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唔嗯……」
聽見他模糊不清的狂亂低吟,殷非墨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忽然加快動作。
沒多久,感到包覆住他的溫熱急促收緊,他低吼一聲,在龍望潮達到高潮的同一刻,盡數釋放。
「呼……呼……」癱倒在淩亂的被單上,龍望潮大口喘著氣,直不敢相信自己這樣也能得到快感。
上回在郊外他就隱約察覺到極度恐怖的一件事,在今日又被證實了一次——難不成他龍四少真的很有被壓的天賦?
他側過頭,瞧見還壓在他身上的殷非墨噙著滿足的笑意,上身衣飾完整;對照自己的狼狽模樣,他知曉自己又被壞心眼的他戲弄了一回。
他不禁恨恨地道:「你別得意,總有一日……本四少要壓回來的!」
中氣不足的威脅絲毫沒有半點成效,反而讓殷非墨唇畔的笑意加深,低下頭望進龍望潮濡濕的杏眸。
「在久遠的那日來臨之前,小神龍你是不是該先擔心一件事?」
「什麼事?」眼底倏忽升起戒備,龍望潮被殷非墨笑得頭皮發麻,正想挪動身子逃開,便被一把按住,像隻被按住背的烏龜,隻有四肢能慌亂擺動。
殷非墨附在耳畔,笑得十足十的惡劣。「一夜五遍的約定,可沒忘了嗎?」
「……」不要啊——
***
清晨醒來,全身像被馬踩過般疼痛,龍望潮伏在床上,幾乎隻剩睜眼的力氣。
昨晚……好慘。
他自然沒完成那啥五次的約定,隻到第二回結束,他就暈過去了。
不對,他才不是暈過去,他隻是……睡覺的時間到了,所以睡著了!
想起昨晚的瘋狂,他紅了臉;但想起殷非墨說的話,心情不禁又低落起來。
你這個惹禍精才真是討人厭。
為什麼討厭他?既然討厭他為什麼又要帶走他?龍望潮想問,卻沒勇氣接受殘酷的答案。上回在溪畔,他已被傷得太重。
他勉強坐起身將衣服穿上,才剛係上衣結便見殷非墨推門而入,身旁站著沈白。見到這情景,龍望潮的臉色更是臭到無以複加。
「你這姓沈的家夥,作啥不回你家去?」
沈白橫他一眼。「我是跟著恩公又不是跟著你,回不回家關你什麼事?」
「你!」氣得忘記身上的疼痛,龍望潮霍地起身。「沈白,你這家夥是忘了誰出錢替你埋葬你爹了吧?」
虧他還曾經同情過小子,真是狗咬呂洞賓!
「那些錢我會還你,這樣總行了吧?」沈白斜睨了龍望潮一眼,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咕噥:「所謂君子施恩不望報,小人施了點小惠就整天掛在嘴邊,煩死人。」
……自己為啥要同情一個言行這般爛的家夥?
龍望潮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才要還嘴,殷非墨已走到他麵前。
見殷非墨依舊是滿不在乎、似笑非笑的神情,氣昏頭的他忘了殷非墨恐怖的惡整手段,忍不住發起脾氣。
「都是你,作啥救他?」
殷非墨一攤手。「純粹意外。」
「那你幹嘛還叫我免費拿走?」
「應該說,是你無聊喊價惹的禍。」
「明明是你把我推到前頭去!」
「是你說要看熱鬧的。」殷非墨俊目斜睨,一把捏住龍望潮還要嚷嚷的小嘴。「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要栽贓我?」
「好哄(痛)!」龍望潮被捏疼,忙將殷非墨的手推開,搗著臉忿忿嚷叫:「誰栽贓你?分明就是你……對他有意思!」
「真拿你沒轍。」殷非墨一彈他的額頭。「昨晚的表現還不夠嗎?」
不提還好,一提龍望潮立即變了臉色。
「昨天晚上……」神情變了幾變,他坐回床上,別開臉啞聲道:「反正你就是討厭我嘛!」
「……」若當真討厭你,我會抱你嗎?殷非墨看著龍望潮泫然欲泣的模樣,也跟著坐在床沿,輕歎道:「你這顆笨到無以複加的臉袋,究竟還懂不懂得思考?」
龍望潮氣憤的咆哮出聲:「你說什麼?我就是會想,才能想出那種結論啊!」
「你啊……」殷非墨又歎了幾聲,才思忖著要怎麼安撫對方,竟覺得一股熟悉的劇痛再度襲上;他抓住前衣襟,痛得往前一倒。
這一倒,便倒在龍望潮肩上;龍望潮一愣,倏地漲紅臉。
「我……我告訴你,想像昨晚一樣用身體說服本四少是沒用的!」
盡管殷非墨已經痛得死去活來,聽他這麼說,也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但隨即又皺緊眉頭,額際也淌出冷汗。
「真是……抱歉……我一向沒有……在旁人麵前表演的……癖好。」喘了幾口氣,他抓住龍望潮後背的衣服,身子已因疼痛而大力顫抖起來。「隻不過……能請你幫我拿……懷裏的藥瓶嗎?」
龍望潮還來不及反應,一旁的沈白已跑上前欲探出手去拿,卻倏地被殷非墨用力揮開;沈白愣在原地,表情有些難看。
殷非墨緩緩轉過臉看向沈白,臉色雖蒼白,但狹長的鳳眸中盡是淩厲之色,看得沈白不禁後退一步。
總算反應過來的龍望潮被殷非墨忽然慘白的臉色駭著,手忙腳亂的替他拿出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喂進他口中。
「怎麼樣?還要嗎?」撫著殷非墨毫無血色的唇,他的聲音都在發顫。「你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殷非墨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靠在龍望潮懷中,等待疼痛過去。
不大對……距上回服藥的時間不過九日,怎麼發作的時間提早了?
見殷非墨沒有說話,龍望潮趕緊拍拍他的臉。「你……你別不說話啊!」說著,他又用力拍了幾下。
殷非墨抬起臉,似笑非笑地瞪了刷白臉的龍望潮一眼。
「敢問閣下是在挾怨報複,所以才拍得這麼用力嗎?」
見他有力氣笑了,龍望潮這才鬆了口氣。「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殷非墨坐起身,恰巧瞥見站在床邊發愣的沈白,朝他微微一笑。「剛才嚇著你了嗎?」
「沒有。」沈白搖頭。
「殷非墨!」見他轉移話題,龍望潮暗惱不已,揪住他衣袖不死心的追問:「你究竟怎麼了?別什麼事都不說!」
「要我說嗎?」殷非墨回過頭緩緩綻開一笑,湊近龍望潮耳畔,「實情便是昨晚做得太激烈,害我上回在瀑布受的傷又發作了。」
「你!」龍望潮被他調笑的語氣逗紅了臉,才要發怒,便見殷非墨站起身。「你不休息?」
「不了,我還有事要辦,你待在這裏,我去去就回。」殷非墨說著,又看向沈白。「你和我一起去吧。」
沈白瞅他一眼,隨即點點頭,跟著殷非墨一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