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心疼地站在荀知硯身旁的葉衣衣聽到這句話沒少動了動。
“愚蠢!”荀知硯惱怒道,“她今日才去書院鬧了那麼一場,現在你就讓我休了她,外人會怎麼想!外人會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我荀知硯就是刻薄寡恩,無情無義!”
楊氏被這麼吼了一通也不敢再嚎叫,嘴唇囁嚅半晌才一拍桌子氣憤道:“早知道當年我就不應該讓你娶她!娶個什麼樣的姑娘都比娶個下賤的商戶之女好!她今日就是故意去你們書院門口鬧的!”
荀知硯原本腦袋就隱隱作痛,此刻楊氏嘹亮的嗓音又在耳邊炸開,一時間頭痛欲裂煩躁不堪。
葉衣衣見狀柔聲開口,“婆母,你先別急,先聽聽夫君怎麼說,我相信夫君已有應對之法了。”
荀知硯從葉衣衣眼裏看到了她對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
這雙溫柔眼眸跟李妙的完全不一樣,李妙每次要麼無視他,要麼看他就跟看垃圾似的。
荀知硯被葉衣衣這雙眼睛撫慰到,他冷靜下來說,“她所求就是妙記酒莊,她要,給她就是了。”
葉衣衣挑了下眉。
楊氏又鬧了起來,“妙記酒莊是我們荀家最賺錢的產業,怎麼能給她一個外人!不行,絕對不行!”
荀知硯抬手按了按眉心,“妙記酒莊什麼時候變成荀家的了?妙記酒莊從一開始就是李妙創辦的,現在也隻是還給她。”
“話是這麼說,可是,可是她已經嫁到我們荀家了,她是我們荀家的媳婦,她的東西不就是我們荀家的東西嗎!如果是將酒莊給她打理也就罷了,可她要給她身邊那個婢女啊,一個婢女!”楊氏心痛地說,“知硯,你知道妙記酒莊一年能盈利多少銀子嗎,就這麼一個酒莊的銀子,已經夠我們整個侯府上上下下兩年的吃喝了!”
荀知硯銳利的視線掃向楊氏,“母親是想要做一個商戶的母親,還是想做一個朝廷命官的母親?”
一句話就給楊氏幹失語了。
她雖然愛財,但她更希望兒子能像丈夫從前那樣體體麵麵,受人尊重。
商戶……終究是底層賤民。
楊氏深吸一口氣,“那她打你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荀知硯疲倦地閉上眼眸,他挨打的原因,他沒有告訴他們,不能說,說不出口。
“我不想背上一個苛待妻子的惡名,尤其她於荀家原本就有恩。”荀知硯道,“書院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也少去找她麻煩。”
楊氏那個憋屈啊。
李妙這個賤人居然敢打她兒子,這口氣讓她就這麼忍下去,她真做不到。
可看著荀知硯這個表情,她也不敢再提懲罰李妙的話。
後宅有後宅的手段,有些事情就不必讓他們這些男人知道了。
楊氏沒再多說。
葉衣衣卻突然開口道:“婆母,府上這些生意,不知道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若有的話,婆母盡管跟我提,我雖不如妙姐姐那樣聰明,可我會很認真地對待,我也想為婆母,為夫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