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委員撓了撓頭,朝著器材室的方向走去。
卻沒想到走到一半,就遇上了紀肖和李驚驍。
器材室。
光線昏暗,紀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他跟李驚驍隻隔著一層衣服相貼,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氣味和溫度。
李驚驍的粗喘在喉嚨裏滾了一圈,被壓了下去。
他用翻滾著巨浪的眸子看向身下的紀肖,唇貼過去,在他的脖子上滾了一圈。
曖昧又黏膩。旖旎的氣氛在這不大的屋子裏散開,混著一股甜膩的味道,令人窒息。
紀肖憋出一句話,“操,變態。”
適時地,門外走過一群三三兩兩說笑的學生,聲音很大,隔著一層門板清楚地傳到了紀肖的耳朵裏。
紀肖心跳如擂鼓,心跳聲一下一下急促撞擊著耳膜,要衝破胸膛那層皮膚似的。
紀肖別過頭,眼睛有些濕潤,想要把身子蜷起來。
那是一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動作。
李驚驍忽然放開了紀肖,從地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腿長且直,昏暗的光線下,他身形高大,氣勢壓迫力十足。
李驚驍斂起眸光,“回去吧。”
紀肖揉了揉散亂的頭發,也從地上站起來,有些搖搖晃晃的。緊接著,他瞅準時機,朝著李驚驍背對他身後撲去!
往李驚驍的後腦就是一拳!
不爭饅頭爭口氣!
紀肖思來想去不能忍,當下便出手了。
卻沒想到李驚驍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他迅速轉身,紀肖那一拳沒刹住,打在了他的胸膛。
紀肖收回手,靠了一聲。
李驚驍眉頭都沒皺一下,黑湛的眼睛看向他,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淡淡勾唇:“還不收拾?”
紀肖撇了撇嘴,別過臉,收回拳頭,認命去找地上的器材。
拿好了需要的器材,李驚驍把器材室的門鎖好,剛出去沒多久,就在半路遇到了體育委員。
體育委員老遠看到他們,先是一愣,隨後眼前一亮,衝著他們擺了擺手。
“你們來了,我還說來找你們呢。”
李驚驍淡淡勾起唇角,“嗯,找一樣東西有些麻煩,還好找到了。”
“這樣啊,那正好,我們一起回去,順帶幫你們提一些東西。”
“多謝。”
紀肖跟在李驚驍身後,低著頭,沒有抬頭。
體育課上,紀肖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他不知道李驚驍又突然發什麼脾氣,但紀肖也根本不想知道。
臨近期末,班裏的氣氛都緊張起來,每天麵對的是無數的試卷還有赤紅的分數。
在這種關頭,因為高度緊張再加上天冷吹了寒風,紀肖又生病了。
紀肖這次生病是急性的,郝漂亮得知消息後趕來給他請了假,邊請假邊數落他,“真是的,平常也不知道多穿點,這下又病了吧?再加上你哥哥期末考試不能請假,到了年底我們工作也忙,你這麼一病,給我們增加了多少負擔?”
她是在上班的空隙裏請假出來的,說完,郝漂亮又接著回去上班。
紀肖臉色蒼白如紙,頭暈乎乎的,喉嚨幹涸,他強撐著吃了藥,倒在床上,縮在被子裏。
家裏沒人,隻有紀肖一個,平常小的裝不下四個人的家如今顯得空蕩蕩的,紀肖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孤獨感。
紀肖睡醒一覺起來,翻了翻手機,恰巧翻到了微信上有一條程敘的消息。
這兩天,程敘一直與他有著聯係,每天隻是發來一些淡淡的問候,亦或者有意無意發來問好。
紀肖覺得程敘真是一個完美的哥哥。
他躺在床上,回給程敘一條消息:“我現在在家。”
程敘回消息很快,紀肖想到程敘剛才說自己在工作,想了想打過去一條:“你這樣上班回消息,不會被老板打嗎?”
對麵很快發來一條:“噗嗤。”
就這麼兩個字,紀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拿著手機愣了許久。
他不知道的是,對麵的程敘忽然露出一絲笑,指節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饒有興趣地看著手機屏。
這小家夥,是真的有意思。
程敘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兩下:“我們老板不會管。”他就是老板。
接著,程敘又問起之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現在在家,今天不是不放假嗎?”
對麵慢吞吞回過來:“我生病了。”
“自己在家。”
“剛剛吃了藥,感覺還是很難受。”
程敘從老板椅上直起身子,擰起眉毛。
在有些方麵,紀肖和程戚真的很像。
程敘不知不覺地就聯想到了自家弟弟生了病一個人在學校裏沒人照顧孤苦無依還很難受的模樣,心髒驟然下沉下去。
程敘有些坐不住了,這次,他罕見地發了一條語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