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我對不起妳……」歐陽花容抬頭,低聲說道。
「花容姊……」
「我後悔不聽妳的話。肅親王果然是個喪心病狂沒人性的禽獸,可惜我現在覺悟,已經遲了!」歐陽花容流著淚,心中充滿悔恨。
「現在……別說這些了。」她慢慢爬向歐陽花容那邊的牆壁,扶牆吃力地站了起來。
「素心?」
素心自懷中取出一把匕首,耗費最後的力氣使勁砍斷歐陽花容右手的鐵鏈。
她內傷本已沉重,雖然無月讓她服下的丹藥可以暫時護住受創的心脈,但這一使勁,終於讓她吐出大量的鮮血,不支倒地。
「素心!」歐陽花容驚呼,眼中淚下如雨。
素心將手中的匕首遞給她,「破壞鐵鎖……逃離……肅親王……府。」
歐陽花容立刻砍斷其他鎖鏈,扶著虛弱的素心。
「要走一起走!」她哭泣的說。
「我不能……連累妳……」素心搖搖頭。
「不!我也不能放下妳不管!素心!素心!」歐陽花容一語未完,素心漸漸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歐陽花容抱著她哭了一會兒,突然驚覺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她必須盡快找人來救素心!
唯一有可能救素心的人,是素心的師父水琉璃。可是據聞水琉璃日前已經脫離肅親王府,如今不知去向。
她現在能夠求援的對象,就隻有宸瑑貝勒了!
歐陽花容打定主意,以匕首撬開牢房的鐵鎖,逃出肅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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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逃途中被肅親王府的侍衛發現,歐陽花容奮不顧身的殺出一條血路,等到她好不容易見到宸瑑貝勒,已經遍體鱗傷,一身血汙。
「要我去救上宮素心?憑什麼。」麵對歐陽花容的哀求,宸瑑冷漠的別開眼。
「素心現在很危險,她身上受了很重的傷,恐怕不用等到肅親王下手,她就會沒命了!」
宸瑑心中一震。
雖然明知道素心身上的傷是他造成的,他仍然冷淡地說:「關我什麼事?」
「也許不關你的事,但還是拜托你救救素心!如今就隻有你能救她了!」歐陽花容跪了下來,不放棄地懇求。
「好笑!當初妳們混進府中企圖殺我,現在居然還有臉求我去救人,妳們是瞧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妳們自己?」宸瑑冷笑道。
雖然聽聞素心情況危急,他心中也不免擔憂,但一想到她曾隱藏身分企圖殺害他,他就會覺得一切是她罪有應得。
欺騙他的人是她,對不起他的人也是她,如今她的死活與他什麼相幹?
他沒有親自殺掉她,已經算很寬厚了!
「我承認當初我確實千方百計想要殺害你,但素心她並沒有!設計迷昏你的人是我,暗中發射毒箭傷你的人也是我!你自己說,素心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她欺騙我。」
「她是對你隱瞞真實身分,但她也無可奈何.這樣對立的身分,如果她一開始就對你坦白,你難道不會先下手為強殺害她嗎?為了自保,她隱瞞身分有錯嗎?除了這一點,至少她沒有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這……」宸瑑無語。
她確實不曾做出傷害他的事,他隻是不甘心……她一直將他蒙在鼓裏。
他厭惡這種受到欺騙的感覺,不管她有心無心,他就是不容許欺騙!
「五阿哥派出的殺手要殺害你的時候,是素心出麵替你解圍;我射出毒箭企圖暗殺你的時候,是素心挺身為你擋箭;甚至在我將你迷昏,正要終結你的性命的時候,她不惜跟我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我想,素心為你做的夠多了,這些難道還抵不了她對你隱瞞身分的罪嗎?」當初為了回肅親王府稟報素心倒戈的事,她早將這些事查得一清二楚。
宸瑑貝勒聽著這一字一句,越聽神情越凝重。
這些都是真的嗎?為什麼當他痛下毒手重創她的時候,她一句話也不說?
她為什麼不告訴他,她為他做了這麼多?
還有,她為什麼這麼做?
如果是為了博取他的信任,那她因何什麼都不讓他知道?
他閉上眼,心中一陣痛楚。
「她終究是肅親王府的殺手,這麼做,或許是因為愧疚。」他硬著聲說道。
「素心如果不是因為愛你,對你何需愧疚?還有,你不知道,素心為了你,已經正麵和肅親王府為敵了。」
「什麼?」
「我下手迷昏你的那天,素心阻止我殺你,並出劍將我擊退。她說如果要殺你,先殺掉她,還要我回去告訴肅親王,肅親王要殺你,她就是肅親王的敵人。」
歐陽花容將那天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宸瑑聽完之後,如受雷殛,久久不能言語。
「這是真的嗎?」
「如果不是真的,素心現在就不會被肅親王抓去,關在大牢了。」
「為什麼她不告訴我?」想起那天他折磨她的情景,他心如刀割,幾乎站立不穩。
「也許她覺得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她吧!我之前看到素心,感覺她的求生意誌並不強,好像已經活得很累,不想再活下去了。可是我……我不希望她死,我要她好好活著!所以,我拜托你……」
歐陽花容話還沒說完,宸瑑已像風一樣飛馳而出。
她追出門外,宸瑑早已失去了蹤影。
「妳還在看什麼呀?」無月高坐在駿馬上,好笑地看著她。
「宸瑑貝勒上哪去了?」
「當然是去救人啊!上馬吧。」他將另一匹馬的韁繩遞給她。
「去哪?」一切發展得太快,她簡直搞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