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你是從哪學來的段子。

他喜歡看她吃癟的樣子。低低笑了幾聲,想起正事,視線拉遠,停至未被腳印沾染的潔白雪地裏,一行字浮現於眼底。

易言陸景書。

“念書的時候沒能做過的事,我想補回來。”易言把頭埋在他脖頸中,聲音悶悶的。

她清淺的鼻息細細纏纏,鋪灑在他的皮膚上,難耐又炙熱。

他反身將她抵住,額頭和她相碰,“真想把你截回家。”

易言咯咯地笑,“好啊,你試試。”

話語中顯露出可聞的挑釁意味。

陸景書眸光暗了暗,輕啄了下她的唇角,“回去吧。”

易言不情願的應聲,踮起腳回吻他,“你開車小心,到家給我消息。”

他彎唇,笑:“好。”

她走出幾步,又回頭。

陸景書還沒上車,輕靠在車身遙遙的看她,黑色的身影隱沒於漫天潔白中,柔和了尖銳的身形輪廓。

易言轉過身,大聲喊了句什麼,聲音於空山回蕩,途徑山嶺峰頂,重重衝入他耳中。

馬燈光細碎零星,影影綽綽,樹梶枝梢正落雪,隆冬一場好夢。

他聽到他愛的姑娘喊——

“陸景書,我愛你!”

霎時,他聽到了心動的聲音。

——

易家過年按傳統,易老爺子輩分最大,其他晚輩上門拜年,也省的易言跟著父母每家都去了。

幾個年紀小的堂妹喜歡纏著季屹川玩,原因是他長得好看,的確比班裏還未發育的男孩子有味道多了,早熟的女孩懂審美,紛紛表示對他有好感。

最大的姑娘不過高三,季屹川記得剛見到易言時,她也是這麼個年紀。

但她不纏人,抱著一本書坐在陽台的貴妃榻裏靜靜的看,凡事不理,除非有玩鬧的小孩去揪她的頭發。

一眨眼,就過去好多年了。

現在,小姑娘依舊坐在陽台,隻不過——抱著手機和對象濃情蜜意的發短信。

他不忿的掏出手機,看了眼他給陸景書發的拜年短信。

三個小時不回複他。

感情不是忙,是選擇略過?

QAQ不行,受不了這委屈。

肖璐發來短信,別具一格。

一顆棗,一棵花生,一顆桂圓,和一把瓜子。

寓意,早生貴子。

易言回複:[微笑.jpg]

[我轉發給陸教授啦,他說:謝謝。你看看人家!]

我、我靠?

陸景書竟然會理會這種沒有營養的短信。

——

大年初六,陸景書假期結束,第一天就收了多台因為酗酒導致舊病發作的急診,從早忙到晚,眼前發黑。等從手術室走出,已到夜間七點,早已過了交班的時間。

易言好不容易被老爺子放出來,想給他一個驚喜,買了夜宵等在他公寓門前。

沒有他的指紋開不了鎖,委屈巴巴的蹲在角落。

從五點等到七點,終於忍不住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那端低沉的嗓音中深藏疲憊,他不著聲色的掩住,“想我了?”

這樣的開場白她早已習慣。

“沒,你現在在哪?”她癟嘴問。

陸景書等前麵的車駛入停車場,遠遠朝樓層看了一眼,心下了然,“等我幾分鍾,馬上到了。”

果不其然,電梯門滑開,易言縮在門前,守著身前的飯盒,委屈巴巴。

陸景書緩步走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等很久了?”

易言吸了吸鼻子,“你怎麼回來的那麼晚呀。”

“收了幾台急診,抱歉。”他牽起她的手,從電子鎖那搗鼓了會兒,把她的手指按過去,指紋錄入成功後放開她,“給你機會,以後可以準備驚喜。”

她撇撇嘴,心裏的不快霎時消散,脫了鞋赤腳走進去,沒走幾步又被他抓住。

陸景書長眉擰起,“穿鞋,會著涼。”

他從鞋櫃裏拿出準備好的棉拖,彎腰給她套上。

S市的氣溫有所回升,白天能達到十度左右。

易言又沒聽易夫人的話,把秋褲塞到衣櫥最裏麵,不料被發現,易夫人訓斥了她半天才放她走。

“誒,你穿秋褲了嗎?”她說著話,探手去解他的皮帶一探究竟。

陸景書沒舉動,任由她解開,金屬扣蹦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西裝褲鬆鬆垮垮的吊在腰間。

易言鼻尖有點熱,沒膽量繼續往下探究。

“你肯定不穿——”

誰料男人唇一彎,笑的狡黠,“你不看看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