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處?嘿,這種好處,我一點也不想。”孫嬌嬌心裏有些發緊,本來已經鬆弛下來的弦重新繃緊了。
孫嬌嬌知道朱建林這樣安排的用意,這種話也已經說得很露骨了,所以她默默地在心裏作著對付他騷擾和攻擊的準備。
孫嬌嬌有些緊張地想著心事。朱建林也不吱聲,開過蘇通大橋,他才說:“孫嬌嬌,我問你一句話,你要給我說心裏話,你到底想不想當這個副校長?學校建設好以後,最多還會提兩個副校長,安排滿了,可就沒有機會了。”
孫嬌嬌說:“當然想嘍,但要當得名正言順,對吧?”
朱建林說:“說實話,憑你現在的工作表現,學校裏的群眾威信,到明年暑期再次擴班的時候,提拔你當副校長,應該是比較順利的。”
孫嬌嬌有意慢慢地說:“誰都有往上走的願望,但要走得光明正大。靠歪門邪道上去,有什麼意思呢?就是當了這個副校長,也不一定順心啊。”
朱建林笑了,但笑得有些神秘,也有些淫邪:“孫嬌嬌啊,你怎麼還像在校大學生一樣天真呢?你剛才的話,比他們還要幼稚可笑啊。真的,你以為提拔人才,都像你說的那樣光明正大嗎?說實話,我就不是這樣上去的,還不照樣當得好好的?如果我不這樣做,以前的科級校長輪得到我嗎?現在的處級校長也不會挨到我的第八位吧。”
孫嬌嬌被說得愣愣的。她想了一會才說:“我也承認,現在的官場不是那麼清純,買官跑官之風很盛。但我們女人,不像你們男人,不能靠色相上去。如果那樣上去,那是一種可恥的交易,要被人看不起的,我不想這樣做。”
朱建林有些氣急敗壞地說:“你也說得太難聽了吧?我們這是交易嗎?不是,你搞錯了。我們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上的,我愛你,才這樣追求你的。”
孫嬌嬌趕緊打斷他說:“朱校長,你又來了。我們都是有丈夫和妻子的人,再說這種話,多肉麻啊。”
朱建林爭辯說:“肉麻什麼呀?現在當官的男人,哪個沒有情人啊?有的還不至一個呢。你說,這些女人怎麼就想得通呢?許多女人還主動投懷送抱,心甘情願地做權男的情人,甚至二奶,三奶,這是為什麼?”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孫嬌嬌堅決地說,“我不想當誰的情婦。我覺得這些女人,也不會真正有好日子過的。即使暫時得到一些實惠,最終還是要倒黴的。”
“此言差兮。”朱建林咧著嘴角說,“現實中那些做人情人的女人,還不是都活得很瀟灑,很優雅,很幸福啊?”
孫嬌嬌說:“我不相信。我認為,這些女人,還是這些腐敗官員,也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朱建林見說不服她,有些急了:“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打什麼賭?”孫嬌嬌更加堅強地說,“你打好了,我不怕。”
朱建林說:“我們就看華隆集團裏的韓總裁和周建新,他們都有情婦,暗地裏有幾個,我們都不知道。明地裏卻是都知道的,韓總裁有洪秘書,周建新有葉小平。我們看他們最後的結果怎麼樣好不好?”
孫嬌嬌說:“好啊,可以呀。隻要看一下這幾年,薑董和韓總裁的鬥爭結果,就明白了。”
朱建林驚訝地說:“你也知道他們在鬥爭?”
“誰不知道啊?”孫嬌嬌想了想,再次趁機提醒他說,“不要說華隆集團了,就是我們學校,你就走著瞧吧,這幾年,很有可能會發生很大變化的。”
“有什麼變化?”朱建林自我感覺非常好,他真是具備了一個腐敗官員被抓之前的普遍特征:大權獨攬,言行張揚,甚至還有些囂張,自我感覺特好,有恃無恐,頂風作案,目無黨紀國法。而且十分好色,非常囂張,生活腐化墮落。
孫嬌嬌覺得他這樣走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她還是好心地勸他說:“現在社會上,有一個比較普遍的現像,你也應該知道吧?那就是一些單位裏大樓造起來了,而頭頭們卻跌下去了,進了班房。當然,我相信你朱校長不是這樣的人,會處理好金錢與權力之間關係的。我和呂海波真的不希望你出什麼事,我們都想依靠你這棵大樹呢,所以特別希望你能清正廉潔,然後一步步地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