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開手站起身,他迅速把毯子扯蓋到臉上,緊緊地蜷縮成一團,躲到了角落的地方──也許隻有這樣的姿勢才能給他最多的安全感。
我看他困難地做完全部的動作,牙一咬,忽然伸手把他身上的毯子全部扯開。
驟然失去躲藏的恐懼讓他臉色慘白,卻依舊不敢看我。
我也不說話,直接壓上了他的身體,開始撕扯他的上衣。
“不!”頃刻之間,喚醒的是他一直逃避卻日夜糾纏的噩夢,他難以置信地終於看向了我,嘶聲叫了出來:“不要,你走開!走開!”
我不理會他,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他癱瘓的雙腿和虛弱得不象話的身體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動作,頃刻之間我們的肌膚已經緊緊相貼。
“秦朗,你別逼我,求你,放開我!”他終於叫出了我的名字,滿是哀求。
忽略他全部的卑微,我把手直接朝他雙腿間探去,竭盡全力的挑逗著他,片刻之間他已經有了無法控製的生理反映。
一切在重演,幾個月前的那個下午,林安在對他施予著同樣的手段。
哀求注定無用,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秦朗!”片刻之後,他駭然的聲音:“你……你停下來!”
我沒說話,跨在他腰上的身體嚐試著慢慢降下去──陌生的體位和姿勢帶來的是滿手的血跡和從未體會過的撕裂般的……疼。
“別這樣,秦朗你別這樣!”他尖聲叫了起來──這是他好久以來第一次情緒如此激動:“你流血了……你從來沒這樣做過,會受傷的,你走開!走開!”
“亦晨!”終於能強忍著開口,我困難地伏下身體靠在了他的胸前:“都過去了……什麼都過去了……你現在,在我身體裏麵……所有讓你的厭惡的肮髒和噩夢……都可以洗刷掉了……”
他把我的頭緊緊摟住,猛然痛哭了出來。
“為什麼會那樣,我不願意的,秦朗我不想碰別人的,好髒……可是我動不了,我控製不住……”
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了,他哭得那麼傷心,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委屈的樣子就象個孩子。
哭出來總是好事,哭出來證明他終於可以有勇氣麵對,那樣傷口才可以慢慢愈合。
“沒事了,亦晨,沒事了……”我一遍遍的撫慰中,他哭得累了,終於漸漸安靜了:“秦朗,你……你下來,你還在流血……”
“我願意地,願意被你抱……”湊到他耳邊輕輕舔著:“亦晨你要不要動動試試看?你不是一直都想這樣嗎?”
他的臉紅了起來,我歎息了一聲:“亦晨好久沒有見過你紅臉的樣子!”
身體酸痛地努力把腰抬了起來,閉著眼睛用力坐下去。
有輕微的紙撕裂般的聲音。
感覺到他埋在我身體裏的部分又膨脹了幾分。
“亦晨,別忍,在我麵前,你別忍!”忽略所有的疼痛,竭盡全力地取悅著他。
終於聽到他喉嚨發出了低吼,有溫暖的液體充斥了下身結合的地方。
“舒服嗎?”靠在他的胸口輕輕問著──第一次做接受的那方,我的血流得極是浩蕩。
他眼睛裏嚼著淚水,摟上了我的腰。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說:“秦朗……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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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月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沒有噩夢和忽然響起的驚叫或嗚咽聲,亦晨緊皺的眉頭終於慢慢展平。
對他腿的治療也重新開始,葉彬非常體諒的不再亂開玩笑,態度嗬護而溫柔。
亦晨的臉上慢慢有了微笑,隻是清淡而節製,帶著幾分不確定。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擁有以往那種肆無忌憚明媚得讓人嫉妒的笑容,但至少他能安定地呆在我身邊,我就會一直一直的為那天的重新到來而努力。
他的腿恢複得很好,兩個月以後,已經可以嚐試著下地走動。
看他很努力地在屋裏一步步練習走路心情不錯,我湊身上去:“亦晨,媽說下午過來看你!”
整個東京,除了我和葉醫生,媽是最關心亦晨的人──她知道亦晨沒有了媽媽,看著他雙腿殘疾的模樣總是很心疼。
“好……好啊!”他怯怯地點頭,卻有期待的神情。潛意識裏,他已經把我的母親當做了自己的媽媽一般。
小小地整理了一下桌子,隻等著老媽拎起大包小包好吃的上門。
都是亦晨愛吃的菜,老媽果然很偏心。
“亦晨你多吃點!”一筷子一筷子地猛往亦晨碗裏布菜,根本顧不上管我,加上那無比溫柔的目光,老媽今天體貼得實在不正常。
“媽?”知母莫若子,乘亦晨分神,我疑惑地問。
她搖頭,示意我別開口,朝著亦晨的卻滿是不忍和憐惜:“亦晨,伯母回去了,讓秦朗送送我,你好好休息!”
亦晨敏感地也察覺到了什麼,卻隻是點頭什麼都沒問。
“媽,有什麼話你直說吧!”我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漫不經心。
“秦朗……林伯伯今天上門……”
恩?我身子一窒,抬起頭來。
“他說,你們談戀愛鬧點小別扭是正常的,前些日子你對林安的無禮他也不再追究……”
“無禮?”我冷哼出來。那個女人對亦晨做下這樣的事情,我會讓她一點一點全部還回來,現在的“無禮”隻是個開始而已。
“還有,他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娶林安?……”
她還敢提?我娶她?要不是這段時間我全心照顧亦晨無暇分神,她還能毫發無損地站在那裏?