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哥哥和深深怎麼樣了?”牧可晴心情卻還掛在牧可風和殷深深那。
“你是擔心深深的技術,還是——什麼怎麼樣?”殷達實一向都不是個粗心的人。牧可晴的口氣應該是另有所指。
“我也不知道會怎樣,不過是——有此疑問罷了。”牧可晴猜測著哥哥挑選殷深深為夥伴的動機,為了昨日的信,他不知會有何舉動?“殷大哥——你覺不覺得”
“你跟我?”
牧可晴從冥想中瞪大眼睛,接著朗笑出聲。“你連問這種都這麼直接而且充滿自信嗎?”
“我知道我自己要什麼。”殷達實有種篤定,“如果你也需要我來個追求行動,我也能做得到。”
“好哇,那——你來追我。”牧可晴帥氣的笑懸在唇畔。
“你是不是想讓我追你才邀我上山的?”殷達實自信不減,臉部的線條卻較先前柔和。“想談戀愛的女孩隨時都要做好心裏準備。”
“什麼心裏準備?”牧可晴問道。
“我教你,眼睛閉上!”殷達實煞有其事地說。
牧可晴卡們了看高大的殷達實,眨了眨眼,很聽話、很乖巧地合上眼。
“戀愛交戰手冊第一課,第一節——”
一個很誠實、很平穩、很深意的吻落在一雙很安心、很柔順、很期待的唇上,這種愛情殷達實運動人的心性般,很塌實而真誠,他總是在起跑點時便緊盯著終點,一心一意地衝刺,全心全意就隻未前方的目標存在。
而牧可晴的單純帥氣就適合這樣一個被認定且不疑的心意。
“這樣會不會有點——進度太快了——”牧可晴有被追求過幾回的經驗,而像這次人家追求的行動都還沒開始,自己就完全被攻陷了的經驗卻是第一回。“你都沒有真正的追人家。”
“下個禮拜要不要到台中來,讓我爸媽看看你。”殷達實理所當然的問。
“臭屁。”
“你是不是想說沒見過這麼霸道、自負的人。“
“你就有把握你說了我就一定會去台中?“牧可晴嘟著嘴,她什麼時候身價跌停到如此地步!?
“很公平呀,為了你,我也會毫不考慮的接下台北學校的教職。”
“真的嗎?”牧可晴心裏稍微平衡了一點。
“你現在還在念書,相隔兩地的話,我怎麼使力追求你呢?不過,我是家中長子,你畢了業可是要跟我回台中的哦。”殷達實沒一會又霸氣了起來。
“好大的口氣!”牧可晴卻覺得窩心,她的第六感就知道能被這個人愛著是一件很安心的事,從第一次見麵她就知道——雖然那才隻是昨天的事,而現在他們就仿佛在談論終身大事似的。
“現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擔心深深和你哥哥?”
“直覺吧?還有昨天深深的節目中讀的那封信,應該是哥哥當年寫給他的女朋友的。”牧可晴也隻是知道這些。
“你哥哥他有女朋友?”這倒使殷達實受了不小的驚嚇。
“那是以前的女朋友,她現在嫁人了。”
“哦——你哥哥一看就是個癡情的人,如果是做他第一個且唯一的女人,那是會很幸福的。”殷達實臉上有明顯的憂慮。“原來他昨晚異樣的神色是因為尚未忘情的緣故,以前出自自己內心的呼喚觸動他沉睡的感情。”
“依你這麼說,如果深深真的愛上哥哥不是會很可憐?”
“我想——隻要是你哥哥不表示什麼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深深一向對感情很被動,也很後知後覺,所以到現在初戀是什麼都還搞不清楚。”
“你說的自己好象個情常老手。”牧可晴不高興地瞅著殷達實說:“人家對你——也是初戀。”
“傻瓜,我要你當我的第一個女人,這也是我能對你自負、霸氣的地方。”殷達實握著牧可晴的手。
“可是——”牧可晴的心思一下子又轉到牧可風和殷深深的問題上。“如果深深的初戀碰上的卻是哥哥的新戀情,怎麼辦?”
