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書脊背驀然僵住,幾乎是從緊繃的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話,他說:“易言,鬆開。”

“不。”她強勢的拒絕。

站在樓梯口的服務員拿著應急的照明燈,看到臉色漆黑的陸景書,被嚇住。

“1504房間,請幫忙開門。”他的聲音依舊繃得很緊。

服務員緊忙回身,拿出入住登記,“請問您的姓名和電話號碼是?”

“陸景書,1386540xxxx。”

“好的。”

房門打開,服務員離開。陸景書用腳勾住半闔的門,順勢將背上的人兒抵在門板上,易言有些暈,沒回過神來,唇齒就被堵住,清冽的男性氣息近在咫尺,甚至有破門而入的強硬氣勢。

幾分鍾後,氣息被掠奪完畢,腿也軟了。

易言抖的不行,抓住他的衣擺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

“不、不行了。”她推拒著,再繼續下去她估計會成為第一個親吻導致窒息死亡的人。

陸景書好心的放開她,漆黑的眸子裏濃的要滴出墨來。

易言大口喘氣。

半分鍾後,他伸手輕撫她的側臉,聲音沙啞,緊緊繃著聲線,“休息好了嗎?”

“……”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現在還發麻,警惕的盯著他,“我、我要回去了。”

原來沒有醉的很徹底,知道這是15層。

“剛才為什麼咬我?”他淡聲問。

易言欲哭無淚,“是鄭小姐說,顧導最喜歡她咬他耳朵der。”

陸景書眉角直跳——這不教壞小姑娘麼。

暗夜裏,易言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能憑感覺抓住他腰側的襯衫,“而且,我家男主也很喜歡這麼對女主調情。”

他輕笑,拇指覆上她的嘴唇,“真小看你了啊。”

易言敏銳的感覺到,現在的陸教授太危險,軟了話語說:“不用高看我,我就是個無名寫書的人兒。”

陸景書眯起眼,引.誘的問:“除了剛才那招,你家男主還對女主做過哪些,嗯?”

“嗯……”她不敢說。

陸景書捉住她的手,鼻尖抵住她的,柔聲道:“做給我看。”

易言耷了耷眼簾,縮回手指,重新落到他的腰腹處,拉出紮在腰帶裏的襯衫衣擺,順著線條流暢的腹肌往上探去。

中途頓住,她皺著眉,她不知道後麵該怎麼辦了——一般寫到這裏,就應該拉燈,讓讀者們想入非非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濃,顯然不想輕易放過她。

她觸電般的縮回手,別扭的咬著下唇。

“我、我……”

陸景書不再逗她,生怕下一秒她就哭出來,“知道錯了?”

易言怔愣,腦海中不停的循環往複——她錯了?她錯在哪了?為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錯在哪了。

他退後幾分,解開襯衫衣扣,易言吞了口口水,借著窗外皎潔的夜光看他的動作。

“你脫衣服幹什麼呀?”

陸景書饒有興致的側頭,“睡覺啊,難不成你以為我一直穿襯衫睡覺?”

“……”

易言裝作沒看見,捂著臉倒在床上,踢掉鞋子滾到床的另一側,把頭埋進枕頭裏。

他挑眉,今晚他是要睡沙發的節奏?失笑的轉向浴室換睡衣,再回來,床上的人蜷縮成一團窩在距床沿幾寸的地方,睡得正沉。

他俯身給她調整了睡姿,拽過被子一角給她蓋上。

柔和的月光落滿她清秀的眉眼,皮膚上一層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他歎了口氣。

好在他的自製力不差,不然,今晚定是要被這姑娘折騰的無法入眠。

***

隔日,太陽升的早,天邊泛開魚肚白的那刻,易言隨慣常的生物鍾醒來。

宿醉後並不好受,嗓子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她仰麵躺了會兒,起身。

渾身的酒氣難聞的要命,她下床沒找到自己的拖鞋,眯著眼睛赤腳走到浴室,門是半闔的,伸手推開。

裏麵剃須的男人轉過頭,他微微揚起下巴,下頜線與脖頸勾勒出道優美的弧度。微涼的目光落到她臉上,挑眉無聲的詢問。

易言驚恐萬分,使勁揉了揉自己眼,確定沒有看錯後,愣住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大清早的,陸教授會隻圍一條浴巾站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