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任誰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跡,都會想到留下這痕跡時的情景吧。
言非離再次飛紅了臉,結巴道:“沒想什麼……門主你、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吧,不要著涼了。”
北堂傲瀲灩的雙唇輕輕一勾,輕笑道:“我都不著急,你著什麼急。非離……”他的聲音拉得悠長,帶出一股懶洋洋的親密味道,“我現在想的,和你一樣呢。”
什麼?言非離還未反應過來,北堂傲的雙唇已經覆了上來。
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吻。
先是細細地劃過他的唇瓣,一點一點,淺嚐即止般,然後再慢慢地深入,挑動他的內唇,勾起他的舌頭。
北堂傲攬著他的背脊,修長靈活的手指順著他的脖頸,沿著脊椎骨緩緩往下撫去,及至椎尾處某一點,輕輕一按。
“啊——”言非離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瞪起眼睛望著他,心中暗怒:他跟門主想的絕對不一樣!
“門主,現在,我們……”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說,又或者該說什麼,但總之,他們應該沒有閑情逸致做這種事才對。
“我們什麼?”北堂傲繼續摩挲著他的麵頰,不為所動,俯下頭去還想繼續,突然“啪噠”一聲,把兩人齊齊嚇了一跳。
循聲望去,卻原來是那兩條大魚,其中一條尚未死透,掙紮著最後一個撲地,重重地在地上拍打一下,揚起一陣塵土。
兩人楞楞地看著已經泛出白肚的肥魚,呆了片刻,互望一眼,不由得齊聲大笑起來。
“這條蠢魚!”笑過之後,北堂傲心裏暗罵。
既然氣氛被破壞了,北堂傲便站起身來,將衣服穿好,濕漉漉的長發在內力的催動下很快便幹了。
言非離剛才被他一番挑逗,身上還留著酥麻的感覺,心裏也有些空蕩蕩的。
不過身體已沒什麼大礙。
收斂好心神,言非離站起身在附近找了些樹枝生起火,把兩條鮮魚剔幹淨內髒,從包袱裏翻出些調料抹了,放到篝火上烤炙,熟練地翻轉,不過片刻工夫便成了鮮美的熟物。
“味道真是不錯!非離,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北堂傲從不吝嗇稱讚該讚美的事物。
言非離微微一笑。
他從小乞討出身,再難吃的食物都能變成美食下肚的手藝,確實是不錯的,何況是這麼兩條碩大肥實的鮮魚。
“門主,我們該出發了。”
因為他藥性發作的關係,已經耽誤了大半天的行程。
北堂傲看看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現在出發,應該趕得到那裏。
點了點頭,“好。”
言非離將停留過的痕跡清理幹淨,收拾好東西,與北堂傲上了馬,轉出山穀。
奇怪的是,北堂傲並不直接往越國北邊的邊境去,而是轉道東行。
言非離隨他跑了一段,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裏?”
北堂傲微微一笑,並不答話,隻是快馬加鞭的趕路。
一路奔過兩個城鎮,直馳到天色昏暗,才在一座山峰下停住。
言非離隨著他在山裏轉來轉去,最後在山穀深處尋到一個山洞。
北堂傲躍下馬背,對言非離道:“今天在這裏夜宿,你照顧一下馬匹。”
說完施展輕功,轉眼不知所蹤。
言非離將兩匹馬兒在樹下係好,走進山洞,簡單清理了一下裏麵的灰塵,又找了些幹草鋪上,看了看四周,拾了些幹柴,生起篝火。
北堂傲回來的時候,手裏拎了隻野兔遞給他。
言非離看他一眼,也不問什麼,把兔子收拾幹淨,放在火上烤炙。
待二人吃完兔肉大餐,北堂傲擦擦手,道:“跟我來!”
言非離隨他走出山洞,來到一座矮山前。
山並不是很高,但山勢卻十分險峻,二人攀至山腰處,出現一個溶洞,北堂傲撥開濃密的藤蔓,露出半人高的洞穴。
裏麵黑黑的,但岩壁閃著磷光,還看得見道路。
言非離跟在北堂傲身後,在昏暗的山洞裏前行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豁然開朗起來。
前方的洞岩下竟然有一口露天溫泉,汩汩泉水從地下湧出,帶出淡淡的熱氣。
鏤空的洞穴頂,月亮似乎近在眼前,萬裏無星,就隻有單月掛空,那瑰麗的景色明麗而震撼。
“這個溫泉有療傷止毒的功效,對你很有好處。”
言非離微微吃驚,“門主,你是怎麼發現這裏的?”
“不是我發現的,隻是曾經聽人提起過,便找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找到了。”北堂傲微笑。
其實在言非離藥癮發作時他就在考慮了。
以言非離現在這樣的情況,趕往邊境實在勉強,下次毒癮再發作也不知如何支撐得住,可恨的是這種藥偏又無法可解,不知道還要經過幾次毒發,才能徹底擺脫藥性的束縛。
以前曾聽人說過這裏附近有這麼一個隱蔽的溫泉,對解毒療傷頗有好處,中午在溪中潛水時突然靈機一動想了起來。
北堂傲聰穎過人,記性又好,僅憑當年他人的一點零星描述,竟然真的找到這裏。
“非離,你下去泡泡吧。”
“這個……”言非離看見這溫泉也忍不住心動。
要知道從三天前被兀傑抓住到現在,又是關押,又是奔波,早上還冷汗淋漓的毒發過一次,這時倒真的非常想好好泡泡,隻是門主就站在身邊,叫他如何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