殷達實不願這麼想,他知道若要比癡情的話,深深可是一點也遜於任何人。
“我到寧願認為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即使是你哥哥,我也不容他傷害深深的,你該站在我身邊。”
“什麼嘛,都說不會發生,就要我先表態,一個男人的霸道也要有個分寸。”牧可晴隱約覺得事情一定會按照最巧妙的情況發展,說不定初戀的力量可以突破任何障礙和困境的。
“對不起。”殷達實也覺得自己有點擔心過頭,“我看這場遊戲也玩不下去,我們自行宣布停戰算了。”
牧可晴也頗為同意,兩人相攜竄回小屋,小屋中已有許多人戰敗撤退,而他們所關心的兩人,卻待在彌漫這一種怪異氣氛的射擊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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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變調走樣的對戰射擊遊戲後,柯亞男沒等殷達實、殷深深便獨自下山,牧可風、牧可晴及殷深深一同送走殷達實後返回醫院,殷深深取了摩托車回到家中。
一個混亂的早上令她筋疲力盡,柯亞男的冷漠及拂手而去更教她心煩。
打了幾通電話,柯亞男的家人都說她還沒有回家,由此看來柯亞男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
殷深深的生活從沒如此混亂過,好個多事的秋天夾著最後一場迎接冬季的秋雨,心涼涼的,窗外的雨絲霧蒙蒙的,天色早已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黃昏,趴在電話旁就這麼睡著了,紛遝的夢境卻又被一通電話聲催醒,是牧可晴打來相邀上司令那兒聚會的電話。
猶豫之間,殷深深回絕了,壓抑想見牧可風的心情,她還是決定不管如何,她都必須先向柯亞男解釋清楚,至少向她坦白自己的心情,她才能坦蕩蕩、心安理得的去麵對牧可風。
雖然她知道柯亞男也一定會到司令的店裏去,但是,她一向不懂得如何處理複雜的事,她的處事哲學一向是一件歸一件,有次序的解決問題的。
也不知道柯亞男會怎麼想她,她是這麼地看重這個朋友,進入電台工作這三年,尤其是接先晚間十一點到十二點的節目之後,由於常和柯亞男一同下班,便自然的走在一起。
殷深深本是一個沒什麼心機的人,而柯亞男的個性率真、真摯,兩人自然而然相當契合。而柯亞男更常以台北當地人的身份對她照顧有加,這樣的友情是如何也不想失去的。
一個轉念,她卻又無法弑去牧可風兩度深吻所烙下的印記,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愛會怎麼發生?發生的時候又是怎樣的情形?而一個人又該如何發現自己愛了嗎?和愛的程度?
一句“我喜歡你”觸動了殷深深對自我內心的發現,卻讓她陷入另一個更陌生的發現她對牧可風的所知簡直是少得可憐,就相她根本也無從判斷“我喜歡你”是一種屬於什麼樣的感情。
是愛嗎?他為什麼不說“我愛你”?可能她隻屬於牧可風眾多女伴中的一個,他所喜歡的對象其中的一個,是這樣嗎?
殷深深開始羨慕起汪雪凝和那個不知是誰的男主角,雖然最後他們沒有在一起,但至少在他們相愛時,他是如此地確定自己和對方的感情,能完全為對方付出自己。
明天她就會播出十三封情書的最後一封,她還是準備連同錄音帶一同交個汪雪凝,畢竟一段曾經擁有的記憶是那麼難能可貴且值得珍藏,即使在選擇了另一個感情歸宿之後,它仍然一樣寶貴。
在這段時日中,殷深深常會想象,在多年以前那對沉醉在愛情裏傾心的戀人,是否也曾在這房子裏共渡無數個美好的時光?要不是她不經意地發現那疊情書,說不定這段記憶就這麼被藏在幽陰的角落裏。而那段沒有結果的愛情是否還活在男主角的心裏?他這些年又是如何過他的生活?他是否有了新戀情?他又愛上了別人了嗎?還是……、
殷深深是由衷地希望他能過得很幸福的,卻又不想他那麼輕易就忘了過去的神情,這好象有些矛盾而且苛刻,甚至對另外一個女人是不公平的——如果他真的又遇上了別的女人,和她相戀,第二次的戀情會深刻如前嗎?
殷深深心想,如果真有那個女子的存在,她還是不要知道這段過去的好,如果他夠聰明,他就該讓過去埋葬起來,至少在其他女人麵前將它徹底埋葬,即使是假的,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