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早點想起來,她就不用吃那麼多的苦了。
當過去的阿牛和現在的布青雲記憶相通時,他不再介意賈珍珠的長相,他知道自己是愛她的。不管她是美是醜,她都是他心愛的珍珠,他依然愛她。
“珍珠,我是阿牛,阿牛回來了,你快點醒來見阿牛啊!”
不知是否布青雲聲聲的呼喚起了作用,昏迷中的賈珍珠突然張開了眼。
“阿牛……”剛剛好像聽到阿牛一直在叫她。
“珍珠!”她一醒來,布青雲激動地擁她入懷。“你總算是醒了,你嚇壞我了。”
他、他是阿牛還是布青雲?賈珍珠一點也分辨不出來。
自從清醒後,賈珍珠覺得布青雲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對她噓寒問暖,還親自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甚至每天不嫌煩地替她的傷口換藥。
對於他的轉變,賈珍珠有著滿心的疑惑卻不敢問出口。
盯著她喝下藥汁,布青雲很滿意她日漸紅潤的雙頰,這表示她的身子恢複得很快。
“珍珠,我們再成一次親好嗎?”他想了許多天,終於在今日說出口。
他們在揚州成親沒人知曉,在開封她仍是沒名沒份,沒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娘子,再加上他先前無情地對待她,他覺得,他該要辦一場婚禮來補償她。
聽到布青雲說的話,賈珍珠愣住了。
他是用“再”這個字,這不就表示他記得他們曾成過親。
“你……”賈珍珠想要問,卻怕是她猜錯了。
“在揚州的一切我全都想起來了!”布青雲主動告知。
“你都想起來了!”賈珍珠驚訝萬分。
她清醒之後的世界全都變了,令她不敢置信。
“我曾說過若有可能的話會給你榮華富貴的生活,甚至給你一個豪華無人能及的婚禮。現下,這對我都不是難事,我想要和你再成一次親,向眾人宣示你是我唯一的娘子,好好地疼惜你一輩子。”
賈珍珠感動得不知該拒絕還是答允。
昔日他也說過要疼她一輩子,可是,後來他不但沒有疼惜她,反而對她薄幸,傷她甚重;今天他又說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她怕他以後仍會翻臉不認帳。
她已經被傷了一次,她可無法再承受一次那樣的傷痛。
“你是阿牛還是布青雲?”她想要再確定地問。
布青雲撫著她的臉頰笑了下,才給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是曾經愛你的阿牛,也是曾經嫌棄你的布青雲。”現在對他而言,阿牛和布青雲是同一個人。
賈珍珠被他搞混了,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他說的都是曾經,卻沒有提到他現在究竟是哪一個人。
“那現在呢?”她焦急地追問。
“現在啊!現在是發誓要愛你一輩子的布青雲,至於阿牛,是我們在房間內的秘密。”
在房間內她若是喜歡喊他阿牛,那他倒也不在乎;隻是,他不希望她在人前也這麼喊他,這會令他感到不好意思。畢竟,他的本名是叫布青雲而不是阿牛。
聽他這麼說,賈珍珠知道他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
以前他那麼地厭惡阿牛這個名字,現在同意她這麼喊他,這不就代表他接受了阿牛的存在,也接受他們共同有過的那段美好時光。
“阿牛!”她想要起身投入他的懷抱,卻不小心扯動傷口,令她痛得發出驚呼:“噢!”
“小心點,可別讓傷口裂開了。”布青雲關心地叮嚀著。
好不容易才讓傷口結痂,他可不想再看見血由她的身子流出來。
“隻是痛了一下,沒事的。”她笑著要他放心。
布青雲小心翼翼地扶起賈珍珠,讓她靠在他的懷中,將他的溫暖傳達給她,握著她的手,他又想起了與她白頭偕老的誓言。
“我們成親吧!”先前成親是由她開口的,現在可得換他開口。
“娶我你不會後悔嗎?”她怕他哪一天又會嫌棄她。
“不娶你我才會後悔!”他怕會失去她。
還記得賈珍珠說過讓她留在莊內,等哪一天她想要嫁人時,再把她風風光光地嫁出門。現在他已經想起自己是阿牛,根本就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
為了防止她胡思亂想,他才要趕緊娶她進門,以免夜長夢多。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就算將來她會傷心、懊悔,她願意現在再賭一次。
“我們什麼時候成親?”賈珍珠恨不得現在就能與他結為連理。
“當然要等你的傷好的時候啊!”他笑著說。
他的體貼令她好窩心,可接下來聽他說了後半段,令她哭笑不得。
“你的傷若是沒有好,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可就會冷冷清清的,而且,要我在最寶貴的良辰中禁欲,那會要了我的命。”若不是她的傷勢未愈,他還真想把她給吃了。
“你真是的!”賈珍珠羞紅了一張俏臉。
比起她的害羞,布青雲覺得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
愛人在懷,有哪個男人能不心動呢?
為了布青雲的終身大事,布雲莊內張燈結彩,人人麵露微笑,感染到新郎倌的喜悅。
身為新郎倌的布青雲是最高興的人,因為在錯過那麼多次的機會後,他終於能夠迎娶美嬌娘。
當身著華麗嫁衣、頭蓋喜帕的賈珍珠出現時,他心中的滿足比起第一次寒傖的婚禮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在經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兩人現在的結合更是難能可貴,讓他更加懂得去珍惜。
他答應給她一場豪華的婚禮他做到了,他相信,這一生不會再有遺憾。
擺滿月酒的筵席上鬧出了那樣的慘事,為怕今日的婚禮會有人惡意來鬧事,布青雲沒有宴請太多的賓客,來觀禮的都是他的親信。
當然啦!未免他那堆眾多的紅粉知己爭風吃醋,所以他一個也沒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