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已經命人將怡心院打掃幹淨了,你今日便搬到怡心院去吧。”荀知硯又說。
李妙看他好一會兒,荀知硯才解釋說,“你知道的,衣衣身子不好,平日裏需要多曬曬太陽,東春院向陽,院子裏花草也長得好,你大度些,就把東春院讓給她住。”
李妙笑了聲,所以這就是葉衣衣給她的第二個下馬威。
不搶正妻之位,但正妻所有的禮遇她都要。
“可以,但有條件。”李妙說。
“你說。”
李妙道:“小瑩如今也到了年紀,是該給她好好相看一門婚事了。她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自然要給她準備一份像樣的嫁妝。我要把京郊的酒莊給她。”
荀知硯眉心蹙了下。
他聽母親說過,京郊的妙記酒莊每月盈利頗豐。
他正想說這份嫁妝是不是過分豐厚了,李妙突然道:“荀知硯,妙記酒莊是我一手打拚出來的,可以說是我的私產,與荀家沒有絲毫關係。
五年前我已經為你們荀家花光了嫁妝,難道今日我想將我一手創辦的酒莊送給我情同姐妹的婢女做嫁妝,你還要阻攔我嗎?”
荀知硯對上她飽含指責的倔強眼眸,頓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道:“你自己的酒莊,你決定給誰我都沒意見。我會去跟母親提這件事。”
“好,我什麼時候拿到地契,什麼時候從東春院搬走。”李妙說。
此事便先這麼說定了。
李妙無意與荀知硯多說半句廢話,帶著小瑩就回了房間。
小瑩回來便紅著眼睛看著李妙問:“夫人,我們真的要搬走嗎?這院子裏的擺件裝飾,花草樹木可是夫人你當初親自布置的。”
當初荀家翻案,重獲爵位。
李妙回到侯府親手布置了東春院,隻盼著荀知硯回來後看到這間院子能歡喜。
可荀知硯從嶺南回來後,從未踏進這間院子半步。
直到那日他決心要娶葉衣衣做平妻,他才走進來跟她宣告這件事。
葉衣衣說這間院子裏花草長得好,能不好嗎,都是李妙日日嗬護精心照料著長大的花草啊。
“若能拿回妙記酒莊,搬個院子而已,算不得什麼。”李妙淡淡道,“更何況這院子我早不想住了。”
她都不想跟荀知硯做夫妻了,更無所謂一間院子。
她掃了眼院子裏的花草,吩咐小瑩道:“等等你帶人將院子裏那些花草全拔了,一棵草都不許留。”
“是。”
下午葉衣衣來了。
她身形嬌小,長相秀美,一身湖藍色衣裙穿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分外嫻靜淡然。
“今日是我貪睡了,誤了敬茶的時辰,還請姐姐勿怪。”葉衣衣說著便端起一杯茶遞到了李妙麵前,“姐姐請喝茶。”
李妙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了那杯茶。
葉衣衣見她接了茶鬆了口氣,這後宅之爭她是最不想應付的。
她讀了那麼多書,自認跟李妙這樣的女人不一樣,她有自己的傲骨跟信仰,絕不會一輩子圍著一個男人打轉。
如果不是荀知硯愛她,她也愛荀知硯,她是絕不可能嫁進荀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