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梁景岩,我感冒了……”
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他有氣無力的聲音,不若先前般充滿熱情與活力。
“病了就去看醫生,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她側著身,搗住手機,小聲地說話。
“我們是朋友,我病了不打電話給你,要打給誰?”粱景岩大耍無賴。聽她說話的語氣小心翼翼的,肯定是在跟“情敵們”約會!
“我是財富規劃師,不是醫生,打給我病又不會好。乖乖去看醫生、吃藥,我要掛電話了。”
“你現在該不會正在跟那些臭男生們吃飯吧?”
“是啊!我正在相、親,怎麼樣?”她壞壞地刺激他,誰叫他平日老是欺負她。
“我正在生,病!”梁景岩抗議。
“所以我叫你去看醫生,不要打擾我爭取幸福,邁向豪門之路。”她逗著他。
“我正在與病魔纏鬥,快來拯救我,讓我免受地獄之苦。”
“感冒又不會死人,少大驚小怪的。”這家夥真狡猾,騙她沒傷寒感冒過嗎?
“少相一次親又不會嫁不出去,沒必要這麼緊張。”梁景岩反駁。這丫頭真不乖,他都坦誠真心了,她還像隻花蝴蝶般,跑去和別的男人約會,真傷他的心。
她抬眸覷了康達爾一眼,回給他一記歉然的笑容,搗住手機,說道:“我回家再打給你,現在不方便繼續說話。”
梁景岩使出苦肉計,痛苦地咳了幾聲,用沙啞的嗓音說道:“等你約會回家,我可能已經病死了。我頭昏沉沈的,一整天都沒吃飯……”
“喂,沒飯吃可以叫外賣啊!我隻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傭人!”幹麼,想打出苦情牌勒索她的同情心嗎?
哼哼!她才不會上當呢!
“中國人不是說四海之內皆朋友嗎?朋友有難,就該兩肋插刀,義氣相挺,現在我隻不過是叫你來探病一下,你都不肯——咳咳……”他又用力地咳了幾聲。
“要不然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打電話叫外賣,這樣總可以吧?你沒力氣出門看醫生,我幫你聯絡熟識的家庭醫生,到府幫你看診,夠義氣了吧?”她想出變通的方法,不想讓他對她予取予求。
“咳……我可能是看流星那晚吹了點風,受了點傷寒……無所謂,反正我隻身在台,朋友和家人都不在身邊,病死也不會有人傷心的……”他又用力地咳了幾聲,加重病弱的效果。“你好好地相親吃飯吧,我這輩子唯一能做的一件善事,大概就是不阻止你的幸福……再見。”
該死的,這家夥怎麼像在交代遺言似的?沒這麼誇張吧?
“你——”她欲開口數落他時,梁景岩已經收線,讓她錯愕不已。
她瞪著震動的手機,發現他傳來一則簡訊,上麵寫的居然是他家的住址!拜托,這家夥真的要她去探病啊?!
收起手機後,她坐直身體,對著康達爾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在談點私事。”
“沒關係。”康達爾溫文地微笑。
“謝謝你的體諒。”她舉箸,藉著品嚐美食來閃躲他灼熱的眼神。
一頓飯下來,她食不知味,全副心思都係在梁景岩的身上。他說他病了,是去山上看流星那晚染上風寒的。
那晚,他體貼地脫下外套,讓她禦寒,該不會就是這樣才生病的吧?
“我的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康達爾瞅著她。
“什麼?”
“不瞞你說,隻要我開口,要什麼女人沒有,我很少對一個女人這麼費盡心思的。”
就托秘書代他送個花、訂餐廳罷了,這算是什麼心意啊?她咬著下唇想。
“我會仔細考慮你的提議,也會認真感受你的用心。很抱歉,我有急事,必須先離開了。”她站起身,溫文有禮地向他點頭致歉。
“洛靜……”他伸手欲攔住她離去的身影。
“再見。”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康達爾看著她急切地奔出包廂,不悅地皺起眉心。
從小到大,因為財富和權勢,他一直享受著女人的討好與獻媚,還沒有一個女人敢約會到一半就落跑的,也沒有人會拒絕他的追求。
而她,施洛靜,就像一隻漂亮的蝴蝶,翩翩飛舞,穿梭在群花中,展現出最美的姿態,引起眾人的垂涎與追撲。
愈是難擒的蝶,愈是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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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靜離開日式餐廳後,快步地走進一家藥局,選購了幾瓶維他命、鐵質錠和耳溫槍,又買了幾包成藥,然後再走進超市裏,選購了一些食材,最後乘著捷運來到了木柵。
步出地下道,站在粱景岩的公寓底下,她撳下電鈴。
鐵門當的一聲開鎖,她推門而入,踏上陰暗的樓梯,來到他的寓所門口。
梁景岩披著一件深色的睡袍前來開門,幾繒發絲垂落在額前,俊雅的臉龐感覺清瘦了一點,但那雙深邃的黑眸依舊不安分地釋放著灼熱的電力。
“你來啦!”他倚在門框,嘴角噙著笑容,仿佛張狂地宣告著——我的苦肉計還是戰勝了你的原則!
她把購物袋抵在他的胸前,沒好氣地說道:“拿去。”
他欠身,將門拉出一個大縫。“進來再說。”
“我要回去了,趕下一班捷運呢。”她僵持著,就是不想進屋。
“我病了……”他語氣哀怨,但是眼眸卻盈滿笑意。
“這裏有退燒藥、感冒藥、維他命,還有一些食材,你可以自己煮飯來吃。”
“我沒力氣。”他欺近,箍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屋。
“粱景岩,你真的以為我是你的傭人嗎?”她柔訓道。
他逕自癱坐在沙發上,沒將她的話擱在心上。
“嘿!不要再給我裝可憐了,我不會伺候男人的。”她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嚴肅地說道:“生病了就自己去看醫生,不要打電話來麻煩別人。”
“我是真的病了,我額頭很燙的……”他起身,坐在她的身側,將額頭抵在她的額上。“不信你量量看我的體溫,看是不是真的很燙?”
“你……”她和他的臉相距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如此親昵的接觸,教她體溫騰升,臉頰一片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