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秦家三寶2(2 / 3)

白清淺站著不動,可憐巴巴地看著秦一路:“我走不動了,站了六個小時,腿好像被凍僵了。”

秦一路皺眉,然後彎下腰,蹲在她麵前:“上來。”

白清淺眼睛一彎,好開心好開心,收拾了她的麵條,抱著她的蛋糕,就爬到秦一路背上,一雙冰冷冰冷的小手抱住了秦一路的脖子,她沾沾自喜地搖頭晃腦,問:“你會來,是不是因為你也有一點喜歡我?”她不貪心,一點點也好。

秦一路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

淩晨的夜,很冷,外麵雪下得洶湧,沒有暖氣的地下室裏,森冷入骨。

秦一路對著照片,自言自語:“我會去,隻是因為,她是白正覃的女兒。”轉身,將蛋糕與保溫盒扔進了垃圾桶裏。

唯獨脖子上的那條粉色圍巾沒有丟掉,因為,太暖和了。

這天夜裏,白清淺病了,高燒到三十九度,白正覃連夜從臨市趕回來,看見床上燒得不省人事的女兒,殺人的心都起了。

“寶寶,很難受嗎?爸爸再給你找醫生來。”

白清淺搖頭:“我不難受。”她抓住白正覃的手,瞳孔渙散,淚眼婆娑,“爸爸,要是有一天我闖了很大很大的禍,你會不會拿槍打我?”

白正覃吼她:“說什麼胡話!”又對著門外吼,“快讓張醫生過來,要是我女兒燒壞了腦子,我崩了他!”

似乎,她父親嘴裏總是打打殺殺的。

白清淺紅著眼,快哭了:“爸爸,不要隨便用槍打人,會犯法的。”

白正覃見女兒掉眼淚,心疼壞了:“爸爸隻是嚇唬人,不會真開槍的。”端來溫水,白正覃輕聲哄,“乖,先吃藥。”

白清淺搖頭,哭得更厲害了:“你騙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哽咽,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用槍打死了那個檢察官叔叔。”

“咣——”

白正覃手裏的水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時候,她才八歲,第一次看見父親握著槍,那時候她還不懂,什麼是殺人,隻知道那個姓秦的檢察官流了好多好多血,然後再也沒有睜開眼。

一場病,來勢洶洶,白清淺燒了整整一天,熱度怎麼都退不下來,白正覃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在雪裏等了六個小時,等的人居然是個小子。

第二天,秦一路便被‘請’來了白家,白正覃冷著臉,隻說了一句話:“你敢讓我女兒難過,我就弄死你。”

當天下午,白清淺才退燒,睜開眼時,秦一路便站在她床前,她咧開嘴就笑,頭暈暈乎乎的,覺得跟做夢一樣。

“好些了嗎?”

“你來了。”可能燒太久了,腦子有點混沌,她脫口而出,“路路。”

秦一路愣了一下:“你喊我什麼?”

她突然就哭了,淚流滿麵:“對不起,路路。”

她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上,他的母親便是這樣喊他。

“路路,快鬆手。”

“放開我爸爸,放開!”

“你們別打他,別打他。”

“路路,路路……”

那時候,她才八歲,他也才半大,在那位檢察官的葬禮上,他抓著她父親的衣服,拚了命地捶打,她便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咬得鮮血淋漓,他用力推開她,撞在了棺材上,磕紅了好大一塊,她的爸爸便讓人狠狠打他,那時,他媽媽哭著喊著,喊得便是路路。

“路路,路路,你們別打我兒子,別打了,路路……”

這次感冒,白清淺足足請了半個月的假,秦一路隻被她父親‘請’去了一次,再見到他,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好了。

白清淺大搖大擺地走進高三八班,又大大方方推開秦一路的同桌,坐在他旁邊,撐著下巴:“秦一路,這周末,你要不要來我家?”她特別補充,“我爸不在家。”

她知道的,秦一路有多討厭她父親。

說完,也不等秦一路回答,白清淺就打道回府了。

同桌瞠目結舌:“一路,你不是來真的吧?她可是白正覃的女兒。”可是整個雲市人人忌憚的小魔頭!

秦一路對著卷子,頭都沒有抬:“我知道,她是白正覃的女兒。”

“你這是在玩火。”

秦一路笑:“誰說不是呢。”

是啊,他在玩火。

周末,秦一路去了白家,白清淺還特地穿上一條新裙子,十幾歲的女孩,青春洋溢,好看極了。

“題目你都會,我教你什麼?”

白清淺很聰明,隻不過她好玩,不好學而已。

明知如此,秦一路還是來了,以她的家教的身份。

白清淺想了想:“要不要教我生理課?”她解釋,“今天生物老師上課的時候,我走神了,你給我講講男性的構造吧。”

男性的構造……

秦一路一時無語凝噎:“……”

見他不說話,白清淺思忖:“不好講嗎?”烏溜溜的眼珠子在秦一路身上掃了好幾眼,她用期盼的小眼神看秦一路,“那看看也行,老師說這一章可以看圖自學。”

看圖自學……

虧她想的出來,白正覃平時忙,沒有時間管她,她自學了太多東西,包括這滿嘴的葷話。

秦一路扔了本高中數學給白清淺:“我去一趟衛生間。”

白清淺眼巴巴地跟著去,好興奮的樣子。

秦一路麵無表情:“你跟著我做什麼?”

白清淺義正言辭:“我才不是去偷看!”她指天發誓,“我去樓下喝水。”

說完,她拔腿就跑下了樓,耳根子很紅,不用說,肯定腦補了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麵。

秦一路嘴角不禁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