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明了自己引起的騷動,但單靖揚無暇理會不時指著他,像看見啥大明星喳呼的仰慕聲響,他急著找曾佩晨,問她澄心的下落。

一個小時前他趕到藍家,門鈴按到快爆了也沒人應門,不得已,他打算問謝奐庭澄心是否再找過他,未料他昨晚已經到新加坡出差。為免解釋不清,他以澄心保險客戶的身份詢問謝母她的去處,結果得到她前陣子搬去和朋友住的回答。

想她會不會在她母親那兒,可惜稍晚李虹瑜致電告訴他,她到澄心母親改嫁的丁家找她,澄心並未到過那裏。

兩處希望兩處落空,他無佳人專科的同學錄,隻能寄望由顏築的高中通訊錄逐一探尋,看她是否去拜訪某位至今仍友好的朋友,怎知顏築竟把通訊錄扔了。

「你怎麼不早說!」他對著電話吼。

「拜托,在你家你根本沒讓我有機會說好不好?」不想又被吼,顏築急搬救兵,「不如去找澄心的同事曾佩晨,她們兩個感情不錯,澄心搞不好在她家。」

無計可施又尋不到人,他也隻能依顏築給的地址,來安心保險公司一趟,運氣好的話,或許能當麵逮到離家但未蹺班的佳人。

來到業務二科辦公室門前,單靖揚還未開口,一位身材妖嬈的女子笑得過份嬌媚的迎向他。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事?」胡媚擺出最嬌柔的神情問,適才她眼尖的發現有個俊帥得教人屏息的訪客,當然要跑第一接待他。

耳力一向極敏銳的他,眉頭輕蹙,這女子的聲音像極那位毀謗澄心清白的密告者。慎重起見,他想再多聽幾句求證,「我找澄心,她在公司嗎?」

胡媚心中打了個突,這個帥哥怎會喊她死對頭的名字喊得這樣熟。「她還沒來公司。」真正想說的是那女人不知混到哪裏去。「你是她的客戶?我可以為你解決任何保險疑問。」趁機搶走他當自己客戶,讓藍澄心嘔死。

「你果然是那個密告者。」他冷冷的迸出一句。

不僅胡媚,辦公室內其他正陶醉欣賞難得一見帥哥的女業務員,以及剛傳真完一份資料,準備回座位,發現胡媚正跟個養眼到極點的酷哥說話的曾佩晨,全教他突落的句子呆愣住。

「你在說什麼?」胡媚皺眉回問,下意識退後一步,這帥哥瞬間冷凝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單靖揚氣勢迫人的跨進辦公室,「一個月前你打電話到飛揚百貨廣場,『好心』的提醒藍澄心是個出賣胴體,不擇手段向人拉保險的人不是嗎?」

曾佩晨倒抽冷氣。胡媚竟然做這種事?!

「你是飛揚百貨的總經理!」胡媚驚呼,難怪直覺他低渾的嗓音似曾聽過。這陣子她曾到飛揚百貨想找單副總裁談團保,奈何他每天的行程都滿檔,排不出時間見她,至今她仍未見到人談這筆她頗有企圖心的案子,沒想到當初接她告密電話的總經理會跑到公司來。

「胡媚,你怎麼這麼過份!」曾佩晨凍未條的跳到她麵前罵人,「你常在公司說些有的沒的渾話貶損澄心就算了,居然卑劣的打電話向澄心的客戶亂嚼舌根造謠,你不怕遭天打雷劈?」

這時再為自己的不打自招狡辯已是多餘,但胡媚可沒那麼容易認輸,「你又知道我是造謠?藍澄心從未對我的指控反駁過。」

「那是因為跟你這種人解釋是浪費唇舌。」

「說得好聽,事情擺在眼前,如果她不是這回色誘失敗,會跟科長表示不再負責飛揚團保這個大案子?」

「你最好別再吐出半句侮辱澄心的話,要不我會告你惡意毀謗。」森冷的語句字字如冰,單靖揚不敢保證這女人若繼續出言不遜的汙蔑澄心,他不會衝動的甩她耳光。

教他寒凜如刀的眸光掃射得背脊打顫,胡媚仍嘴硬的嗆話,「你憑什麼?」

「憑我是澄心的老公,她是我單靖揚的老婆,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對付找她碴的人?」

嘩……辦公室裏頓時響起此起彼落的鼓噪嘩然,誰也沒料到會聽見藍澄心是飛揚百貨廣場總經理老婆這嚇死人的號外八卦。

曾佩晨一張嘴張成O字,澄心不但秘密結婚,竟還是單靖揚的老婆?!

