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有朋友叫紀肖出去,紀肖欣然應允,卻沒想到——第二天那些人對他的態度就開始變了。
從一開始的含糊其辭,到最後的理會都不理會甚至對紀肖冷著臉。
紀肖怔怔站在原地,心裏酸澀無比。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很久以後,紀肖才知道真相。
一切都是李驚驍做的。
不知道李驚驍到底做了什麼,他們都以為是紀肖偷了他們的東西,然後開始疏遠冷落紀肖。
那種冷暴力是比打在身上的疼痛更嚴重的傷口。
知道真相的紀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渡過那天的。
從那天以後,紀肖也不再嚐試著交朋友。
因為他知道,那些根本沒用的。
直到程戚出現。
紀肖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酸澀。
無論李驚驍怎麼問,紀肖就是不回答。
夜裏很冷,紀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兩人僵持在小巷裏。
李驚驍後退一步,靠在巷子的牆上,點燃了一支煙。
火星在他手中一寸一寸向後縮去。
煙味縈繞在紀肖的鼻尖。
紀肖抖了抖眉毛,“李驚驍,放開我,你不冷我還冷!”
李驚驍吐出一口煙霧,正好噴在紀肖的臉上。
“除非你說。”
紀肖咳嗽一聲,別過臉,脾氣也上來了。
“我不說!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李驚驍忽然冷笑一聲,抬眸看向紀肖。
紀肖說不清那一眼是什麼感覺。
他隻覺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降至零度以下,那眼神宛如鋒利冰涼的刀刃,一寸一寸劃過他的皮膚。
帶了些微的刺痛。
跟他相處的時候,李驚驍眼神總是陰翳,語氣也是陰森,像是帶有劇毒的毒蛇,完全沒有在外人麵前的君子的感覺。
紀肖嚴重懷疑李驚驍就是有病。
他撇撇嘴:“你到底放不放?”
“你到底說不說?”
“我就是不說。”
李驚驍抽完這支煙,將煙屁股彈到角落裏,忽然勾唇笑起來。
雖說是一個笑容,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那笑意浮在表麵,完全沒有到達眼底。
紀肖緊緊皺起眉頭,後退一步:“李驚驍,操,你到底放不放?”兩個人就像是一來一回的小學生,在巷子裏僵持著。
李驚驍直起腰,那隻攥著紀肖的手緊了緊。
“好,我們上去。”
當他用陰惻惻的語氣這麼說的時候,紀肖卻反而並不想跟著李驚驍上去了。
但李驚驍還是不由分說地拉著紀肖的手上了樓。
一直把他拉到臥室,將門反鎖,一氣嗬成。
紀肖方才看清李驚驍還穿著演出時的衣服,板正的西裝,很薄,發梢上的露水凝聚成濕潤的水珠,打濕了頭發。
他一雙眼睛黑的過分,凝聚成漩渦,定定看著紀肖。
紀肖皺起眉頭:“李驚驍,你有病嗎?你非要下去幹什麼?截住我?”
李驚驍想也不想:“對。”
紀肖張張唇,剛想罵他,卻見李驚驍湊到他身邊嗅了嗅,呼吸噴灑在紀肖的耳側,紀肖有些不自在地後退一步。
“你身上有不一樣的味道。”李驚驍一下斷定,“山泉水的香水味,是男香,你剛剛跟一個男人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