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大床上,後黥發現自己似乎做了個夢,在昏厥的時候。
夢醒之後,自己一如以往,屈辱的張著腿,任上頭的男人不斷侵犯。
後黥恍惚一笑。
今日,他竟在帝昊尚未用刑之下便昏過去,是體力不濟嗎?
疲軟的身子倏地被用力一抓,蠻橫的堅挺挺得更深,幾乎要到喉嚨似的,差點讓他幹哎起來。
帝昊因欲望高漲而顯得嘶啞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
「你在想什麼?」他竟有那麼一點……不悅。
是的,他很生氣!
不是因為仇人之子就在眼前所引發的恨意,而是對他明顯遠揚的思緒所升起的不滿,一種連自己也無法形容的不滿。
聞言,後黥隻是咬緊下唇,將臉別到一邊,一如往常的,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臣服。
他的態度令帝昊的不悅燃得更熾。
他的大掌用力一掐,令後黥的下鄂一陣劇痛。
「說!」他討厭他的眼裏沒有自己存在!
見後黥兀自悶不吭聲,深邃的黑眸裏盡是倨傲,縱使身子已讓他玩弄得汙穢不堪……然而隻消這一眼,便令他覺得……後黥像處子般純潔美麗,且引人犯罪。
是啊!即使有這樣的關係已有百年,但每回如此羞辱他,總會見到兩簇聖潔的火焰燃在他眼底,令他自慚形穢。
不過,後黥完全不知道這樣做隻會導致反效果,這樣的眼神會讓任何男人升強烈的征服欲望……
等等!任何男人?
帝昊的目光因這個想法驀地一沈。
有男人也這樣玩弄、占有後黥嗎?
思及此,一股類似醋意的感覺倏地湧上,甚至在他心頭發酵、蔓延。
帝昊掐住他下顎的手,轉而撫上那纖細的頸項。「有沒有男人這樣碰你?說!」
這帝昊今天是怎麼搞的?後黥惱怒的閉上眼,固執的不答半句。
帝昊加重力道。「說!是哪個男人讓你今天這麼魂不守舍?」他竟敢這樣漠視他!
僵持了一會兒,直到後黥呼吸困難,開始掙紮起來。
「放……」可惡!自己都已經這麼順從了,帝昊究竟要做什麼?他瘋了嗎?
「唔……嗚嗚……」
後黥伸手想扳開那隻如鐵鉗般的大掌,努力了好一陣卻徒勞無功,最後他張開嘴難受的猛吸氣,卻有股熱度覆上他的唇。
「唔……」後黥難以置信的睜大眼,顯然不能明白帝昊今日怎會反常的吻了他。
帝昊總是蠻橫的發泄後就走人,就像害怕沾上什麼嘔心、汙穢的東西一樣,完全不碰他。
無心細想帝昊反常的舉動,因為掐住他咽喉的力道始終沒有放鬆,再加上唯一可以呼吸的唇被奪去,後黥已瀕臨窒息。
在意識漸漸模糊之際,他的腦海中竄過一個念頭——是不是這樣就能死去?
思及此,後黥企圖掙脫的雙手慢慢放下,他動也不動的期待著死亡到來,那應該會是美好的一刻吧……
帝昊的靈舌在後黥口中持續翻攪,一而再、再而三的探索,像是第一次發現這醉人的處女地一般,貪婪、著迷且舍不得離去。
他怎麼都不知道後黥的唇這麼軟,比他之前嚐過的任何女子都要柔嫩;他怎麼都不知道後黥吻起來的滋味是這麼美好,比他先前經驗過的任何女子都要香甜。
該死!他是怎麼了?
帝昊壓在後黥上頭的身子像被閃電狠狠擊中般倏地彈起,匆匆離開他。
一如往常的,後黥的身子已被折磨到流出鮮血,還有他的唇畔……也已被吮咬得破了皮。
帝昊伸手撫上那具赤裸的身軀,知道後黥在他的折磨下又暫時昏迷,他頸間的幾抹紅痕,在在顯示自己剛剛的失控與惡行。
而今,他竟有一絲心疼?
帝昊低頭看著還未釋放的欲望。自己竟憐香了?他明明就是仇人哪!
不!自己肯定隻是一時被迷惑,嫦娥那狐狸精會生出什麼好貨色,他決對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帝昊冷著臉起身離去,在走到門邊時腳步一頓。
有男人也這樣玩弄、占有後黥嗎?
他臉色一沈,離去的腳步又折返,筆直走向一旁的小櫃,自內層取出一樣細如銀針的東西。
帝昊將它在掌心審視片刻,接著走到床沿朝後黥的胸口一按,隨即離開了。
***
天空密雲四布,狼煙四起。天際有一抹微紅乍現,卻不知是硝煙還是陽光。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黎明與黑夜早已難辨。
一處傾圮的茅房裏傳來幾聲童稚的哭啼聲,彷佛哭訴著自己怎會在這樣的亂世中降臨人間。
生下嬰孩的婦人無力安撫,隻是疲憊的躺在木板上,困難的喘息著。
孩子的爹早就不在人世,她苦苦捱過七個月,早產生下這個嬰孩,不過隻怕活不久……不!她一定要讓他活不去。
最近來了一批英勇的大軍協助他們捍衛家園,證明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思及此,婦人臉上綻開一抹欣慰的淺笑,但笑意並未維持太久。
屋外倏地傳來幾聲陰沈的詭笑。「有人啊……新鮮、剛出世的人啊……」
是惡鬼!
婦人臉上的笑意倏地凍結,合上的眼也慌張的睜開,她掙紮著起身,抱住還沾著身的嬰孩;然而,屋外的陰風早已不留情的刮入,一晃眼,鬼眾帶著陰笑站在她身前,伸出枯爪直探她懷裏的嬰孩。
「不——」婦人死命抱著嬰孩,見嬰孩白嫩的臉皮被劃破,她連忙背過身護著,「不要搶我的孩子,惡鬼,滾!快滾開!」來人……快來人啊!
婦人的反抗與叫喊令鬼眾不耐,隻見其中一人迅如閃電地朝她的後背探出右掌,下一刻,如五根枯枝的手掌已從婦人胸前探出。
為什麼沒有人來救他們?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必須承受這樣的苦?
因疼痛而睜大的眼眸含著冤屈與不解,婦人慘叫一聲後往前倒下,臨死之前,她仍用自己的身軀緊緊護著嬰孩。
見婦人已死,群鬼正要扳開她的身子、捉起嬰孩大快朵頤一番時,剛探出的頭已瞬間落了地,旋即化成數攤惡臭的黑血。
隻見一人踏著黑血走入,將自始至終都悶不吭聲的嬰孩抱出,他低頭一看,發覺孩童早已因早產而斷氣。
「唉……」重闇歎口氣,放下微溫的嬰屍,而後轉身離開。
走沒幾步,他克製不住的回過身,一雙金瞳灼灼的看著嬰屍。
多麼美妙的滋味啊……
他的手掌因渴望而微微顫抖,卻始終沒踏前一步。
他早已摒棄了殺戮與鮮血,但眼前的食物真的很……誘人。
正當重闇在天人交戰時,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已在門邊響起——
「吃他啊!幹嘛猶豫呢?他本來不就死了嗎?這麼新鮮的肉,放棄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