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深夜,無月悄悄潛進水牢。

他打昏在水牢四周看守的侍衛,涉水來到素心身邊。

「素心!素心!」他使勁搖醒她。

神誌迷離的素心在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在叫她,費力的微睜雙眼。

「上官……先生……」總算她還認得出眼前的人。

「宸瑑現在已經氣瘋了,再讓他惡整下去,妳真的會沒命,我偷偷放妳走吧!」

他說著,抽出琉璃劍,砍斷她身邊的鐵鎖。

鐵鎖一斷,渾身乏力的素心整個人直癱軟下來,無月回劍入鞘,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將她抱出水牢。

無月拿出事先預備的皮袍替她穿上,又讓她吞下一些治療內傷的丸藥,扶著她一路遮遮掩掩地走出貝勒府。

走到距離貝勒府大約五裏之處,無月停下腳步。

「我隻能送妳到這個地方,今後妳要多珍重。」

素心扶著牆壁站立,神誌比方才清楚了一些。

「謝謝你,上官先……生……」她誠摯地說。

「不用謝我,我隻是不希望日後看到宸瑑後悔。再說,我姓上官,妳也姓上官,我們也算有緣。」無月語含深意的說。

「嗯,希望……後會有期。」她說著,慢慢的扶牆轉身而去。

「啊,等一下。」

「什麼?」

「這是琉璃上一次送給妳的劍,妳還是帶在身邊。」無月將那把琉璃劍遞到她手中。

「謝謝。」

「後會有期了。」

望著素心漸行漸遠,無月才轉身回貝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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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人放走了?」

隔天早上,聽到無月昨晚的「傑作」,宸瑑一臉鐵青。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忍心看你殘害無辜,你別怪我。」無月不怕死的笑道。

「她該死的哪裏無辜了!」宸瑑氣得咆哮。

「別這樣啦,你整也整夠了,放她一條生路吧。」他嬉皮笑臉地求情。

「哼!」

宸瑑憤怒地轉身,冷漠的神情卻在瞬間轉為黯然。

她離開了,上哪去了呢?隻身一個人,有地方可以去嗎?

也許,是回肅親王府了吧。

這樣也好。要殺她,他下不了手;繼續折磨她,其實他心裏比她更痛苦。

傷害她,何嚐不也是傷害他自己?放她走,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他心裏仍有恨,但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忘了她——

忘了對她的愛,也忘了所有的恨。

「你幹嘛都不說話?不會在想接下來要怎樣繼續整我吧?」宸瑑長久的沉默,讓無月心裏有些惴惴然。

「你猜對了。」

宸瑑微笑著回身,召來門外一名侍衛,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

「奴才立刻去辦!」那名侍衛答應一聲,立刻退了下去。

「你做了什麼?」無月看著他笑得過於和藹可親的臉,心裏更加覺得不安。

「我決定把你昨天從關外帶回來的那些藥草,拿去喂馬。」

「不會吧!你怎麼會這麼殘忍!那可是我在關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成果啊!」無月聞言不禁哀號。

「彼此彼此。」

「果然寧願得罪君子,就是不能得罪小人!」無月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宸瑑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你怎麼說。」

「沒關係,你現在怪我無所謂,總有一天你會在我麵前感激涕零地叩謝我的大恩大德。這買賣是這樣做的,先輸後贏!」無月不甘心地說。

「最好是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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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受重傷的素心,拖著沉重的身子試圖出城。

走到城門附近,卻被一群氣質不凡的男子包圍,接著,她便被這群武功高手帶回肅親王府。

她屈坐在大廳之上,神情冷傲的肅親王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叛徒!妳終於還是回到我的手掌心了。」肅親王冷冷的說。

素心垂首沉默。

「我自認待妳不薄,因為妳是可造的武學奇才,我不惜耗費心力栽培妳,更收妳為義女,結果妳居然是這樣報答我。好,很好。」

「素心自知罪孽深重,請賜素心一死。」她冷眼低垂,視死如歸。

她活得太累太累了,如今隻求一死。

「死?妳當然得死!不過,我不會讓妳死得那麼痛快。妳喜歡宸瑑貝勒是吧,我要妳親眼看見他死在妳麵前,屆時,妳再死還不遲。」

「你……」

「哈哈,好好等著吧!來人,押著她。」

肅親王起身走向王府的大牢,幾名侍衛押著素心跟隨在後。

定進牢房,獄卒打開門鎖,將素心推了進去。

素心跌倒在地,一抬頭,赫然見到歐陽花容四肢鎖著鐵鏈,被人綁在牆上,身上盡是累累的鞭痕。

「花容姊?」素心訝異地看著她。

「用不著驚訝,歐陽花容跟妳一樣都是廢物,遲早都要死。」肅親王麵目猙獰地笑道。

「為什麼?歐陽花容並沒有背叛你……」她實在不能理解。

「哼!這個沒有用的人,自己沒能力殺掉宸瑑貝勒,還有臉回來告密,出賣自己的同伴,本王最恨這樣的人,歐陽花容死不足惜。」

歐陽花容羞愧地低垂著頭,不敢看向素心。

「素心,妳畢竟名義上還是我的義女,要處死妳的時候,就讓歐陽花容陪葬吧!妳們好好待在這裏等候死期,哈哈哈!」肅親王狂笑地離去。

眾人都離開了,牢房的門重新鎖上,四周一下子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