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吻得難舍難分之際, 餐廳的推拉門被人屈指叩了幾聲。

季屹川不知何時輕靠在門框上,姿態慵懶的歪頭看他們, “一回來就讓我看見這麼香豔的場麵。”

易言羞憤的差點把臉埋進地縫裏。

“你可以選擇不看。”陸景書神色正常的攬過易言的腰,微眯了黑眸, “請把門關上,立刻出去。”

季屹川磨了磨牙:“怎麼, 你們還想繼續?”

陸景書眼神微妙, 心情不錯的和他打嘴仗, “你以為我們很有興趣給你上演活體春.宮?”

活、體、春、宮。

易言嗓子眼發幹,忍不住抬頭看他。

男人幹淨利落的側臉在室內光的映襯下,變得柔和起來, 他微勾著唇角,興意盎然的挑起眉。接收到她的視線後,漫不經心的垂眸, 眼底是來回穿梭的光影。

季屹川大笑幾聲,”看見了吧言言,這位陸醫生可不是什麼純良的好人,從手術台上黃段子講的比我還溜, 是不是感覺特別幻滅?”

陸景書抿唇, 警告性十足的睨她。

易言掐了掐指腹,試圖讓自己回神,“屹川哥……我覺得, 你再不離開, 你就要幻滅了。”

有什麼能比細心教導了五六年的小白兔, 長大了,卻飛到別人嘴裏更讓人悲哀的事情?

季屹川難過的低下眉。

易言上前從他手裏接過大包小包,順便把他推出餐廳,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砰”的一聲拉住門。

一室寂靜。

易言突然沒有勇氣轉過身,攥住門把的手加重力道,提著的東西,不停地下墜,再下墜。

一雙手伸了過來。

寬大的手掌把她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

另一隻手牢牢的遮住她的眼睛。

“怕了?——每個外科醫生都會講段子,我不是例外。”

低沉的嗓音從耳畔炸開。

易言好半天沒說話,猶豫了良久才開口:“其實我看過不少那種片子,這點尺度還是能接受的。”

“這點尺度?”陸景書饒有興致的揚眉。

她不想瞞他,實話交代:“為了能寫出某些橋段,我……”

“哪些橋段?”

他顯然是要追問到底了。

易言拉下他的手,眸光極亮的凝視他,“比如捆綁,製服,隻有想不到,沒有寫不到,所以你不需要介懷會講黃段子。”

她這是……變相寬慰他,就算他內心不似外表一樣純潔無瑕,她也不介懷?

他喟歎一聲,從她手裏接過所有東西便打發她離開。

他實在需要靜一靜。

易言無辜的眨眼,但還是依言離開廚房。

客廳內,季屹川雙腿交疊坐在單人沙發裏。

他看到她,哼聲,驕矜的垂下下頜。

易言坐過去,輕拉了下他的衣角。

一秒、兩秒、三秒,他沒搭理她,易言撞了一鼻子的灰。

“屹川哥。”她鬆開手,神色正經的說,“你這樣會給我一種你也喜歡我的錯覺。”

靠。

真拿她沒辦法。

季屹川緊繃的臉部線條開始鬆懈、瓦解。

易言湊上去抱住他的小臂,習慣性的搖啊搖,“你對我最好啦。”

這句話對季屹川特別受用。

陸景書端著果盤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親昵的景象,他輕咳出聲,有那麼一瞬間想把這個礙眼的人請出去。

“屹川,跟我來廚房。”

季屹川愣怔幾秒,義正言辭的拒絕:“我是客人。”

“哪門子客人?”他雙手抄兜,緩步走過來,借著居高臨下的姿勢,垂眸睇他。

他嘻笑:“娘家人。”

“……”正在喝水的易言嗆到,咳嗽出聲,一張白淨的小臉憋得通紅。

按照兩人以往的相處模式,季屹川敏銳的感覺到他反抗一次,陸景書會言辭相逼,反抗兩次,他就會上手抓他。

為了不在易言麵前丟臉,他默默的起身,“算了,知道你不是殺魚的料。”

兩人不僅在手術台上默契十足,做飯這檔子事更是彼此一個眼色立刻能會意。

季屹川用刀處理魚鱗,左手按住魚尾,拿刀的姿勢很雅觀。

“那件事你和她說過嗎?”

“沒有。”

一段心照不宣的沉默。

季屹川複又開口:“你怕她會怪你?”

陸景書緊抿著薄唇,沒答。

“還是說你不敢和她說?”他忽然笑起來,眉目間摻雜幾分諷意,“沒見你怕過什麼。”

“過段時間我會和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