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睜大眼睛,打量他片刻,確定他不是開玩笑之後上前幾步,咬著下唇有些局促的攀住他的肩膀。

本來想吻他的側臉。

但他卻歪了歪頭,柔軟的唇落到他的嘴角。

陸景書狹長的眸子裏是促狹的笑意,微微勾起唇角的模樣像隻偷了腥的貓。

“晚安。”他柔聲道,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明天出去玩,不要賴床。”

(╯’ – ‘)╯︵ ┻━┻

好壞,肯定是故意的,什麼時候不歪頭,偏偏挑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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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言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

她看到那個有一雙憂鬱的眼的男人,深沉的望著她。

他戴著口罩,遮住半張臉,卻不妨礙他容顏的清雋。

深夜的急救室門前,寥寥幾人,她從電梯跑出來,看到他,幾乎認準了——這個人就是害她的父親,永遠無法再登上手術台的罪魁。

他不停的笑啊笑啊,一雙狹長的眸子彎起。

近乎淒厲的笑聲。

她驚醒。

晨光熹微,微風吹拂起輕薄的窗紗,晨間的日光淡薄、毫無溫度。

下床,彎腰找到踢到遠處的拖鞋,趿拉著沉重的步子走出臥室。

滿室寂靜,她疑惑的轉了一圈,來到主臥室門前。

門是半掩住的,她輕敲了幾下,沒人應答,懷著做賊的心理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側臥沉睡的身影。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終於體會到俯視人的感覺。

準確的來說,是站在高處俯視陸景書的感覺。

她蹲下身,用目光細致的描摹他的眉宇,忽然想起什麼,微微皺眉。

她好像,早就見過他。

正當她思忖著,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伸手攬住她的腰拽向他自己。

易言的思緒被打亂,現在以一種很別扭的姿勢被他抱在懷裏。

他埋首在她的肩窩,清淺的呼吸鋪灑在她頸間的皮膚上,惹得她耳尖泛紅。

“再陪我睡一會兒。”

兩人相隔不過幾寸,他放大的容顏清晰無比。

現在她卻無暇去想,他們到底何時見過。

易言被就是夢魘驚醒,沒有足夠的睡眠,如今窩在陸景書的懷裏,又酣眠好一陣。

醒來已是十點一刻。

身邊的位置空了,她身上蓋著他蓋過的薄被,依稀殘留他身上的溫度與氣息。

平生第一次從喜歡的人懷裏沉睡,這種溫度讓她貪戀了好一會兒,直到陸景書來敲門。

“醒了?”

他穿一身休閑裝,米色開衫配淺格子的九分褲,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矜貴且優雅。

她匆匆起身,打算直接越過他去洗漱,沒想到半路被他截住。

“我去洗漱,現在……”無臉見人。

陸景書屈指輕敲幾下她的額頭,神情無奈,“快一點,不然早餐都涼了。”

“——那你快放開我呀。”易言無辜臉。

他依言放手,獲得自由後她從他身側閃過,一溜煙的跑到隔壁。

這慌張逃竄的樣子,和家裏養的那隻波斯,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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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書的早餐做的賣相極好,易言有些不忍心下口,內心一直在質疑,這樣的五好男人怎麼就讓她碰上了呢?

“吃完飯去看電影?”

他說話時,她剛吞下一口熱牛奶,聽聞,被嗆到。

“怎麼想起來去看電影了?”她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正色問。

他不疾不徐的執起咖啡杯輕呷一口,“屹川說最近新上了一部不錯的電影。”

“好啊,我都可以。”

不過,她實在想象不到陸景書會和她坐在人滿為患的電影院裏看電影的場景。

吃完飯,易言主動去刷碗,慘遭陸景書拒絕。她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心虛的說:“你做飯,我刷碗,沒什麼毛病啊。”

他沒來得及應答,就被突來的門鈴聲打斷,眼神示意她去開下門,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跟隨她的身影落到玄關處。

現在來找他的……除了季屹川,還能有誰?

慢條斯理的擦幹手,繞出廚房,發現易言僵直脊背站在玄關,他掩下眉目,心中了然。

歎了口氣走到易言身後,看到此生他最愛的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不自覺軟下聲音。

“媽,你怎麼來了?”

陸夫人懷裏抱著波斯,藍眼睛的喵抬著爪子不停的用舌頭舔著雪白的毛。

看到開門的女人,動作頓了頓,傲嬌的縮回主人的懷裏。

不想搭理陌生人。

但當它看到自家少主人的手親昵的攔住那女人的腰時。

毛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