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安皺眉頭,“要不去找四師兄?”
“不行。”
馮元駒又是搖頭,“四師弟舊疾複發,最近正難受著,靠丹藥維持心緒安寧,咱們不要去打擾他。”
鞏安沒想到井嘉佑居然這麼嚴重?
那……隻有找姬師父了。
但是,鞏安也為難,師父要是知道小師妹招了這麼一個邪物回來,會不會把她的禁足令順延一百年。
她正犯著難,水千凡已經禦出寶劍,“我去找七長老聊聊,他書看得多,見多識廣……”
“七長老去協助五長老了。”馮元駒又說。
“那我去藏書樓自己找。”
書到用時方盡少,水千凡火燒眉毛一般,急急地飛走了。
鞏安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辦法,隻能……投案自首去了。
隻一會兒功夫,水千凡的小院隻剩下馮元駒一人。想一想,他禦劍回去不倒峰,小師妹識海、智魂都有損害,他去煉些對症之藥。
鞏安去晚了,隻看到姬天亦禦劍離開的背影。
“師父,您去哪?還回來嗎?”
她大聲地喊。
姬天亦聽得生氣,什麼叫還回來嗎?難道我死在外頭嗎?懶得理,腰板挺得筆直,徑直離去了。
鞏安無語。
師父真的老了,好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沒轍,她返身也去了不留峰。親傳門都有藏書閣的鑰匙,直接進去就可以。
*
月亮升起來,月光撒在潭水之上,浮動起瑩亮的波紋。
鹿攸寧已經醒了會兒,四周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她奇怪,東張西望起來,別的人就算了,至少新聘請的保鏢應該在吧。
然而好像也沒有。
她把識海放出去,周遭安靜的不像話,連最最平常的蟲鳴都沒有。
是在做夢嗎?
鹿攸寧吃不準,於是在腿上掐了一把。
痛的。
那就不是做夢。
剛想坐起來,識海突然有聲音,“他們故弄玄虛,在等我出現。”
鹿攸寧大腦一個激靈,一段記憶飄了起來。
“你是小秘境山洞裏的那個怪東西。”
“嗯。”
“你說你跟妖皇混的。”
“我騙你的。”
聲音懶洋洋的,“我是妖皇的王,隻有我指定的那隻妖獸才能做妖皇。所以真實的情況是,它跟著我混。”
鹿攸寧冷靜一些,“你控製妖皇?”
“不完全,被我選中的妖皇都有過人之處,他們怎麼可能甘心受到控製,我們是相互成全的關係。”
“我不相信。”
鹿攸寧百分百確定,這貨控製過她。而且她聰明,會推理會聯想。
“那根指骨是妖皇的。”
她用的是肯定句,“你欠我五百上品靈石。”
妖罡本來胸有成竹的,一個元嬰期的女修而已,後台硬一些,但又如何?它最擅長控製,妖獸、人修都一樣。
上回他隻說了幾句,這女修不就將它從小秘境的恐怖山洞裏帶出來了?
之後他想辦法抹了她腦子裏,關於它的這段記憶。
又把身體弄成無色的狀態。
誰也看不到它。
外頭太亂,他打算在她的芥子口袋裏待一段時間再說。
沒想到遇到了妖皇的指骨。
天道也是狠,尋到妖皇躲藏的秘境,連下十日轟雷,把妖皇劈開劈裂,最終劈成了灰燼。
他連滾帶爬地跑,都沒敢回頭看。
沒想到還有一段指骨留存於世。
那氣息太熟悉,妖罡在這任妖皇的身上投注了太多的精力,感受它存在的那一瞬,就沒有忍住。
控製了鹿攸寧的心神,換下了這根指骨。
但也就是這個舉動,讓鹿攸寧起了疑心,使得它落到了現時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