她的頸窩中，結束了這場床上的戰役。
整理完後，賀鐸本想再多陪陪梁素，蘇清清的丫鬟卻氣喘籲籲地跑來，說是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
一跤。
“摔跤了找醫生，跟我說幹什麼？”賀鐸冷聲道。
“可是姨太太哭著想見您，她一哭肚子就疼得更厲害了……”丫鬟緊張兮兮地說著。
賀鐸看著梁素：“瑤瑤……”
“你想去就去，別假惺惺問我。”梁素啞聲開口，嘴裏溢著鐵鏽味。
賀鐸騰地站起身，那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怎麼就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他甩手離開，沒有回頭一次。
其他女人都是爭先恐後地討好他，他也沒必要在她這裏受這種氣。
爐中的炭火已滅，屋子裏的冷清又深了幾分。
梁素支撐著從床上起來，命小七拿水漱去嘴裏的血腥。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腿心的澀疼才散去。
天氣轉好，梁素攏了攏頸脖上的圍巾，朝庭院中的涼亭走去。
每當心不靜時，她便會來這裏坐坐。
涼亭下是湖水，夏天滿是荷葉蓮花，此時卻已結了冰。
“大帥，湖裏真的有冬荷嗎？”
忽的，梁素聽到了一陣嬌媚的女聲。
她聞聲望去，小鳥依人的蘇清清挽著賀鐸的手，正在湖對岸散去。
那兩人也看到了涼亭中坐著的梁素，雙方明顯都愣了愣。
“清清見過姐姐。”蘇清清微微挺了挺剛隆起的肚子，禮貌行了個禮。
正在這時，一陣疾風突然刮過，蘇清清手中的帕子沒拿穩，直直被風吹到了涼亭附近的湖麵。
“我的手帕！”蘇清清急忙叫道。
賀鐸看著梁素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樣子，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
他直接對著她吩咐：“你去撿一下。”
梁素看著落在不遠處湖麵的手帕，和那日賀鐸送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她突然就明白，蘇清清在賀鐸眼中，已經不是隨便玩玩的存在。
頭七年從艱苦到風光，是梁素陪著賀鐸。
後麵的七年乃至更長，該輪到蘇清清了。
她出了涼亭，走下台階，朝冰湖中走去。
撿完這手帕，她的心也就徹底死了。
明媚的太陽光映在湖麵上有些刺眼，梁素緩緩走了幾步，便聽到冰麵開裂的聲音。
她身子一僵，清晰看到湖中央的裂縫朝自己蜿蜒。
“瑤瑤！別動！”梁素聽到了賀鐸略顯慌張的大喊。
她裝作沒聽到，彎腰拾起那手帕，足下的冰塊瞬間裂開。
“噗通”
她整個人失重般跌落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