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將虞矜壓到角落,欄杆硌住她的腰,冰涼的觸感混雜著清晰的疼痛,一並襲來。

她疼的臉煞白。

“虞矜你可真厲害,周旋在我們兩兄弟之間,做了婊\/子就別想立牌坊。”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

易言盡量放穩自己的呼吸聲,反光鏡裏浮現出虞矜逐漸蒼白的臉。

她說,報警。

電梯停下,莫東亭扯過虞矜的手將她粗暴的拉出去。

虞矜不停的掙紮,以往的沉穩與淡然頃刻消失,眼眶泛紅,甚至低頭狠狠咬住他的手。

“靠!”他抽出手,揚起巴掌狠狠的摑向她。

虞矜的臉偏向一旁,白皙的臉頰立刻浮現出清晰的指印。

易言停在樓道的拐角,掏出手機打給警方,傳遞到消息後不安的盯緊他們的身影。

彼時,虞矜的衣服半褪,香肩外漏,打理好的卷發因為掙紮泛起毛糙,妝早已花掉。

清脆的皮帶扣蹦開的聲音,打亂易言最後的思緒。

她衝上前,拎起裝飾台上的花瓶往男人頭上砸去——

莫東亭悶哼一聲,身體癱軟倒地。

虞矜呼吸沉重,怯生生的抬起眼,目光觸及他額前流下的鮮血,視線微滯。

兩人麵麵相覷,虞矜緩過神來出聲:“你快走……”

話音未落,電梯門打開,莫宇和一幫警察衝出來,看到現場情況,帶頭的男人竟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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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審訊室中,白熾燈柔和的燈光鋪滿眼前的桌幾,易言垂頭擺弄自己的手指。

虞矜進去了三十分鍾,還沒有出來。

耳畔傳來警察粗嘎的聲音:“有人來保釋,你可以走了。”

她舔了舔幹澀的唇,“虞矜呢?”

“她涉嫌蓄意傷害,還在做筆錄。”

男人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審訊室門前,麵容沉穩內斂,眼神意味不明。警察離開後,易言攥緊手,和他無言的對視。

她不說話,緊緊閉上嘴,一句話不敢說。

陸景書眯了眯眼,漆黑的眸中看不出情緒。

半晌他才歎口氣,衝她張開雙臂,“易言,走了。”

易言緊繃的情緒霎時鬆懈。

衝進他懷裏,淚腺崩壞。

她真的被嚇壞了,看到鮮血從莫東亭的頭上流下來,她慌了。

陸景書用大衣裹住她,輕聲安撫:“別怕,我在。”

……

莫東亭□□未遂,前又有施暴的案例,警方對虞矜的行為判定為自我防衛。

莫宇筆直的站在路燈下等她。

冬夜,風雪漸暖。

不一會兒,柏油路上積攢起一層薄雪,每口呼吸仿佛全部能凍結。

虞矜裹緊外衫走出警局的門,狠狠吸了吸鼻子,試圖將自己的失態全部掩藏。

“矜衿,我們回家。”

她眼眶發熱,也止不住鼻尖酸澀,抬起頭,那男人的眉眼,經過風雪的勾勒渲染,奇異的融化掉眉峰積聚的冰。

虞矜愣怔片刻,輕輕笑開。

“我打傷了你哥。”

莫宇抿唇,沒有回答她。

“你應該恨我。”她將耳畔的碎發別起,“他或許醒不過來。”

他的眸光沉下去,深邃不見底,話語波瀾不驚,這些,都無法激起他的憤怒。

“你沒事就好。”

“我的確周旋在你們兄弟之間……”

“虞矜。”他微微蹙眉。

“我和你上過床。”

“矜衿,你隻喜歡我。”他索性緊鎖眉頭。

兩人再無話語,默契的沉默。

虞矜轉身要走,被身後的人叫住,她沒回頭,腳步卻停下。

“虞矜,莫宇想娶你回家。”

他往前走了一步,拉住她的手,指腹的溫熱觸感霎時傳來。

這個抱住她的男人啊,開始叫她“矜姐”,又到“虞矜”,最後,親昵的喊她“矜衿”。

每一個字眼都重重的砸到她心尖上。

莫宇牽著她的手,單膝跪下,黑色的發絲沾上雪,眸底是溫柔一片。

“我想和你在一起,以最純粹的婚姻關係,無論富貴抑或貧窮,你我共同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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