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拿我自己的……”
張上懷沒讓她折回屋裏,逕自領著她在林子裏散步,一會兒後問道:“好點了嗎”
“嗯。”侯纖纖是很容易感動的,衣服上的溫度滲入心房,她全身都暖和起來,決定收回對他的詛咒。“我以後吃東西一定會問清楚。”
他失笑。“以你橫掃千軍的狠勁和速度,恐怕別人想告訴你也來不及。”
他這是嘲笑她吃相粗魯很好,詛咒變兩個!
心裏雖在磨刀,她臉上還是波瀾不興。
張上懷忽然歎了口氣。“真難想像以後要天天麵對你這張臉。”
他指的是她一百零一號的沉悶表情,但聽在侯纖纖耳中卻以為他的意思是她的“醜樣”。
“你可以不用麵對我。”
他挑起一邊的濃眉。
“我的意思是,謝謝你借我戶口,但你不必改變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想改變我的,所以你可以不用天天看到我,和以前一樣隨心所欲過你的日子,我們就當名義上的夫妻吧。”這些話,她早就想告訴他了。
她很實際,知道這世界上有意外,有驚喜,但沒有童話,這場婚姻隻是緩衝之計,不會長久。
她喜歡張上懷,但她不想讓他知道,也不想涉入他的生活,她相信這樣對彼此都好。
“名義上的夫妻,是嗎”張上懷還是斜著眉梢看她。“所以我們隻是‘室友’?!”
“這個形容詞很貼切。”
“我去找別的女人,你不會幹涉我?!”
“那是你的自由。”
他說不出自己是不是鬆了口氣,還是覺得高興,他可以繼續享受單身的快活,但他實在看不清這小女人的心思。
“真是太感謝你的慷慨大方了。”
她對他的嘲弄恍若未聞,隻是淡淡地道:“也請你也不要幹涉我的生活。”
“我對你的生活沒興趣!”
“謝謝。”
“你到底為什麼要生下這個孩子?”
聞言,侯纖織低下頭,目光移向他處,喃喃地說:“你剛剛才說沒興趣的。”
看她這模樣,張上懷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侯纖纖這種人,她不想說的事任誰也問不出來,這是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事。
他忽然逼近她,嚇得她睜大眼睛,不知他要做什麼。
“你昨晚吻了我。”
“你說過了。”但她自己全然不記得。真糟糕,原來一喝醉,身體也隨著本能反應泄底了,她隻能祈禱除了吃他豆腐之外,嘴巴沒有說出什麼讓自己萬劫不複的話。
“你吻我的唇,很用力。”
“我喝醉了。”
張上懷那雙電死人不償命的眼睛直勾勾盯住她,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侯纖纖屏息,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一會兒才出聲,“你長得很好看。”
她的答案完全背離他的問題。張上懷攢眉,研究的興趣消失了,轉身走向屋子。
他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見她按著胸口,大大吐了一口氣,以及她眼裏的解答。
唉,她對他哪是喜歡,哪裏隻是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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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裏,溫英依然熱情地夾在兩人之間,反正張上懷也不趕她,溫英索性光明正大的當著侯纖纖麵前勾引她的新婚丈夫。
“你們什麼時候離婚啊”她直接地道。
“我們正在度蜜月。”
“沒差別,你一定會跟她離婚的。”她攬著他的手臂,篤定地說,完全把一旁的侯纖纖當空氣。
張上懷輕揉下巴,若有所思看著侯纖纖,說出的話很無情,“起碼得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好像弄大她肚子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似的。
侯纖纖眼中微微錯愕,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喝醉露了餡,以為是張上懷跟溫英關係匪淺,所以連這件事也說。她想,這證明自己的考慮是對的,他的確想擺脫和她這場辦家家酒的鬧劇。
溫英得意地揚眉,旋即又覺得—肚子火。什麼嘛,這醜女,人醜又奸詐,居然玩陰的,用這種方法教張上懷娶她,讓人愈想愈嘔。
“你很行嘛!”
“好說。”
“他不是娶你,是娶你肚子裏的小孩。”她惡意地說。
“謝謝你的關心。”侯纖纖慣常的不冷不熱。
嘴上討不到便宜,溫英轉向張上懷,風情萬種地挑逗他。“吻我。”
看也不看侯纖纖一眼,他爽快地親了下她的嘴唇。
“還要!”溫英嬌嗔著要求。
張上懷卻已經不耐煩,一個乏味少言的悶葫蘆,一個妖嬈纏人的八爪女,他是懶得應付了。
“去找別人。”
“我也要跟你有孩子。”溫英偏要黏著他。
“小姐,孩子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有的。”
“那是你沒給我機會不試試怎麼知道”她大方地求愛,斜睨了侯纖纖一眼。“我哪裏比她差啊,我生出來的小孩一定比她的漂亮!”
“你這是真情告白,還是為了互別苗頭!”
“我喜歡你!”
“這不是新聞了。”他那票哥兒們,她每個都喜歡。
溫英撒嬌著發嗔,“你好過分喔,每次都故意對我這麼冷淡,其實你心裏想的才不是這樣,你明明也喜歡我的。”
“我喜歡的女人太多了,等我回去查清楚名單裏有沒有你再說。”他隻當她是小孩子和人搶玩具,回答得很不正經。
“你的名單裏,把我姊姊排在第幾位?”
他眉頭一蹙,顯然這是個不受他歡迎的話題。“我和她早就斷了。”
“那好啊,你還顧忌什麼!”
張上懷別開臉,視線恰恰對上侯纖纖的眼睛。
溫英貼近他耳邊,說話的音量卻足夠讓侯纖纖聽得明明白白。“你不想比較看看,我們姊妹有什麼不同嗎?!”
他看見侯纖纖眼裏浮現一絲驚愕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