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輕笑,突然抬手勾住了飛衡的脖子,拉著他傾身,端著酒杯繞過他的手腕,與他交杯:“合衾酒是這樣喝的。”
這個,話本裏也有寫。
飛衡靠近,摟住秦若的腰,一口飲下,她也笑著喝下,隔得近了,呼吸纏繞間酒香彌漫。
一杯合衾酒方休,飛衡抬頭:“再來一次。”
秦若微愕,飛衡便滿上了酒,摟著她的腰,飲下第二杯合衾酒,見她頓住不動,便推著她的手,喂她喝下。
第二杯罷,他又道:“還要。”
這家夥,是怎了?
“飛衡,”秦若端著酒杯,細細凝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她似笑非笑地問,“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他不答,交頸飲下了自己的酒,又握著她的手,將她杯中的酒也飲下。
秦若不明所以:“你——”
飛衡捧著她的臉,俯身便堵住了她的嘴,她驚愕地張開,一口烈酒便渡了過來。
這家夥,總是讓她無所適從。秦若張著嘴,下意識地吞咽,隻覺得喉間灼烈,渾身都滾燙。
待到她全部喝下,他才放開她,無意舔了舔自己的唇,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秦若若怔若忡,盯著他的眼睛:“我看不透你,不知道你對我意圖如何,不過,”她鬼使神差便說出了口,“我看上你了。”
若非如此,她何必費盡心思下嫁於他,這土匪當日擄了她便算了,比擄了她的心神,以至於現在,這樣七暈八素,找不到東南西北,
秦若揉揉眉心,靠著飛衡:“我分明千杯不醉,怎才喝了三杯便暈頭轉向了。”
飛衡扶住她:“因為我放了軟筋散和蒙汗藥。”他補充,“剛才那三杯酒裏有五個人的量。”
所有旖旎,一瞬間全部破解,秦若猛地抬頭,隻見他眸中沒有半點酒意,倒是自己搖搖晃晃著,身子一點一點軟下去。
第二次,她栽在了他手裏,還是同一種手段。
秦若咬牙:“以後再敢對老娘用下三濫手段,家規處置!”她抓住飛衡的衣角,使不上力,隻得狠狠瞪他,“說,你又玩什麼花樣?”
飛衡不答,扶著秦若靠在了床榻上,伸手便落在她腰間,解她的束腰帶。
秦若完全不明所以:“你做什麼?”
“脫衣服。”飛衡沒抬頭,繼續很專注地解秦若的腰帶,似乎不得其法,扯來扯去。
“脫衣服就脫衣服,為什麼要給我下藥?”秦若臉色怎一個五顏六色,“我又不反抗,你何須用強。”
飛衡不吭聲,沒有耐心解腰帶了,把手探進去。
秦若身體一僵:“你在摸哪裏?”
他置若罔聞,手在她腰腹上下,四處遊離,突然,頓住,他抬頭:“找到了。”
手從她衣間退出,他手心裏,還拽著她的兵符。秦若突然笑出了聲:“原來,你娶我另有所圖。”
果然啊,他是個劫匪,偷了人還不夠,還偷兵。
飛衡將她的衣服理好,扶著她躺下:“藥效兩天後便會解,在此之前,不要白費力氣。”
她盯著他問:“你要兵符做什麼?”
飛衡沉默不語。
“飛衡,”她牢牢鎖著他的視線,一字一字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想,他絕非隻是定北侯府的副將,他擄她,娶她,盜她的兵符,全部無跡可尋,誠如她剛才所言,她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對她有何意圖。
飛衡坐在榻前,看了她好一會兒:“等我回來我便全部告訴你。”
秦若咬牙切齒:“你敢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便打斷你的腿。”
“你是我的妻子,打斷了腿,也是你伺候我。”飛衡理所當然,話本裏都是這樣說的。
“你——”
他抬手便點了她的穴道:“等我回來。”
留下一句話,飛衡撚滅了紅燭,縱身躍出了窗戶。
秦若瞪著眼,說不出話,她想罵人,分明有門,作何翻牆,還有,這新婚夜的紅燭怎麼能吹滅!
秦若發誓,他再敢回來,一定要家規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