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很難得的,單靖揚發現他竟然能和藍澄心相安無事的度過一整天。

她住進他住處的翌日恰逢周末假的第二天,兩人哪兒也沒去,就待在公寓裏。看著她嬌小的身影在他屋裏或整理或打掃的忙進忙出,單靖揚再一次確定,他十分習慣她的進駐,猶如房子本來就有她的存在,她的呼息是這個家的一部份。

如同一早醒來見她仍恬然酣睡他懷裏,他莫名的有著這種溫馨畫麵也該是很久前便該伴隨他的錯覺。

她跟他住處的磁場很搭,因此他這個屋主連帶亦視她的存在為理所當然——這是經過昨夜,他第二度摟著那個睡著睡著,將他當暖爐,迷迷糊糊偎進他懷裏的假妻子,再度一覺到天亮後所得到的結論。

這算不算天助他也?他們之間相處愈融洽,就愈能瞞過他的狐狸老哥,看不透他們的假夫妻關係,讓他順利賭贏兩人的賭約。

總而言之,他們兩人目前的相處守則首推順其自然就好。

而他確實也順其自然得很上手,此時他正準備出門上班,極順口的使喚向在廚房檢視冰箱裏缺哪些食物的她,「澄心,我要出門了。」

「噢。啊!等一下——」她急奔到他所在的玄關處,卻因跑太快,腳步打滑,身子踉艙的往前絆倒。

他及時扶住她,「該死的你就隻能安份一天?就算你這個迷糊蟲記錯時間,今天必須搭我的便車,喊一聲我會等你,危險的衝這麼快做什麼?」

稍早他問她是否要搭他的車上班,她說晚點才跟客戶有約,不必那麼早出門,現在又怕他偷溜似的橫衝直撞要攔住他,是嫌她身上的傷已經好許多,想再跌撞新的傷痕?

「不是啦!」藍澄心扶抓他的手臂道:「我是想幫你調整領帶……咦,你的領帶咧?」她張大眼指向他未打領帶的藍色襯衫。

「我沒打領帶的習慣。」討厭它的束縛感。「你沒事想幫我調整什麼領帶?」

「電視上演的啊,老公要出門前,老婆會細心的替他調弄歪掉的領帶。」

所以想體驗如何當老婆的她也想如法炮製一番?他好笑的輕推她飽滿秀額,「看電視看到走火入魔?以為所有當老公的出門都得西裝革履打領帶。」

「不然當你的老婆在你出門時能做什麼?」巴掌大的小臉掛著不服,是他自個懶得打領帶,不讓她過過幫老公調整領帶的癮,還好意思戲謔她。

一眨不眨的靜視她,單靖揚一時間被問住,如果是他,早上出門上班前會和妻子有何種互動?

「為什麼不說……」未完的句子乍停在印上她唇瓣的溫熱柔軟裏,怔愕的瞠目結舌。他、他居然吻她!

「我在回答你的問題。」他好心的替呆掉的她作解答,心裏也相當震訝自己親吻她的舉動。前半刻他仍在思考他會於出門前和妻子的互動,瞥見她開開闔闔朝他問話的櫻桃小嘴,下半刻雙唇已印上她的。

莫非吻她正是他潛意識裏會和妻子的互動?

「你搞錯了吧!我又不是你真的老婆,你怎麼可以吻我。」她終於找回聲音,頰上羞紅一片。

他蹙眉,「你忘了我叮囑過不能將我們假鳳虛凰的身份掛在嘴邊?」這裏若有第三人在,她那句不是他真的老婆豈非讓事情穿幫。

「可是我這個妻子本來就是假的,你——唔……」

沒讓她抗議完,他的唇瓣密密實實的疊上她的,在她猶想張口出聲時將她纖細身子摟進懷裏,伸舌撬開她的貝齒,靈舌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懲罰的輕齧。

已經耳提麵命告訴她得小心隱藏兩人的關係,她淨一再唱反調,該懲!

藍澄心身軀一顫,對於男女間初次的唇舌親昵碰觸,完全無招架能力,背脊隨著舌尖像觸電般的酥麻發軟無力,身不由己的軟倚向他。

本能的摟緊她,本該結束對她小小懲罰的他,情難自禁的改齧為吮,放肆卻也溫柔的品嚐她的生澀柔嫩,細細攫取她每一寸動人的香甜滋味……

腦袋一片空白,雙眼不由自主的闔上,她隻能輕顫的抓著他的衣服,心悸的承受他迷魅惑人的掠奪。

直到他終於撤去燙人的唇舌,她仍虛軟的偎著他,嬌喘迭連。

「以後別冒冒失失的不打自招你不是我老婆,知道嗎?」輕擁著她,單靖揚努力平複紊亂的呼吸與體內的渴望騷動,暗惱都是她的錯,令他胡裏胡塗失控的吻得欲罷不能。

什麼混蛋話!是他先吻她的,竟然怪她冒失。藍澄心喘得隻能在心底啐罵他。

「不回答是希望我現在就吻昏你嗎?」

真是夠了哦他!紅通通的小臉倏地仰起瞪視他,「你別太超過哦,不說一聲就吻人,我喘得說不出話你還威脅我?該聽好的是你,要是你敢再亂來,我就反悔不當你的假……你的老婆。」

無丁點被頂撞的火氣,單靖揚唇邊反揚起一道笑弧,發現他這個冒牌嬌妻除了睡著時可愛,現下「義正詞嚴」回堵他的酡紅嬌顏也很可愛。有誰會像這傻丫頭這樣坦白被吻得喘得說不出話,要威脅他卻顧忌再被他以吻懲罰,慌張的將到口的假老婆去掉假字,半點威脅的氣勢都沒有。

「現在比較不喘了吧,還抱著我的——老婆。」存心逗弄她,他壞笑調侃,沒想到那句老婆喊起來如此順他的口,感覺……出奇的好。

「你!」她連耳朵都紅了,「你以為我喜歡抱你啊,我是因為、因為——」老天,這難以啟齒的原因要她如何開口?

「因為你腿軟。」

天哪,他怎麼知道、知道她被他吻得到現在腿仍有些發軟?!「你——」

「嗯?」心知肚明她想問什麼,他偏裝傻,壞心又眷戀的欣賞她連頸間肌膚均染上羞紅的迷人嬌態,胸臆間有股說不出所以然的滿足。他很清楚剛剛那是她的初次深吻,全然生澀無措的反應,證明她從未和男人有過親密接觸。

羞死人了!她敢發誓他一定知道他奪走的是她的初吻,奈何該找地洞鑽的她僅能埋首抵向他胸膛,挫敗的歎嚷,「對啦,你說的都對,再借我抱一下啦!」

該死的為何接吻腿會無力發軟啊?!

單靖揚忍不住逸出一串低渾笑聲,原來有老婆的早晨能令人格外開心,難怪有那麼多人向往結婚。

他懷裏的藍澄心臉燙得足以煎蛋,要是曉得當他老婆會被吻得必須抱著他才不會跌坐在地,打死她也不答應他的假結婚提議。

等到她感覺雙腿不麻、不乏力,她慌忙挪離他的懷抱,趕他去上班。

他硬要再對她嘮嘮叨叨,「記著,跟客戶談生意別喝那麼多咖啡;小心自己的安全;不準隨便跟人打賭、不準任意賣掉別人轉送給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