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書房的門半開著,廚房裏傳來的水聲,秦一路突然停住腳,若有所思了許久,環顧之後,緩緩靠近書房。
不過幾分鍾時間,玄關處,傳來聲音。
“先生回來了。”
“淺淺呢?”
“家教老師來了,在樓上學習呢。”
白正覃脫下外套,徑直走向書房。
“咣——”
一聲巨響,白正覃推開書房的門,當場愣住。
書桌上的文件掉了滿地,電腦砸在地上,碎了屏幕,男孩女孩抱成一團,衣衫不整。
白正覃怒紅了眼:“你們在幹什麼?”
白清淺趴在秦一路身上,手還鑽在他的衣服裏,沒有半點被抓包的自覺,說:“我們在做運動。”
運動?運動!
白正覃直接把手裏的文件包砸在秦一路腿上,暴怒:“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秦一路不說話,一雙眼,深不可測。
倒是白清淺急了,從秦一路身上爬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他的腿,然後瞪白正覃:“爸爸,不關他的事,他打他做什麼,是我強迫他的!”她一口咬定,“是我霸王硬上弓。”
十四歲的女孩,說起這話來,有理有據,義正言辭。
白正覃的臉一點一點黑下去:“淺淺,你出去。”
她不出去:“爸爸。”
白正覃氣急敗壞:“出去!立刻!”
平時,白正覃寵女兒寵得沒有底線,從未這樣大發脾氣過。
白清淺有點怕,一步三回頭:“那你別欺負他,不然,我,”她威脅,“我就離家出走!”
“砰!”
門被白正覃重重甩上,他隨即從腰間拔出一把槍,指著秦一路的腦袋,眼裏全是火光:“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他想弄死他吧,為了他的寶貝女兒。
秦一路語氣懶懶:“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砰!”
一槍,擦過秦一路的肩,打在了門上,隻要偏一分,他必死無疑。
黑白兩道通吃的白正覃,殺人從來不眨眼。
“我女兒才十四歲!你居然打她的主意!”白正覃咬牙,眼冒凶光,“如果不是淺淺喜歡你,我一定現在就整死你。”
秦一路一步都沒有退,站得筆直:“我知道,你要弄死誰,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就像當年一樣……
“知道就好。”四目相對,鷹眸陰厲,白正覃狠狠盯著眼前不驚不懼的少年,“我警告你,在她十八歲之前,你敢碰她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半月前的夜裏,白清淺高燒不退,喊了一夜秦一路的名字,白正覃不是不想整死他,是不敢,他的寶貝女兒,他舍不得她難過。
門突然被撞開,白清淺心急火燎地跑進來,眼巴巴地看秦一路,滿臉擔心,見他好好站著,這才稍稍放心,回頭瞪白正覃:“爸爸,你是不是打他了,我聽到聲音了。”
白正覃臉黑得十分難看,他女兒狠狠瞪了他很久,扭頭立馬滿眼溫柔地看秦一路,擔心得不得了:“他打你哪裏了?你有沒有受傷?”
秦一路看著她,搖頭。
這是他疼了十幾年的女兒,一肚子心思全在別人身上,白正覃看不下去了,甩了臉色就出了書房。
秦一路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清淺趕緊捂住他的嘴,過去把書房的門關上:“我爸爸很狡猾的,他才沒那麼笨,怎麼會把犯罪證據放在電腦裏,而且他的電腦都做過專門處理,你開了機,他都會知道的,也查得到你的指紋。”她接著說,“上次我用我爸爸的電腦看黃色小說就被他抓到了呢。”
所以,她故意摔了電腦,故意打亂了現場,故意用曖昧轉移了白正覃的注意,隻是為了替他掩飾。
秦一路逼視:“你還知道什麼?”
白清淺指了指書櫃:“上次,你還動了那裏的文件,不過,我幫你擦掉指紋了,監控也拔了,所以我爸才沒發現。”
果然,她知道,知道他居心不良,知道他有備而來,知道他是為了對付她的父親。
沉默了許久,秦一路牢牢凝視她的眼:“白清淺,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怎麼會不知道呢?她親眼見過她父親打死了他父親,親眼見過葬禮上他發了瘋似的說要報仇,親眼見他的母親一頭撞在了棺材上。
她怎麼會不知道,她是黑教老大白正覃的女兒,而他是名極一時的檢察官秦政的兒子。
白清淺抬手,握住秦一路的手,手指落在他手腕上:“我認得這個疤,是我咬的,當時我在換牙,所以這裏有一個缺口。”
他手腕上有一個三厘米的疤痕,是她八歲那年咬的,在他父親的葬禮上。
一年前,在校頒獎典禮上,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疤,她咬過的,怎麼會認錯。
秦一路猛地抽回手:“你既然知道是我誰,為什麼還要引狼入室?”
白清淺脫口而出:“因為我看上你了。”
秦一路怔怔相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才十四歲大的孩子,眼神那樣倔強。
她走近幾步,站在秦一路麵前:“路路,要不要我教你一個報仇的好辦法?”她笑笑,跟認真的口吻,“我爸他最疼我了,如果你把我拐走了,不僅可以讓他很難受,還可以得到他所有的家產,因為我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最珍愛的寶貝。”她頓了一下,哽咽了喉,淚眼朦朧地看著秦一路,“所以,路路,我把我賠給你,你不要找我爸爸報仇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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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結局還在存,稍安勿躁
白清淺的故事,簡直是嘔心瀝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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