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他沒有狂熱的愛可以給我,但我自己清楚,我更喜歡的是細水長流,不是蕩氣回腸和轟轟烈烈。”

她期待的樣子,恰好,他都有。

……

陸夫人沒有在這吃午飯,叫了司機來接,陸景書和易言送她到樓下。

她臨離開前,招手將易言叫到身旁,眼睛眯起來,眼尾是歲月的輕褶。

“有空記得來老宅陪我說說話,我一個人在那大房子裏,怪無聊的。”

這算是認可嗎?下意識的,她抬眸對上麵前人的那雙光彩依舊的眸子。

陸夫人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幾下,“如果他欺負你了,也記得和我說。”

“阿姨,謝謝您。”

車駛出視野外,易言才轉身走向幾步之外的陸景書。

“阿姨很溫柔,”她抿下唇角,有點後悔起初自己草木皆兵,口吻有些撒嬌的溫軟,“——我表現的是不是很差勁?”

停車場內光線不佳,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沒有減損他的半點清雋。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翻開通話頁遞到她手裏。

易言不明所以,“我不是那種喜歡翻看男朋友通話記錄的人。”

他眸光深沉,眼底的溫度忽然炙熱起來,連帶目光也逐漸升溫,“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剛才,他在書房,一字不落的將她們的對話收入耳中。

他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該說自己的母親太愛他,還是太珍惜他這來之不易的女朋友。

在聽到易言咬字清晰的說,她喜歡他時,喉嚨突然發幹,他差點忍不住,想衝出去吻她。

她撇開視線,手抓住他的衣擺,很不自在的問:“那些話……是不是特別肉麻?”

陸景書思忖片刻,認真的點頭,“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你小說裏的台詞了。”

易言羞憤的踢了他小腿一腳,“不是!!!”

“我開玩笑的。”他急忙給她順毛,深邃的眸子凝視她,細長的指尖撫上她的側臉,半晌沒有說話。

氣氛霎時變了。

易言從他眸底看到了那晚醉酒後依稀殘存的情愫。

他耷下眼簾,音色是緊繃的沙啞,“這次親你,不能再躲了。”

言罷,他就俯下身來。

易言指尖微顫,抓住他的衣擺,眼前是他漸近的容顏,唇齒間滿滿的全是他的氣息。

不再是剛開始的小心翼翼,喉間的燒燙幹燥不停的驅使他攻城略地,每一次的觸碰圈在挑戰他緊繃的神經,不停的碾磨,仿佛想將眼前的姑娘揉入骨骼的罅隙裏。

她的腿開始發軟,隻能靠在他身上支撐住自己。

他漆黑的眸子裏泄出微光,仿若天光乍破,黑蒙蒙的天空漸染濃淡的色圈。

他鬆開她,低喘著氣,“該回去了。”

易言還有些發蒙,亦步亦趨的被他牽著走。

**

放在臥室裏的手機因為電量不足被迫關機,易言記得剛才還有百分之三十的電量,怎麼下去一會兒就沒電了?

充好電,蹦出幾條消息。

全是顧一生的未接來電。

該不會……才出來一天就被發現了?

她苦惱的垂下嘴角,生怕回過電話去會遭到一頓痛罵。

正當她思忖要不要回複時,顧一生的電話又打進來。

剛接通,那端立刻問:“你失蹤了還是跑路了?”

她不明就裏,嘴唇稍動,坦然承認:“跑路了。”

顧一生就要罵出聲之際,聽到低沉的男聲,他皺起眉。

易言真有男人了?

陸景書從她手裏抽出手機掛斷收線。

易言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皺眉、不悅,緊抿起唇角。

聲音依舊略帶幾分啞然,他說:“這三天都要陪我的,不準臨時改變主意。”

他清楚的知道易言的職業道德會因為顧一生的幾句話輕易回轉心意。

易言無辜的眨眼,手裏的物什落空。

他忽然因為不滿展露出侵略性,他站在麵前,那樣靜且近,清淺的呼吸落到她勃頸處,激起癢和熱。

“你是在害怕我回去嗎?”

“不是。”他生硬的回答。

易言斟酌半天說辭,出言,話語中夾雜幾分可聞的笑意——

“陸教授,你實在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