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大亂前夕(2 / 3)

“常青的逃脫術極好,自會無礙。”微微一頓,池修遠眉頭又緊了緊,蹙起,“務必護她性命無虞。”

果然,侯爺是舍不下常青的。劉管事聽命,正欲出書房,侯府的衛護來稟報。

“侯爺,邊關來報,昭陵城守軍已撤兵回京。”

劉管事聞之大喜:“侯爺,燕皇果然調了東南部的大軍回朝援救。”

所有事態,全部朝著預想,燕宮大亂,東南部邊關軍離京最近,燕皇要援軍燕京,隻能從東南部的昭陵城調兵,如此一來,昭陵城防守不攻自破,而昭陵城四通大燕腹地,若能取之,便能先發製人占得先機。

東風已起,萬事俱備。

池修遠眸中掠過一抹精光,吩咐道:“去將軍府傳報。”

五月初七,今兒個可是秦將軍的大喜之日,劉管事遲疑了許久:“我這就走一趟將軍府。”劉管事了然,侯爺這次是想傾巢而出,以絕後患。

池修遠取了劍,起身便出了書房:“另,傳令下去,右翼軍點將整頓,隨本侯出征。”

“屬下這便去,”

半個時辰後,將軍府便有客來訪。

這時辰,喜宴剛散席,秦家常年鎮守邊關,並無多少交好的世家,賓客多半是秦若的戰友,沒有百步彩禮,也沒有千裏紅妝,婚禮操辦得十分簡單,除了將軍府外掛的紅燈籠,倒於平常無異。

月色正好,洞房花燭,偏偏,有人不識趣,來擾事。

“將軍。”

來人是秦若的副將,也是個女子,皮膚黝黑,身形十分壯碩,不敢貿然推門,便停在新房門外:“將軍,定北侯府的劉管事來了,說要見將軍一麵。”

屋裏幾乎立刻傳出來一個嗓音:“不見。”

不是秦將軍,是將軍剛‘娶’的那位‘壓寨將軍夫人’,將軍真寵他,平時在將軍府,哪有誰敢替將軍做主。

副將遲疑不決了很久:“可是,劉管事說有邊關要事一定要見將軍一麵。”

副將的話剛說完,屋裏有人回話了,說:“**苦短,恕不接待。”

還是‘壓寨將軍夫人’的聲音,**苦短這種話都說得一本正經的,完全沒有一點色令智昏的覺悟。

副將猶豫,提了提聲音:“將軍這,”

若是往日,邊關戰事便是天,其他任何事,都得靠邊站,即便是之前老將軍逝世,將軍也是打了仗再回去見老人家最後一麵。

不料,這次將軍卻說:“今日本將軍大婚,天塌下來也等明天再說。”

**一刻值千金,果然不能按常理來。

“是。”說完副將便退下了,並吩咐門外的侍女,無論什麼事,什麼狀況,都不要進去打擾將軍的好事。

屋裏,布置簡易,隻是紅綢明豔,喜燭明亮,秦若坐在床榻上,蓋頭覆麵,嫁衣鋪滿了床榻,她安安靜靜地坐著。

飛衡背著燭光站著,好似若有所思,許久,沒有聲響,也沒有動靜。

“你不掀蓋頭嗎?”秦若倒也不疾不徐,耐心得很。

飛衡這才拿起案桌上的稱,一小步一小步地挪過去,似乎有些不知所以然,盯著那紅蓋頭看了許久,然後抬起手,試探性地撥了撥蓋頭,這才挑起一角,掀開了紅色的綢布。

秦若抬起臉,燭火下,容顏傾色。原來,脫下軍裝,紅妝下的秦若,這樣精致而美麗。

飛衡怔在了原地。

秦若笑出了聲,覺得這人有意思,不是麵無表情,便是將所有表情寫在臉上,想來,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你不繼續嗎?”秦若似真似假地調笑,“洞房花燭後麵的步驟不需要我教你。”

飛衡臉一沉,又恢複麵無表情,走到案台,取了一壺酒與兩個瓷杯,倒滿了兩杯,遞了一杯給秦若。

秦若笑而不語。

“洞房花燭後麵的步驟。”飛衡直接將酒杯塞給了秦若,難得補充了一句,“合衾酒。”

話本裏的洞房花燭,先掀蓋頭,再飲合衾酒,他早便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