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他……
不,她討厭他,從第一眼就印象不佳。
他這樣的男人最可怕了,有著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孔,一雙魅眼隨時像在勾引人,身邊的鶯鶯燕燕來來去去,花心又不專情,很恐怖,很危險,乖寶寶都知道要躲遠一點。
她從小就是乖寶寶,所以她看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冷淡,跟他說話的聲音總是那麼死板,她必須控製住,不可以讓他看出她的喜怒哀樂,更不能被他發現每回撞見“好戲”時,她心裏湧起的強烈嫉妒……
但是,侯纖纖最最討厭的,是明知如此還被張上懷吸引的自己。
喜歡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她慘了!
一定是因為月光,蒙朧的月色太美,太迷離,所以她才會有不知何來的勇氣,強吻了他。
落地窗簾刷地被拉開。
金色的晨曦灑落屋內,照亮一室粉紅色係的蕾絲裝飾,也照進櫃子裏一具具姿態優美的動物標本。
蒙著頭的侯纖纖從被子裏被挖出來,迷迷糊糊的聽著張湘容興奮的絮絮叨叨,好一會兒才弄清楚,昨晚兩人各自做了同樣的“好事”。
她暗暗叫糟,拉起被子遮住脖子,感覺很頭大,接著,她聽見張湘容說:“我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湘湘……”
單威快訂婚了,而且還將外調加拿大,一個就要帶著未婚妻離開的男人,她能有什麼機會?!
可是張湘容的表情無比堅決,讓侯纖纖看見女人麵對愛情的勇氣。
湘湘一向比她坦白,比她勇敢……
頸上的淤紅隱隱發燙,侯纖纖感覺臉上也一陣熱。
事情的發展總超乎她的預期,張上懷沒有推開她,她想,他並沒有她以為的“挑嘴”。
侯織織陪著張湘容下樓時,看見父親已經起床,穿著西裝坐在餐桌前看報紙。
“爸爸,早安。”
侯存渠生性嚴肅,不苟言笑,兩撇胡子修得整整齊齊,方正剛毅的臉孔滿具權威感。他抬頭看了女兒一眼,又低下頭看報。“早。”
“侯伯伯早。”
他再抬頭,看見張湘容,微微皺了下眉,視線移開三十度,微微頷首。
張湘容摸摸臉,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著。她已經換回“良家婦女”的造型,妝應該也卸幹淨了吧算了,侯伯伯本來就不怎麼歡迎她,每次見到她都好冷淡。
看見侯纖纖無奈地對她聳肩,她不在意地笑笑。
送走好友後,侯纖纖在父親對麵坐下,倒了杯鮮奶。
侯存渠的臉依然埋在報紙後頭。“昨晚去玩了”
“嗯。”
他沉默了幾秒後才道:“跟張家那孩子一起?”
“她叫湘容,您明明記得的。”
他又沉默幾秒。
“爸,不要每次都給人家臉色看嘛,她會怕。”
“我哪有。”他放下報紙,不滿意地瞅了女兒一眼,顧左右而言他。“跟你說過多少逼,別再穿那套蕾絲睡袍,一大堆亂七八槽的蝴蝶結,看了就礙眼,怎麼不聽話”
“我就是聽話才穿的啊。”
“聽我的,別聽你媽的。”他氣悶,接著又問:“你脖子上那是什麼”
她急急捂住脖子,揉了揉。“呃……過敏。”
看見父親臉上寫著狐疑,她趕忙找了個借口離開。
“我先去換衣服。”
他沒料到自己竟然這麼不挑食。
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張上懷心裏一團混亂。
那個上扁下平、乏味至極的無聊優等生居然也會有這招,在他看清她臉孔的同時,撲上來奪走他的呼吸。
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遇過不少,但還不曾這樣被強吻過,如果是性感波霸就就算了,偏偏是個摸不到幾兩肉的幹扁四季豆……
但他失控了!
她唇上沒有豔麗的唇彩點綴,她的頸問沒有刺激感官的香水味,她的吻技極為生澀,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更像武力攻擊,直直撞上他牙齒,可是竟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激起他的戰鬥力
他一把舉起她,蠻橫地貼住車門,以純熟的技巧糾正她的錯誤。他感覺到她的失措、她的慌張,但這都不能使他停止,像是報複,他強迫她深入參與這個吻,狂野地攫住她嬌弱的舌頭,教她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銷魂熱吻。
呼吸愈來愈紊亂,體溫逐漸升高,他嚐到她口中清純的甜蜜,身體某個部位幾乎要爆炸,不知不覺帶著她滾進車子裏。
他將她壓在後座,剝掉她身上礙眼可笑的毛皮,拉開襯衫衣領,看見粉紅色的蕾絲內衣。
他頓了下,盯著胸罩中間小小的蝴蝶結,最後的燃點引爆,啞著聲說:“你總算穿對了地方。”
月色迷蒙,獸性發作,就這樣他把侯纖纖給“吃”了,吃得徹徹底底!
自從十七歲那年為了突破處男關卡,草率上陣的那一次後,張上懷還不曾這麼失控過。
也是第一次,他這麼“饑不擇食”,而且竟然覺得她纖瘦平板的身軀抱起來還挺不賴的,真是……天殺的見鬼了!
最要命的是,她是處女。
他很久沒對處女下手了,因為她們通常隻代表兩個字,麻煩。
張上懷懊惱地皺眉。
侯纖纖走出實習大樓來到停車場,一眼就看到張上懷雙手環胸站在跑車前,一身黑衣的他看起來勁瘦俊美。
“嗨。”他向她打招呼。
她眼裏有著一絲光彩,呐呐地回應,“嗨。”
經過那親密火熱的夜晚,大白天再見麵,兩人都有些尷尬。
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嚨,“你有時間嗎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
“這裏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說著,他打開車門。
看見她肩上又是背包,手裏又是紙袋,紳士地伸手欲接過,減輕她的負擔,但她連忙往後退,並把牛皮紙袋藏到身後。
她不知道這樣隻會又引起他的好奇心嗎?
“那是什麼?”
侯纖纖遲疑了會兒,小聲地回答:“實驗用過的青蛙和老鼠。”
怪……他心裏咽下後麵那個字。嗯,醫學院的學生玩屍體是很正常的。
“你果然對屍體很有興趣,好好研究,讓它們死得有尊嚴一點。”他還是忍不住道。
“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好了。”他那輛寶貝跑車大概也不歡迎她的實驗紀念品。
他爬過額上的發,看著她蒼白的臉,語氣帶著謹慎的溫和,“你還好嗎呃,我是指……嗯,你知道的,第一次……”他完事後向來是一拍兩散,從不需要進行善後處理,誰教她情況特殊,誰又教他偏偏是罪魁禍首
侯纖纖愣了會兒才聽清楚他“慰問”的意思,驀地羞紅了臉。
“我很好。”
“那就好。畢竟那天的情況太突然,我們都有些失控吧,所以我想自己可能對你不夠溫柔……”媽的,她別再臉紅了好嗎張上懷心中匆地冒出一股罪惡感。“不過出來玩就是這樣,難免有擦槍走火的時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都有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