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來,孫嬌嬌一邊往辦公樓走去,一邊給他發回複:不好意思,朱校長,我剛才午睡時手機關了,現在打開才看到你的短信,什麼事?我到你辦公室裏來吧。
朱建林馬上回複:沒什麼事,你不要來了。本來想跟你說說話的,你卻關機,我懷疑你是有意的。反正,你躲得掉今天,躲不了明天,除非你不要前途!
孫嬌嬌有些擔心,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壯起膽子給他回複,警告他說:朱校長,你這話怎麼跟韓總裁一樣啊?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感情和作風,你明白嗎?你應該是個很有前途的人,我們也很尊敬你!我以一個下屬,一個朋友,一個同事,一個你校友的妻子,一個受恩於你的感恩者的多重身份提醒你,你這樣做,真的很危險,弄不好是要毀掉自己的。你可能聽不進我的話,甚至還會對我很生氣,但我還是要說。我這完全是為了你好,是出於對你的愛護。忠言逆耳啊!請你三思而後行!
最近,孫嬌嬌受到市教育局的通報表揚後,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她想,對這種好色的上司,腐敗的官員,你不能一味地遷就他,害怕他,躲避他,而應該拿出一個下屬應有的正氣來,膽魄來,勇氣來,給他以嚴正的警告,逆耳的忠言。這樣,也許你在短時期內要惹他生氣,甚至遭到他的打擊報複,影響你的前途。但要是以後他出了事,就會醒悟到你的好心來。盡管到那時,已經為時已晚。而你卻很可能因為堅持了正確的東西而正氣長存,工作出色,受到清正官員的重視,得到正規路子的提拔。
然無論孫嬌嬌怎麼做他的工作,朱建林還是不肯放過她。他不斷地尋找著,甚至製造著跟她單獨會麵的機會。
一個頂頭上司要尋找這樣的機會,當然是不難的。很快,朱建林就陰謀製造了這樣一個機會。於是,一段驚心動魄的危情悄悄向孫嬌嬌迫近。
那是一個星期三的晚上,朱建林突然給孫嬌嬌發去短信說:明天上午,我們去江南一個職業中學參觀考察。你上午八點半,就等在人民路新生路口,我開車過來接你一起去。
孫嬌嬌看後,謹慎地回複說:學校去幾個人?在那裏過夜嗎?
朱建林回複說:四個人,於校長和孫敏敏也去的,不過夜,晚上就回來。
函孫嬌嬌信以為真。第二天早晨,她弄好兒子,給婆婆交待了幾句,就出去打的往那個路口趕去。
趕到那裏,還不到八點二十分。孫嬌嬌站在路口等朱建林,一直等到八點四十分,朱建林的轎車才開過來。
朱建林的車子已經從普桑換成了帕沙特。車子在她身邊停了下來,朱建林按下右邊前座的車窗,喊她說:“上來吧。”
孫嬌嬌往車子裏一看,不禁吃了一驚。車子裏一個人也沒有,她感覺後背有些發冷,意識到這很可能是朱建林的一個陰謀。
但這時候,已經不能回避,更不能不去。孫嬌嬌有些不快地立在車門邊說:“於校長和孫敏敏怎麼沒去啊?”
朱建林回頭看著她說:“早晨才決定不去的,於校長要參加教育局一個會議,孫敏敏今天有課,沒法調,就不去了。”
這樣的解釋,孫嬌嬌不好說什麼話,稍稍僵持了一下,隻好拉開後邊的車門坐進去。車子開出去以後,朱建林隻顧開車,不說話。
孫嬌嬌靜靜地坐了一會,才說:“就我們兩個人去,好不好啊?”
朱建林一本正經地說:“這是工作,有什麼不好?奇怪,我發覺你現在都有些神經兮兮的。你怕什麼呀?怕我吃了你!”
孫嬌嬌訥訥地說:“不是,主要是前麵我們,唉,嘖,怎麼說呢?我們應該避嫌一些比較好。不能就我們兩個人單獨出去。這樣,人家會說閑話的。”
朱建林說:“你現在是怎麼啦?這方麵的膽子越來越小,而對我呢?卻越來越大膽。你扶正後,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孫嬌嬌連忙說:“朱校長,你誤解我了,我哪敢啊?我真的都是為了你,不,是為了我們大家好,才這樣的,你應該理解我才對啊。”
“你想得太多了。”朱建林邊開車邊不緊不慢地說,“也把這種事看得太嚴重了,其實,隻要想開一點,就什麼事情也沒有,甚至還會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