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寧聽得無語，“祖宗，你要不要這麼損我。”
龍傲地哼一聲，然後他又歎氣，“之前一直不說，是不想你麻煩。”
“為什麼會麻煩？”
“這個是魔族的靈根，你一個人族憑啥擁有？萬一被你大師姐知道，剁了你怎麼辦？”
鹿攸寧聽得無語，“祖宗，我是人界過來的，純純的，百分百的人族。”
這個龍傲地沒辦法反駁。
他隻能關照說，“這事你知道了就算，別到處亂說，給自己找麻煩。”
鹿攸寧嗯嗯點頭，然後也關照他，“你雖然出身古魔，但現在隻是一縷殘魂，擱這兒看看熱鬧是可以的，別覺得什麼事情都跟你有關。完了就回渡靈宗，跟著我四處溜達，多好玩。”
龍傲地又是歎氣，“我爭取。”
他飄走了。
做了最後的交代，後麵真有可能不再回來。
鹿攸寧表麵看著無礙，其實心頭又空了一陣。
一年前，她還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高中生，平生做得最多的事情是學習。
同學、老師之間的關係，尚不能稱之為人際關係。父母之間說白了也就那麼回事，就算他們離婚，也不會影響她與他們之間的感情。
感情方麵，她連暗戀都沒有。
跑來修真界，她其實一直在做的，也是二十一世紀擅長的事情--學習。
隻不過學習的內容不同而已。
升級、打怪、再升級、再打怪……
她與師兄師姐友愛相處，就算暗戀大師兄，感情也很純粹，是她能夠駕馭的。
但是柯翔飛、龍傲地……
她其實不懂得如何處理這些相對複雜的關係。
尤其是柯翔飛。
這貨也是個倒黴的，身世淒涼（十五歲就開始打黑市），殺手組織的大佬，被女人騙，淒慘死去。變成怨靈後，雖然替自己報了仇，但他來了修真界，相當於有了原罪。
後麵上了別人的身體，又挖了另外一人的靈根。
軀殼與靈根就是兩條人命。
從鹿攸寧已有的三觀來講，他死不足惜。魂飛魄散什麼的，也……不能說過分。
但。
他對她很好，有革命情誼。
他自說自話與她定約：讓她贏，放他走。
鹿攸寧不覺得自己的贏，一定有他放水的成分，但總有勝之不武的感覺。
還有龍傲地。
如果此役之後，他消失不見，鹿攸寧覺得自己是會傷感的。
這天下就不能太平嗎？
她苦惱，所以一直沒有說話。
鞏安看得奇怪，手肘拐她一下，“想什麼呢？”
鹿攸寧沒精打采，“累了，想找個地方睡覺。”
風萬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頭來。
月明宗沒有拿到劍修的第一名，整體處於低壓的狀態，他偷感十足，“要不要去月明城？我有一個小宅子，可以借你住兩天。”
鹿攸寧猶豫。
鞏安沒好氣地瞪他，“你是男的，邀請女修去你的宅子，居心何在。”
她這個是人界的三觀。
修真界三觀的風萬行有點懵逼，“我能有啥居心？”
鹿攸寧也是人界的三觀，覺出不妥，連忙回答，“我回渡靈宗去。”
“行行，過幾日我去渡靈宗找你玩。”
風萬行縮回了腦袋。
*
散場已經開始。
人很多，出口隻有一個，組委會有專人組織，按序退場。
月明宗是主場，要等到最後退場。
渡靈宗倒數第二出場。
鹿攸寧拿到了劍修第一名，人氣很旺，很多小修士都想與她合影，磨磨蹭蹭地往渡靈宗的方向挨。
他們不懂修真界的對立關係，他們的長老都懂。
嚴厲鎮壓。
逆子逆女們不敢反抗，卻集體喊起了口號。
知道鹿攸寧喜歡聽什麼，他們就喊什麼。
“虎憨憨！”
“貌美如花。”
“小鹿師姐！”
“貌美如花。”
“渡靈宗親傳小師妹！”
“貌美如花。”
“鹿攸寧！”
“貌美如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