「開、開什麼玩笑,根本沒聽藍澄心說她結婚了,她若是你老婆,幹麼退出飛揚的保險案?」胡媚同樣被突來的勁爆消息炸得頭昏,但仍緊咬著疑點不放。

單靖揚從容答腔,「就是因為她已成為我的妻子,不想外人多作無謂的猜疑聯想,才不再與飛揚談保險。我們的婚禮即將舉行,你可以不信,但倘若你再找她麻煩,依我們單家的力量,我想把你逼得在台北無立足之地,輕而易舉。」

臉上刷白一片,胡媚的心全涼了,依單家的權貴地位,逼得她在台灣無立足之地是易如反掌。

明白她把他的警告聽進去,單靖揚轉頭望向十足維護澄心,正滿臉難以置信呆瞅他的女子,「你應該是曾佩晨吧?請借一步到外頭說話,我有事麻煩你。」

***鳳鳴軒獨家製作***bbs.fmx.***

曾家客房裏,藍澄心靜坐沙發,專注的打著毛衣。

經過一夜的掙紮,她決定離開她情難自禁愛上的男人。縱使靖揚隻把她當能幫他贏得飛揚總裁豁免權的假妻子,她卻害怕自己對他勝過摯愛親人的愛,會為他招來不幸。遠離他,是她所能想到保他安然無恙的唯一方法。

佩晨的父母回東部老家度假,她弟弟也於今日去為期四天三夜的畢業旅行,於是她跑來叨擾同事好友,佯稱她工作太累,想請幾天假借住她家,享受不被人打擾的寧靜,好躲避靖揚的找尋。

生平第一次愛上,卻得被迫放棄所愛,心,很痛。然而誰教她擁有駭人命底,為了保護所愛之人,萬般的苦果也僅能咬牙獨自飲嚐。

隻是沒人告訴她相思這樣難熬,她的腦海裏全是靖揚的俊灑身影,極力要自己別想他,思念偏如絲如藤纏滿她整顆心。

索性,她拿出帶出來的毛線,一針一線的勾織原本就要打給他的毛衣,任如潮思念將她淹沒個徹底。也因為太專注勾打毛衣,她絲毫未察曾家大門被人打開又闔上,穩健輕巧的腳步逐漸向她靠近,一隻大掌悄悄旋開客房門把……

「為我織毛衣非得離家出走才能織嗎?」

空氣中陡然落下過份壓抑激動的低啞嗓音,她雙手一頓,迅速抬起頭——

「靖……揚?」她猶如看見幻影般顫然低喚。

雙瞳緊鎖她的眼,單靖揚逐步走向她,「你欠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不告而別?」

不,不是幻影,是他!慌亂的站起來,她沒管腿上毛線、針線棒半掉半掛椅上,迭步後退。「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從他手上亮出一串鑰匙,「你的同事曾佩晨給我的。」

佩晨?「怎麼會?」他是怎麼找上她的好友,曉得她不想被人打擾的佩晨又怎會將家裏的鑰匙交給他?

得知他是澄心的老公,又瞧見他給胡媚下了馬威,曾佩晨毫未懷疑他婉轉相告澄心因誤會離家的說辭,立即將她家的住址和鑰匙交給他,不過這些不是這時該討論的重點。

「你該回答的是你為何不告而別。」收起鑰匙,他沒停止向她歎近的步伐。

「我——」

「別告訴我你想試老婆離家出走的權利,我不會信,我隻接受實話,好端端的你為何說走就走?」出言咄咄,他執意逼她親口說愛。

藍澄心慌了,眼中淚意浮泛,要她如何向他坦白教自己難堪的實話?

被她眸中氤氳的淚光惹得胸口緊緊一窒,他停下進逼的腳步,握緊雙拳忍下擁她入懷的衝動,橫下心逼她到底,「你至少得按照約定當我的妻子半年,為何莫名其妙的離開?」

他就非要她說出部份實話嚇他,才願意找別人當他的假新娘?停下踉蹌後退的身子,她咬牙低道:「好,我說,因為我這個假妻子對你動了真感情,不想狼狽的被你轟趕,所以有自知之明的離開,這樣你聽清楚了嗎?」

抹黑自己成妄想巴住他不放的花癡女,他會避她唯恐不及的掉頭走開了吧!

誰知他一動未動,「沒聽清楚,你說得不夠明白。」

滿盈的淚水無助的奪眶而出,「不夠明白?OK,你聽仔細了,我愛你,我愛上你了!」這樣夠明白、夠嚇跑他沒?

長臂一勾拉過她,他緊緊將她擁入懷裏。「很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你……什麼意思?」因他奇怪的反應與回答呆住,她完全未思及掙開他的摟攬,抬起淚眼瞅他。

單靖揚憐疼的拭去她頰上淚痕,不再隱藏他的情意,「就是我早就愛上你的意思。」

心頭重重一悸,好半晌她才吐得出話,「你早就愛上我?」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時常摟你又吻你,看見你跟別的男人親近的站在一起,會發那麼大的火?之所以一直沒向你坦白情意,無非是想等你也喜歡上我。」

這怎麼可能?她那麼平凡,他豈會愛上她?

恍如洞悉她想說什麼,修長食指輕壓她微啟的唇瓣,「不許你懷疑我的真心,我絕不會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我愛你,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