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思量著人已經來到店門前,難以置信的是,整片鐵卷門真的拉下了,隻留下了可供一人進出的入口,鐵卷門貼著張臨時寫的告示內部整修三天,暫停營業。

這是件大事啊,嚴子寬為何沒有提起呢?

她好奇的從入口望進店內,登時傻住──燈光半明半暗,吧台一片狼籍,滿地碎玻璃和碗碟,高腳椅翻倒一地,咖啡壺傾倒在吧台,地麵多處濕漉,這不像因裝修而拆卸的情景,分明是大肆破壞的結果。

「怎麼回事?」她向正在收拾殘局的歐巴桑問道:「誰搞的?」

「不是很清楚,聽廚房的人說,早上來了幾個人,進來什麼都沒說就砸吧台,還好那時剛開店,客人不多,沒有人受傷,可是東西損失不少。帶頭的人還叫依依傳話給老板,叫他小心一點,別動人家老婆!真是奇怪,老板平時交往很單純,也有女朋友了,待人也好,怎麼會有人找他麻煩咧?」歐巴桑百思不解。

她呆若木雞地釘在地上,腦袋一片淩亂。

這間咖啡館開業五年了,從未發生過這種情形,如果不是特別因素,怎麼會在此時發生?這個特別因素,針對的是近來三天兩頭到這走一遭的她,還是無辜的嚴子寬?

她拿出手機,憤怒地按下熟悉得無法忘懷的十個數字鍵,顫抖的湊到耳邊。

「喂?如意嗎?喂?」彼端也沒有忘記她顯示的手機號碼直呼她的名。

「你在哪裏?」她沙啞著迸出一句。

「我在家裏,正要出門,怎麼了?」

「別走開,等著我。」她收了線,快步走出咖啡館。

她要替嚴子寬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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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脹著滿腔怒火,她不到十分鍾就飆到了方斐然的住處,拿起鑰匙還沒對準鎖孔,門就自動敞開。

方斐然和言悅色,無視她來勢洶洶地道:「怎麼了?妳看起來想殺了我。」

她咬牙切齒,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捶擊,「流氓!野蠻人!我怎麼會看上你!」

被打得莫名其妙的他也不辯解,揪住她兩隻纖瘦的手腕,語氣溫柔而低啞,「如意,妳性子倔,從不撒嬌,我也看上妳了啊!」

你還耍嘴皮?」她敵不過他的腕力,狠狠瞋睨他。「你以為做了這種事我就會回頭?方斐然,我不怕你你有種就直按到付我幹麼殃及他人?」

他愈聽愈糊塗。「等等,我做了什麼?」

「還裝蒜?人家開門做生意犯著你什麼了?我連去喝杯咖啡你也要管?需要這麼大手筆把人家店給砸了嗎?流氓!」她義憤填膺,淚終於管不住激出了眼眶,她扭動著手腕,卻撼動不了分毫。「你讓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我也沒管你啊!」

「如意,妳聽好!」他摸清了她的來意麵色轉沉,眉眼冷凝。「我沒有做這件事,如果要用強的,我何必對妳尊重?我何時強求過妳?妳對我的認識如此淺薄?」

「不是你會是誰?」她?了下他,稍微平靜了些,語氣仍強硬。

他擰眉沉吟一會,轉身回到臥房。她站在原地不敢亂動,一顆毛絨絨的頭突然在她腳旁亂鑽胡舔,她無心理會,狗兒以為被默許,前腳搭在她身上磨蹭取樂,她無奈地拉拉牠的嘴。「快走,今天不想跟你玩。」

她依稀聽見他講電話的聲音,隱含著爭執,難道真不是他做的?他出來時,神情異樣,帶著幾許無奈和懊惱。「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起因在我,我會負責他所有的損失,請他放心。」

「是誰做的?」她心裏有了數,等他招供。

他遲疑了幾秒,「是家齊,他隻是想幫我──」

「你們──」她無計可施,蹬了下地板,氣得說不出話。「你們這夥人──」

「如意,對不起,他找人跟著妳,看到嚴子寬和妳──」他機敏地轉個措辭,「互動親密,以為嚴子寬對妳有意──」

「他瘋了,我就算和嚴子寬怎麼了,也用不著他管,他為什麼不去管好自己的老婆,少跟──」她猛然掩住嘴,她失言了。

兩人對靦良久,他不怒反笑,帶著輕歎,碰觸她的麵頰。「如意,妳永遠不相信自己能被一個男人珍愛一生,妳總認為自己不會是別人的首選,妳如此沒自信,我怎能開始就毫無顧忌地告訴妳以欣的事?」

她水眸蕩漾裏滿是驚異,她別過臉,看著在她腳下乞憐的狗兒。

「我第一眼看見妳,不是在妳父親辦公室的照片裏,是半年多以前在到妳家鄉的省道上,妳不記得了吧?」

她搖搖頭。

「那天天色暗了,有輛男人開的車在路邊拋錨了,欲找人搭載到鎮上,妳正好開車回妳家,經過時,想也沒想,就開門讓男人上了車。一路上目不斜視,板著臉不說話。妳就是這樣,心地善良想幫人,又怕別人傷害妳。我問了妳十句,妳回不到幾句,到了鎮上,怕我找不到汽車修理廠,還直接載我到店家門口,才讓我下車。」

「那個人是你?」記憶迅捷地飛到眼前,她恍悟地指著他。

「是我。妳連我的相貌也沒看清吧?」他忍俊不住。她對陌生人的防衛再重,也敵不過她天性的柔軟。

「你怎麼知道是我?」他第一次就對她觀察入微?她的裝扮並不惹眼啊!

「鎮上誰不認識妳父親?而且那家修理廠老板認得妳的車。」他見她情緒平穩了,大著膽子捧起她的臉。「妳一直弄錯了一項邏輯,我選擇了妳,不是因為妳和以欣相像,應該是說,人各有所好,妳這種外型的女人特別吸引我多看一眼,這和妳隻喜歡接近斯文有禮的男人,而不會選擇粗獷的猛男是一樣的道理,又何罪之有?」

她垂下了眼,緊繃的肌肉慢慢鬆弛了。

「那一天,我就對妳心動了,我不能確定我們互動一定合拍,但是我願意試一試,這個善良又冷漠的女人,能不能成為我的終生伴侶。當然,比起來,妳的難度是比當年的以欣高多了,但我不介意,妳讓我心甘情願。」

她該說什麼?他說得如此誠懇真摯、不容懷疑,這一點她或許誤解他了,但她目睹的那一幕並不假啊!

「莊以欣回來,為什麼要瞞著我?」

「因為她想等一切安頓好了才見家齊,而我承諾了她暫不告訴任何人,前陣子,我就是在忙她的一些事,才緩了幾天找妳。」

「你對她的承諾勝過對我的誠信?」她質疑。

他啼笑皆非。「親愛的,告訴了妳,妳真能相信我對她沒有私心?在訂婚前何必又掀風波?」他再次長歎。「之前他們鬧得不可開交,家齊傷害了以欣,以欣傷心欲絕,我怕她做出傻事,一路送她回娘家。誰知道她打定主意徹底失蹤,連隻字片語也沒留下,我沒被家齊撕成兩半已經夠幸運了,這次如果不謹慎處理,我對朋友怎麼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